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新环境后总有些难适应的地方,而对苦出生林凌来说那个压他死死的自负混蛋才是麻烦的根源。武功高就武功高,干嘛没事找我比武,还美其名曰常切磋才好进步,还不是光明正大打我,你名分大就名分大,没必要张嘴哥闭嘴为兄的。
再次站在提出比武的李怜心对面,林凌心里快速盘算着酿点花招。别以为能打一定占便宜,哥脑子够好,一会叫你哭。
李怜心微微咬牙望着昨说去帮他但却差点将他气死的混小子暗暗发狠。林凌上山后从没老实过,在两位师傅面前倒是装的孙子一样。一背着师傅来劲了。不喜欢的事需要硬逼着,有时候马虎过了说他两句还能顶回来。以前教他读书的时候可老实了。那时候林凌处在忍辱负重的阶段。当李怜心无法名正言顺动手时那年把积累的怨气冲的整个人快着了。当然有机会就回报回报李老师。而李怜心有一阵苦于林凌太会把握尺度和扯进师傅可是受不少闲气,直到想出可以借着比武来教训···暴打林凌,情势才开始好转。
允许比武的贺苏二人坐在示凳上,说着让他们开始。
憋着劲的李怜心在听到开打那一瞬间嗷一嗓子,怒冲向林凌。
压抑许久的怒火骤然爆发,李怜心飞起一脚直踹林凌那张嫩脸可谓极狠。林凌哼声中挡下奋力一脚。身形微乱中身手完全发挥,手脚连守带攻有力抗击借腿威连续出招的李怜心。
“喝。”齐声大喝声中两人硬碰一记,各自退开。
哼,看着未吃亏接下一轮猛攻的林凌,李怜心神情变得凝重,缓缓调整呼吸和状态,暴躁让他招数凶狠而散乱。
李怜心不紧不慢接近林凌,近前二步时悍然强攻,身形极致加速攻向林凌。平稳心境的李怜心到底更加优胜。即便不能用罡气纯比招数。多年苦练出的基本性身手很是够看。成功压制号称无消化模仿万般招式的操演者。
观战两人见习武短暂却拳脚精熟的林凌微微点头,也许玩真的,林凌瞬间便会败下阵来,而只比招数却能跟真实武功胜他十倍有余的李怜心打的似模似样,仿佛有的一拼。操演在武道上的优势和实战上的敏锐真是可怕。
对战两人各有所长,李怜心虽优势明显却一时难以取胜。林凌则一反常态格外侧重于防守,然他双眼隐隐流露出别样光芒。
”喝。”经验丰富的李怜心已然看出林凌过度做近身防御,飞起跃至其头顶附近利用视角和强招的凶狠迅猛一脚踢飞林凌。
同样很有打架经验的林凌顺势躺地上不起来,疼固然很疼,可起来会更疼才是舍不得地面的主因。看着快意的李怜心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到底谁更吃亏。
苏缺眼见徒弟露脸,笑道:“我徒弟今比上次少用了二十余招取胜,明显进步更快。”
听着苏缺的嘚瑟,贺晓峰没正面回应。“二十九招,前面没建功的二十八招是你教的,唯有取胜的第二十九招是我教的。记得很多年前武林中同时出现两大绝顶高手,武功卓绝,横扫各门各派,当江湖都在传天下第一会在二人比武中决出时,他们还真比了一场,被称为旷世对决的大战持续三天三夜,最后剑道先贤以一招险胜,而那制胜一招也被公认为那时最强招式,要照武林公认的说法,怜心最后取胜的一招胜过之前谁教的所有招式。”
苏缺张了张嘴,明知贺晓峰说法荒谬却难以反驳,招式转换太具有迷惑性,前面全他教的没起作用,而偏偏刚换另一人教的立时取胜。还套进曾经为大众认可的说法里,苏缺被贺晓峰那句一招胜过他所有招式损的难受。
冲李怜心发火,吼道:“怜心,你给我过来。”
李怜心被师傅吼的一抖,脸色几变快速小跑过去,低头小声道:“师傅,我不知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发火的苏缺在后辈的眼里极为可怕。
苏缺语速很快道:“做错什么,我教给你多少套武功,你用哪套不好,非要用那个谁教你的旁门左道功夫。”
“旁门左道。”厉声喝出的是脸色变的难看的贺晓峰。转身严肃喝问苏缺。“苏缺,我武功全师傅教的,我问你,我师傅是何人。”这次碰到底线,必须要有个说法。
苏缺也反应过来激动下说走了嘴。可傲气的性格怎么也拉不下脸说软话。
“鬼医前辈是我唯一钦佩的人,他老人家的武功当然是威震天下的绝学。可不有这么句话吗,画虎不成反类那什么。你说鬼医前辈如此高妙的神功怎么某些人教出来的我一看就随嘴秃噜出旁门左道了呢。”
“你。”真会掰扯,顺嘴秃噜出来的。捧他师傅以证明没有辱其门派的意思,然后话锋一转把他损的体无完肤。不是前辈神功另类,是你们这帮后辈不争气。
争论后的苏缺无意中瞥见林凌古怪的神情变换,明白了其中猫腻。你们师徒真行。冷冷一笑决定好生教训林凌。
苏缺大怒叫去李怜心,林凌心中快意啊,你也有今天,谁想事情方向发生变化,两位长辈争执起来。让李怜心逃过一劫。控制不住的沮丧被苏缺看见,马上狠招要来。
呼呼,风轻轻略过面颊带走微微冒出的细汗,身体燥热时突感一阵凉爽。抬头望天,时辰刚好,吃饭了。单调重复平日活动的林凌心里涌出丝喜悦。枯燥的生活中唯有那美味佳肴是一大享受。露出微笑走回小院的林凌怕是怎么都没想到多年后回想起来再也找不出那般安宁的日子。
“吃吧。”坐定的贺晓峰让等着发话的两后辈开动。林凌已不像刚来时那样随性,即便得到允许也等到两位长辈开吃了后再动筷子。
苏缺扫了眼狼吞虎咽的林凌和他那个仿若淡然于世的师傅。“来,林凌,这是我酿制的陈年美酒,喝两杯。”从脚边将早准备好的酒拿上桌,明确说林凌可以饮用。
同桌都不解其意,表露出反应也各异。李怜心不断将端在口边的米饭划进嘴里,心里串出的小酸水让他不就菜也能吃三碗。师傅从来没将珍藏美酒主动拿给自己。贺晓峰意外的道:“今天转性了,主动将心尖子掏出来。”林凌则欢喜的眉开眼笑,不疑有他直接道谢接过那壶酒,先给两位师傅满上,而后给李怜心···看一眼,再来为自己斜满一大杯。最后将酒壶放酒壶放到那个仅有空杯子的面前。
努力压制难受的李怜心受着林凌新一轮刺激不禁暗暗咬牙,你真行,别像读书那样犯我手上,否则···。
苏缺细细品着美酒,眼角正常余光注视着林凌,他这样的老江湖做什么也不会从行为上露出破绽。肯放出美酒,目的是让某些人花大代价买单。
林凌美美滋着杯中稀世佳酿,苏缺自年少便酷爱饮酒。为梦尝遍天下珍品,他不光亲自到各地收罗,而且一直在跟各地此道高人请教方法。大盗不缺财物或手段,原则内也总能得到所求。毕竟手艺人大多还是寻求财富,而对此类人来说什么都是有价的。尽管有些配方实际上无价,持有人也未必经得起金山银山马上兑现的诱惑。能喝到苏缺的酒是非常难得的享受,平日里很少有这种机会,所以林凌激动兴奋的畅快享用。
喝的美自然吃的也香,灵敏夹菜的林凌忽然听到苏缺的问话。“林凌,一年来我教了你酒道,不知学的怎么样。多久才能弄点好东西孝敬你师傅,免得他老看着眼馋。”算计到关键部分了。
林凌丝毫未觉其中恶意,道:“还行吧,基本应该有掌握,您给的这坛应该是十年窖藏的百花露。”他跟李怜心说是跟其中一人有师徒关系,实际上都得到两位高人的无私传授。
苏缺知道时候到了,便用叮嘱的语气说道:“喝酒不能多吃含药性的东西,别在夹了,会伤身体的。”
林凌有些感动前辈如此关怀,直白的说:“前辈这哪是含药性···”问一半脸色大变,惊恐浮现出来,师傅骤然沉寂,身体微僵,手加大力度紧握酒杯。完了,他这一问药理白痴的特性显露无疑。将师傅的高深医术学的一塌糊涂。
嘭,李怜心不知是否扔处在酸意中,反应次了很多,林凌没征兆的猛然弹离夺门而逃方反应过来,此地已经危险。一个爆发要跟随林凌脚步玩逃跑,可惜错过黄金时间直接被贺晓峰一把拉住。由此可见今李怜心真的不在状态,同样的环境,林凌不但成功逃脱,还顺带抱走桌上的整只烧鸡。
苏缺快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嗯,这会才喝出点味,孩子上山一年从关系没那么深的那里学到勉强够用的东西,可怎么才能学会他师傅的玩意。想不通啊。”这段讽刺的不光让直接受打击的贺晓峰面容更阴,李怜心脸色也精彩极了。
“怜心,我问你,你的酒术好还是医术妙。”贺晓峰语气平稳至极的问出两难的问题。
“我。”李怜心额头快速冒汗。吓人的氛围里摆在面前的偏偏是水火不相容的二选一。也不知太过紧张,还是状态太差,他尽然说了句蠢到家的话。“我的医术和酒术肯定都比林凌好,哎呀。”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以叫唤收尾。
“哈哈哈,到底是我苏缺的徒弟,就是比那谁谁的徒弟强。”苏缺得意大笑。
贺晓峰脸已经不能看了,不掩饰的发狠道:“我是在问你,你的酒术好还是你的医术妙。”
在压力无限大时,苏缺又加了把火。“有什么说什么,有师傅在,你怕什么。”怕什么,怕丧命吧。
李怜心终于露出哭丧脸,被两双威严目光逼视的难熬,心里大骂某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林凌,你害死我了’。
门外没躲远的林凌满脸呆滞,吃的油乎乎的嘴看着像花猫一样,那烧鸡已滑落在地。方才清晰听见李怜心那愚蠢话语骇的不能自己。‘完了,完了,师傅正在火头上,你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师傅岂能轻饶了我,李怜心,你害死我了。’
“我还是下山先躲躲吧。等师傅气消点再说。”越想越怕的林凌身体不由自主选择逃避。全力跑着飞奔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