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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年的雨

杨阳不管不顾的自己说下去:“第一讲,孩子是怎么来的……”林清许挣扎不过只好安静的听他说,有一些自己确实曾也非常好奇却羞于启齿问自己的妈妈,有些话林清许听来觉得尴尬又脸红,可他似乎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杨阳在之后的日子里借助各种时机对林清许进行那方面知识的教育,在她无可奈何的眼神中总算完成了自己的计划。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得林清许有一段时间总容易产生联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那个了,都有点不能接受。“杨阳,你个流氓!”她心里常常暗骂道。

就在和杨阳飞速流逝的欢乐时光中,学长要离开了。

那天正纷纷扬扬的落着雨,这样的日子本不适合远行,但高志扬偏好这样的细雨,天际间扑面而来的都是清新气息,偶尔匆匆进入眼帘又消失的行人增添几分生气。

这样安静的只剩天地之声,更适合创作和思考。本来颜莉招呼的全社的人来送他,但高志扬婉言拒绝了,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再说他又不是不回来,太多的人相送反而平添伤感。

高志扬虽性格冷漠,但是他的才气和人格还是很受大家的钦佩,全社的人将他默默的送到学校门口,他只是背着简单的行囊,带着陪伴他多年绘画的几样工具。

几十人静立在雨中为他送行,一向沉稳的高志扬也有些动情,他喉咙发涩,劝大家要认真作画,即使以后不做艺术家,也能给生活带来一份多彩,提高人的道修养……本想说更多,可一向不善言谈的他此刻更是觉得语言苍白。他拦下出租车,和大家简短的告别后离开,坐在出租车上,内心波涛澎湃。

雨更大了,大家纷纷回学校了,马原拽着林清许去附近的一个网吧,她最近迷恋上了CS,很快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将无精打采的林清许抛到脑后。

林清许津津有味的看了很长时间的电影,被清新的手机铃铃声打断,看到显示“学长”后林清许迅速接了电话,那平常清冷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林清许,”他顿了一下,林清许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我在转角咖啡馆,你能过来一下吗?”

“好的,我现在过去。”她没有任何思索和犹豫。

林清许瞅了旁边嘴里念念有声的马原:“马原,我有点事儿,先回去了。”听到她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林清许抓起雨伞冲进了风雨里,就在去转角咖啡馆的十几分钟内,林清许的裤子湿了大半,风一吹,凉飕飕的。

当林清许狼狈的站在高志扬面前的时候,他从望着雨失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像个哥哥一样抚了一下林清许的头,有些歉疚的说:“挨淋了,唉,正好错过火车了,把你叫过来和我聊聊,不会怪我吧?”

高志扬撒谎了,他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这个眼神澄澈的女孩有那么美好的笑容,不止一次扣动自己的心弦。

他爱她,可他也爱艺术,在追寻梦想的过程中,不管最后荣归故里还是穷困潦倒,这个过程是充满坎坷的,必将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艰难前行。

她是那样单纯美好的女孩子,一点儿小事就能让她快乐不已,也能让她黯然伤神,他不想让她在最美的年龄里品尝太多的苦涩。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不爱他。她的一颗心,属于另一个男孩,那个男孩牵动着她的欢乐和痛苦。自己就这样悄悄离开吧,用心中的梦想冲淡情感……

他想的几乎头痛欲裂,为情所困竟如此痛苦,但他明白一点:现在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另外一个男孩却可以给她平淡的幸福快乐,继续维持好朋友的关系,他依然可以直视她毫无心机的眼睛,心无芥蒂的畅谈。

再见她一面吧,见完这一面,在以后的时光里,当他因创作彻夜难眠却又不知如何下手作画的时候,还能留下这珍贵的笑容慰藉寻梦的遥远疲惫的旅程。他临时决定明天离开,看她如此不顾风雨急匆匆的赶来,安慰、怜惜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在飘着醇香味道和安静音乐的咖啡屋里。他只能和她谈人生,谈理想,谈了很久。

直到天色快擦黑,林清许才在学长的示意下离开,心里起了淡淡的惆怅。她正要离开,却发现雨中不远处颜莉雕塑一般的站立,尽管打了伞,风雨夹击下浑身早已湿透,平常微卷的秀发一缕缕贴在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脸上流了一脸,通红的眼睛更是可怕。

凭借女孩特有的第六感,林清许猜到了颜莉此刻如此悲伤的缘由,她忍不住同情这个受众多男孩追捧宠爱骄傲惯了的女孩,她走过去,想安慰她几句。没等她站定,颜莉便飞速转身离开,溅起几滴脏水狠狠的砸在林清许的腿上,敲打着她此刻的茫然。

她正要回转角咖啡屋,看见花边绯闻缠身的楚平辙懒洋洋的走了进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学校走去,眼前的情景让她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

她用力揉揉眼睛,同时朝那个方向更靠近一些,没错,那正是杨阳,她深信不疑将全部爱情倾注在他身上、她的男朋友杨阳,他正抱着一个女孩,向宾馆缓缓行进。

不!不应该是看到的这样的!一定有原因!林清许咬了咬嘴唇,开始拨杨阳的电话,没有人接。

林清许一遍遍的拨过去,那边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了?打这么多电话?想我了?”带着点自得又不失温和的语气。

林清许用力平稳了一下情绪:“没事儿,你在哪儿。”

“打游戏啊。”他回答的那样流畅,以至于林清许有一瞬间的错觉,可已经出来站在宾馆门口的男孩子,他的一切都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正拿着手机对自己撒谎,怎么会看错呢?

林清许积攒所有力气最后问了一遍:“现在还在打游戏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缓缓的放下手机,泪水毫无顾忌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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