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地方我不喜欢。”
“好北栒,你忍心看我忙得每天九点以后才能吃饭吗?还是吃的不健康的快餐和高油脂的外卖……”柏枝使出了杀手锏。
“知道不健康你还天天吃?”
“没办法,我没时间嘛,哪像你这么闲。”
“我还是不想来,不想和人打交道。”
“你还闹自闭干嘛?这里谁都不认得你,”柏枝说话毫不留情面,“你总不能一辈子靠炒股和给钢琴调音吃饭,早点回到社会,恢复原来的金领……”
“你要的只是个煮饭婆吧!”北栒打断他。
“哎,这话说的,我们家北栒的手艺比煮饭婆高多了。”柏枝贼笑,这件事显然盘算很久了。
北栒无奈地叹气。
北栒第一次叫萨摩的名字,是他把新鲜的米饭拌上鸡肉末和与玉米屑放在它面前的时候。
主人还没回来,就让他来照顾它好了。
陶柳给它的取的名字形象又直白,嘟嘟,一听就知道是很可爱很乖的动物。
嘟嘟很乖,站在也乖,坐着也乖,包括趴在他电脑上时也很乖。它看到北栒放的米饭,先是撑起了上半身,可看到对象不是陶柳,对北栒露出甜甜的微笑之后,又把身子沉了回去,扭开头。
“……”
“嘟嘟,乖。”北栒露出了不常露出的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
嘟嘟再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随后又转过头,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
真是个任性而倔强的孩子。
北栒叹气,干脆就抱着笔记本坐在他正对面,一边观察飘红的股市,一边观察忍饥挨饿的萨摩耶的小动作。
吃了饭喝杯自己亲自挑选的饱满石榴榨的石榴汁。生活虽然处处围着铜墙铁壁,但是偶尔也会有蔷薇花从墙顶开出来。
嘟嘟其实早就饿了,新鲜的拌饭更是让它欲罢不能,本想等北栒离开后再吃饭,结果一看他就坐在面前,忍了好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始吧唧吧唧地狼吞虎咽起来。
“吃饭要细嚼慢咽,噎着就不好了。”北栒习惯性地说教。
新鲜煮熟的玉米屑跟新鲜的米饭,再拌上黄焖的鸡肉末,嘟嘟估计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饭菜,胃口特别好,三两下就舔干净了北栒特意为它买的碗。
北栒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他看嘟嘟的表情就像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温柔极了。
那天晚上,北栒甚至认为陶柳不会来了,刚好有球赛,他就抱着嘟嘟在沙发上看球赛看到十一点,嘟嘟开始会不时朝门的方向看,动来动去,很焦躁,后来慢慢就安静了,似乎终于接受了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陶柳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推开店门的时候,墙上的钟显示十一点过二十。
与此同时,北栒抱着嘟嘟发觉嘟嘟瘦了很多,又感慨自己抱嘟嘟抱得越来越顺手了。
他诧异地看向门边,她也显得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还开店?”
“不是,刚好有球赛。”北栒说着把嘟嘟递给陶柳。嘟嘟一瞬间就恢复了精神,抱着主人就开始撒娇,肉肉的脑袋蹭了蹭主人的下巴,随后靠在主人的肩膀上。
少女伸出手梳着嘟嘟浓密的毛,露出了笑颜。秋天的晚上,吹来的风浸入了许多凉意,眼前的少女显得弱不禁风,就如同风中摇摆的杨柳。
看着抱着嘟嘟的陶柳,北栒竟有种这一人一狗是相依为命的错觉。
“嘟嘟怎么瘦了?”北栒说出了他的疑问,突然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竟然管起了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