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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猜忌多疑反复吵,疲于生活否婚姻

祥和的新年总在喧闹和沉寂的交错中悄然来临,然而这一年对于木子、明泽和小宝来说注定是孤独而难过的。因为没有明泽的陪伴,木子带着小宝在偌大却空洞的房间里听着窗外喧嚣巨响的鞭炮声却目光黯然地盯着房间内一片片洁白的墙壁和天花板发呆。听到新年零晨零点钟声的响起的时刻,木子下意识地低头凝眸着自己的手机,苦苦等待,却一直没有等到明泽的电话。

将小宝送到床上睡着之后,木子拨通了明泽的电话。电话那头,明泽沉默不语。木子连珠炮似地追问明泽此时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给自己电话,大过年地弃妻子于不顾,逃避他乡?听到木子的追问,明泽依旧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听明泽逃避、搪塞的调调,木子沉积许久的愤怒、委屈、痛苦、难过,一骨脑儿的情绪统统像煮沸的开水似地,在这一刻翻腾起来,铺天盖地地弥散开来。在电话里,木子歇斯底里地与明泽大吵了一架。末了,木子无比沮丧地对明泽说:“明泽,你如果继续这个样子对生活,对我们的话,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分开的......”

挂断电话,木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一直难以入梦。她脑海里不断浮现与明泽从网络上相知相识,到现实中相恋相爱的点点滴滴、过过往往。她一直反思,却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跟明泽会从最初的深爱闹到如今濒临破碎的结局,她想再问明泽一句“你爱我吗?”却始终不敢张口,惶恐不安。

整个新年,当大部分的人们都在经历团圆温馨的幸福时光时,木子和明泽却在争吵和冷战的轮回中渐行渐远。眼见新年的假期即将结束,木子给明泽打电话问他是否会留出宝贵的一天来陪小宝和自己时,明泽却以车票订不到为借口,打破了木子仅存的一丝温暖的幻想。这一刻,木子把体弱多病的小宝抱在怀里,泪如泉涌。此时的她感觉自己虽然有丈夫,却更像一个单亲妈妈,孤独无助、无依无靠......

新年终了,明泽并未归家,而是直接从老家返回了单位。刚到单位宿舍,明泽便惴惴不安地打开手提上的股票账户。当看到股票账户上已经形成的巨大的绿色数字空洞时,明泽感觉被当头棒喝了一般,四肢瘫软,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为了维持自己手上资金链的正常运转,明泽想到了借钱配资。考虑到借钱配资炒股风险巨大,明泽陷入到了黑暗无边的焦虑和害怕的漩涡之中。

新年过后,在木子的反复催促下,明泽才满腹心事地回到家中。在木子的强烈反对和说服下,明泽最终同意留守武汉,放弃去北上广等发达大城市赚钱的计划。但是对于木子苦口婆心劝说的放弃融资炒股的做法,明泽却执意不从,并且更执拗而坚定告诉木子,他不会半途而费的,即使失败了,他也会想办法自己跪着爬起来。

看着明泽被各方面压力折磨地萎靡不振、情绪消沉的样子,木子将明泽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她在泪眼朦胧中,凝视着明泽的眼睛,她却不知道曾几何时,明泽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已在时光和生活的摧残和磨砺中渐渐失去了最初的光泽,变得黯然无神了。木子帮明泽褪去衣服,亲吻着这双眼睛和明泽脸颊上、鼻翼上、耳垂上和身体上每一寸肌肤,试图吻平潜藏在明泽心底的巨大压力和焦虑。但她却发现明泽从内至外的每一根细小的毛孔都散发出冰冷和麻木的气息。木子挑逗着明泽,试图让他快乐和兴奋起来,然而她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挑逗明泽,明泽都快乐和兴奋不起来。“放弃吧,木子,别费力气了,我真的不行了!”明泽声音低沉,悲戚无比地说道。“我一直想问你,我们在一起,携手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爱我吗?”木子低垂着双眼,哽咽着问道。听完木子的话,明泽低头不语,陷入到深深地沉思之中。看着明泽的麻木逃避的表情,木子一瞬间明白了一切。这一夜,木子带着小宝躺在床上,透过透明的飘窗呆呆凝视着悬挂在黑色天幕上的一颗颗璀璨闪亮的星星,一夜未眠.......

明泽走后,心绪难平的木子开始了疯狂的购物。从内衣到外套、从头饰到化妆用品,木子买了个遍。当木子从内至外全都换上崭新的衣服,站在镜子跟前精致地往脸上涂抹崭新的化妆用品时,木子却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在岁月的蹉跎中陈旧了,再也回不到十年前初见明泽时那个头发乌黑,并被扎成了精致的羊角,轻轻地在昏黄而黯淡的余晖里随风铺散开来;穿着纯白的裙子在暗黄的光线中显得十分耀眼,仿佛一朵正欲绽放的白色莲花的,那个恬淡而清新的木子了......

当木子涂着魑魅的烟熏妆,穿着凸凹有致的紧身衣出现在明泽面前时,明泽一下子便认出来了,这不是真实的木子。明泽紧蹙着眉头,面色难看地对木子说:“木子,我希望你能向曾经那样,做一个真实的自己。”“你希望我如初见,可是岁月如一把杀猪刀,改变了你也磨砺着我,你也何曾一如初见时那样爱我?”木子沮丧地反问道。听到木子的话,明泽不再作声,只是静默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股票。

入夜,当黑暗浸润掉所有光明弥散在房间空间的每一片角落时,木子褪去了自己和明泽的所有衣物,两人一丝不挂地并肩躺在床上。木子伸出手来,轻轻用手抚摸,环绕住明泽的腰。此时的明泽却触电般拨开木子的手,神情木然地木子说:“对不起!我很乱,给不了你你想要的.......”听到明泽的话,木子替自己和明泽穿好衣物,触及明泽皮肤之处,木子第一次觉得是这样冰冷和陌生。

回到单位宿舍后,躺在床上的明泽试图说服自己全身心的接受木子。但是试来试去,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因为明泽太明白自己了——自己已经在生活中抑郁掉了:因为有太多害怕和担忧的东西,太多的亏欠和负累了。他试图努力挣脱出来,但所有的困难就好像一片黑暗无边的沼泽,拉着他不停下陷,渐渐失去了挣脱的勇气和力气。

晚上,睡梦之中,明泽梦见自己带着木子和小宝一起乘船去旅行。旅行的过程中,船触碰到暗礁,迅速进水而沉,船上只有一只救生圈,木子要把它塞给自己,叫自己托着小宝快走,她自己另外想办法。自己却执拗地把身上套好的救生圈取下来带在木子身上,告诉她自己会游泳,嘱托她托着小宝鼓足勇气一直朝前游,直到碰到人们来救她们。木子托着小宝艰难地在前面游着,明泽则在后面跟着游着。随着在水面上游动的时间越来越长,明泽越来越感觉力不可支。木子不断地回头观望着明泽,当看到明泽十分疲惫,双手再也无力伸展开来拍打浪花的时候,木子一把抓住了明泽的冰冷的胳膊,大声呼喊着明泽的名字。看着由于自身的重量拉扯着木子裹在泳圈里的身体开始丧失平衡,明泽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拨开了木子的手指,然后微笑着在水中不断下沉,下沉的过程中,明泽感觉身体内背负的东西——爱、恨、金钱、名誉、地位、压力也在不断下沉。最终的一切,如水花般的消散开来.......

明泽醒来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一个保全妻子,冒死一搏的计划开始在明泽脑海里弥散开来。擦干眼泪后,他拨通了木子的电话。在电话中,明泽只对木子说了一句话:“木子,对不起!”当木子不明就里地想继续追问缘由时,明泽却不愿意张口再谈。

挂断电话,木子对明泽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百思不得其解。考虑到明泽精神和身体上表现的种种反常表现,木子怀疑明泽在外面有人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木子仔细查看了明泽的QQ主页和博客,却不能找到任何端倪。木子想破译明泽的QQ密码,却苦于自己不是网络黑客,试了若干次,却不曾成功。为了打印到明泽的通话记录,木子向明泽提出要借用他的身份证。

当明泽得知木子借自己的身份证是为了调查自己时,明泽不禁勃然大怒。激怒中,明泽与木子大吵了一架,不连半个月没有回家。明泽越不着家,木子便越猜忌明泽在外面有了非同寻常的情况。等明泽一回家后,便抢他手机,意图查看里面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但是拿到明泽的手机后,木子却发现手机设置了密码,半天解不了锁。无奈之下,木子要求明泽亲自解锁。明泽将手机扔到一边,执意不肯解锁。因为明泽不让自己看他的手机,木子便更加认定明泽的手机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解锁与不解锁的争执中,两人大吵一架。最终,明泽拔掉手机电池,负气离去。

因为明泽住单位宿舍,每天的行踪在木子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到明泽的行踪,木子开始了二十四小时的手机随机抽查。“明泽,在哪,干什么呢?”木子问明泽。“在上班”、“在吃饭”、“在宿舍上网”明泽回答。因为怕打扰到别人,明泽将手机提醒设置为振动。有时候,出门吃饭时,因为充电,便把手机落在了宿舍里。回来一看时,却发现里面有二三十个未接电话,再打过去时,却遭到了木子的阵阵质疑:“你怎么不带手机出门?出去到底干什么了呢?跟谁一起呢,是男人还是女人呢?”“我是你的爱人还是犯人呢?”明泽质疑道。“爱人?你爱我吗?”木子忧伤不已地问。听到电话另一头一片空洞的静止音,木子绝望地挂断了电话。

没能从明泽手中要来身份证,去移动公司打印通话记录,不肯善罢甘休的木子又想到,尝试输入手机密码的方式直接在网上营业厅去查阅。木子输入了明泽常用的几组数字却一直进不去,可当她输入自己的生日信息时,却意外进入了登陆成功的界面。打印好明泽的通话记录后,木子标注完特殊时段,特殊号码的信息后,便拿着值得怀疑的通话款项要求明泽一一给予合理的解释。

看着标注分明的通话记录,明泽还是傻了眼。他呆呆望着眼前神色憔悴、郁郁寡欢的女子,问自己,这还是自己曾经深爱的木子吗?接过木子愤恨递过来的通话记录,明泽按照标注,一条条,一款款分别给予了详细的解释,只是解释的时候心如刀割。“这么晚找女同事讨论的还是借钱的问题?”木子边说着,边睁大眼睛,满脸的不相信。“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明泽激动地举起了颤抖的手,朝向了天空方向。木子看到在一片蔚蓝的天空下,有两滴晶莹的泪珠从明泽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溅在地上,四散成了花儿.......

木子转过身来,将明泽的通话记录撕成了一片片细小的碎片,朝天空的方向抛去,看着一只只细小的碎片随着风的方向轻轻打着旋儿,转瞬间,便飘飞不见了。木子对明泽说:“我想我们最好先分开,彼此都反省和冷静一下!”“好。”明泽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经过商量,木子提出先回老家继续学驾照,换泽母来武汉暂时照顾孙子小宝。按照计划,不久后,明泽千呼万唤才请来泽母,并到火车站接到了老家赶来的母亲。叮嘱泽母照顾好宝宝后,木子便匆匆赶回了老家。到老家后,木子不放心不在身边的小宝,迅速联系教练,开展了驾照学****则留在武汉边工作赚钱,边四处联系筹钱借款,酝酿着更大计划的展开。

木子边学车,边抽空给家里打电话,泽母在电话中告诉木子,小宝在家还算听话,只是身体仍旧不是很好。一段时间后,泽母给木子打电话,急匆匆地告诉木子小宝上吐下泻发烧了。木子因为马上要进行科目考试,一时回不去,便打电话告诉明泽,叫明泽带小宝赶紧到医院看病。明泽劝藉木子不要着急,建议先吃点儿药观察两天看看。想到仅是肠胃疾病而不是更为严重的呼吸道疾病,木子答应暂时给小宝吃药观察。吃了三天的退烧、止吐、止泻药后,小宝的烧终于退了,胃肠道也渐渐恢复了起来。为了让小宝的肠胃得到更好的恢复,木子反复叮嘱泽母给恢复期的小宝煮一些软烂、不咸不辣的食物吃,泽母却嫌媳妇啰嗦,闷闷不乐。

半个月后,泽母再度给木子打电话,告诉小宝再度发烧。准备拿驾照的木子还没来得及准备最后一门科目的考试,便匆匆捎带上木母紧急给外孙购买的雾化机赶回了武汉。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木子看到了一个几近不认识的小宝:额头上磕了一大个紫青的肿包、鼻子上流淌着两条黄黢黢的浓鼻涕,胸部上下起伏着,呼吸困难的样子。一见到木子后,小宝立马扑到木子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用稚嫩的声音抱怨道:“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啊!”听到小宝的哭声,木子的心立马揉搓、收缩到了一起,攒聚地全是自责和愤恨。

木子帮小宝擦掉两条鼻涕后,便赶紧喂小宝服药,进行雾化。经过不断细致地治疗后,小宝的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晚间,木子替小宝洗涮的时候才蓦地发现他手上的泡——密密麻麻地全是针间般大小的泡,已经蔓延到手背胳膊上,木子问小宝怎么回事,小宝说:“我手老是痒,跟奶奶讲过,奶奶偶而帮我挠挠,可还是痒。”木子问:“多久了?”“有好一段时间了!”小宝回答道。木子问泽母和明泽是否知道小宝手上长泡的事情,泽母和明泽均告诉木子知道,可是他们都认为事情不大,并没有过多去关注和处理。

在木子不顾奔波劳累,熬夜细心的照料下,小宝的烧渐渐退去,呼吸也顺畅了起来。见小宝的烧退了,木子又马不停蹄地独自骑电动车,去距家很远的儿童医院,给小宝开治疗手上长泡的药。看着木子手机上拍下的小宝指头、指间、手背、手心、胳膊的各张精细的放大照片,医生确认小宝患上的是汗疱疹,给小宝针对性地开具了几副外敷的中药。拿着中药,木子如获至宝地拿回家,按时按量为小宝敷用。渐渐地,小宝的手上泡破裂开来,蜕去死皮后又长出了新嫩的肌肤,仿佛新生般地亮泽。看着小宝的病慢慢地全好了,虽然自己累得病倒了的木子却安心地笑了.......

木子趁明泽回家之时,牢骚婆婆照顾小宝的过程中,出现的种种不足和纰漏,明泽却叫木子做自我反省。看着明泽对自己无比冷漠和苛责的眼神,倍感委屈的木子并没有反省自己,却开始反省自己的这段婚姻。她想,或许在这段婚姻中,自己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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