云若水修养好之后,亦念便带着她离开了空灵岛。
这次亦念御了把剑,二人一前一后,在空中穿梭而过。
云若水有些兴奋,站在前面晃动个不停,亦念在后面护着她,生怕她一激动掉了下去。
不久,亦念停了下来,二人从空中降到了地上。
四处金灿灿的一片,全是麦田,一望无际,有些庄稼人正在地里忙着收麦子。
“这里就是九原?”云若水诧异地望着周围。
“我也不清楚……但大体位置应该是对的。”
“不如,我们去那边找个人问问?”
云若水说着,便朝有人的地方走去,亦念也跟了过去。
烈日炎炎,庄稼地里的人都头戴斗笠,手拿镰刀,弓着腰,快速地割着麦子,“唰唰”的声音由远及近。
“老伯,向您打听个事。”
云若水走进一位老者问道。
那老人只顾着手里的活,没去理会云若水。
“您知不知道九原在哪里?”
那老人一听,不再割麦子,而是抬起头,望了望云若水以及站在她后面的亦念。
他直起身,问道:“你们两个外地人去九原作甚?”
“办些事,嘿嘿……”云若水朝老人笑了笑。
“劝你们还是别去,我们本地人都不敢踏足那个地方半步。”
“为什么?那地方怎么了?”云若水好奇心顿生,急忙追问。
“那地方很邪乎,有进无出呀!没人敢在那里种庄稼,就连进去的人死在里面,也没人敢去收尸!”
云若水了悟地点点头,灵机一动,又说道:“老伯,实不相瞒,我们是去九原抓妖的,这妖怪一除,你们不就安心了么?”
那老人赶紧伸手朝一个方向指去,说道:“往前面再行几里路,看见一片荒地,那边是九原了。”
两人按照老人所指,果然看见了一大片荒地,杂草丛生,广阔无际,云若水思忖,这地恐怕得有一百亩,且都是良田,荒废了倒可惜了。
他们二人走进里面,不一会儿,便看见一具枯骨横躺在草丛间。
“云若水,跟紧我。”亦念朝在后面细细查看枯骨地云若水说道。
二人走了一会,便又看见几具被破烂衣裳包裹着的枯骨,云若水跟在亦念后面,行至一处,她忽然看见脚下杂草间有一块玉佩,甚是眼熟,她忙去捡,拿在手中细细一回想,那日在肉饼摊前,公孙子玉拿着的正是这块玉佩。
她忙抬头,想叫住亦念,不曾想,亦念正站在她跟前,笑语吟吟地看着她。
云若水有些惊奇,亦念竟然冲他笑!
“公孙子玉怕是来过,不知是不是遭遇了不测。”云若水看着玉佩若有所思。
这时,忽而响起一声叫声,是在喊云若水的名字,她循声望去,发现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亦念从远处跑了过来。
“云若水,快过来!”那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亦念冲她大叫道。
“别过去!他是妖怪!快跟我走!”他身旁的这个亦念将手伸出来去拉她的手,云若水赶紧避开,撒腿就跑向另一个亦念。
待她跑到另一个亦念跟前,回头去看,那个不知是妖是鬼的人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那人不是我?”
云若水喘着粗气,说道:“我从来没见你笑过呀!”
“原来如此……”
云若水还想再说些什么,忽而从另一个方向,又响起了亦念喊她名字的声音,她急忙看过去,不远处又有一个亦念。
“云若水,离他远点。”说着这个亦念飞身而来。
云若水像是想到了什么,亦念会仙术,危急时刻,跑可不是他的风格!于是她急忙退后了几步,和身旁的这个亦念离得远远的。
忽而,四周白雾升起,云气缭绕,身旁的这个亦念忽然消失,原先空旷的田野被一片白所笼罩。
亦念来到她跟前,问道:“你没事吧!”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云若水用怀疑的目光将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亦念不回她,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地问道:“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他一转过头,就没了云若水踪影,他心中担心,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
云若水有些怯怯地将玉佩拿到他跟前。
“我……看见了这个……所以……”她也不是故意的,可亦念竟然生气了!
“这是……”亦念觉得眼熟,似乎见过。
“公孙子玉的!还记不记得?”
亦念点头沉思,按照行程,公孙子玉应该比他们早一天到这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地方一下子变成这样,肯定有诈,我们小心为妙!”
云若水应了一声,跟着亦念,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
四周白茫茫一片,就连脚下,都看不清。
他们走着走着,忽而四周明晰起来,一座院落出现在他们面前。
院中毫无生气,有些萧条,左边几间厢房,中间像是有个白石栏杆围着的池子,亦念和云若水走进,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什么味道啊!”云若水一边捂着鼻子,走进栏杆,往池子里一看,有些傻眼。
池中有上百来只乌龟游行其间,池水青绿浑浊,一层层白色状的东西漂浮在上,那些乌龟的龟壳上,以及不断伸缩的脑袋上,也有一层油腻腻的白色状物质。
亦念定睛往下看,水底似乎沉得有东西。
“这些乌龟好恶心!”云若水厌弃地说道。
“你仔细看看水底。”
听了亦念的话,云若水仔细朝水底看去。
“下面有人!不是!是尸体……”云若水惊讶道,而且不是一具两具那么简单,这些乌龟以尸肉为食,再加上这是一池死水,所以才会散发出那么难闻的味道,那层白色的东西,肯定是尸油!
“我们怕是进了别人的梦靥”亦念沉声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云若水受不了那熏人的气味。
院落右侧有道圆形拱门,他俩朝那边走去。
刚出得拱门,便看见许多人在厮杀打斗,一些穿着甲胄的兵将见人就杀,他们看见云若水和亦念,拿起刀朝他们扑了过来。
亦念护着云若水正要阻挡,忽而一切又变幻起来,先前的景象消失,他和云若水站在了一条大街上,不远处一大群人围着,不知在干什么。
云若水跑了过去,亦念正想阻止她,可已经来不及了,云若水随着前面的景象一齐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