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站在这了。我给你们留了房间,先过去吧。”李教授看了看傅古,一挥手,不知道从哪出现几个人。莫勍点点头,程远的人便把傅古交给了他们。
“那孩子是谁家的?这么猖狂,教授你都不管。”金宝走后,莫勍问道。
李教授尴尬的笑了笑。“哈哈...也就是那边家里管不了了。就塞到我这里来,今天你给他上了一课,也磨一磨他那性子。不过他这样子,可是跟你当初一模一样。不过那时候有程远压着。对了,你准备呆多久?好好帮我教训教训那小子!”
莫勍点点头,那一脚之仇,他可还没报完呢!这下金宝可有的受了。
三人简单休息了一晚,养足了精神。第二天一大早,乔念念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这...金金金...子...”她跑过去抱住门口的石凳,嘴里流着哈喇子,来回抚摸。她昨天就想这么做了,可碍于莫勍和穆雪在场,硬生生给忍住了。
“哈哈!我就知道我的直觉没错。原来是同道中人!”金宝从金树后面窜出来,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
乔念念尴尬的挠挠头,眼睛还时不时的飘向金凳子。
“这个就当见面礼了~”金宝扔过来一块明晃晃的东西,她接住一看,原来是个金戒指。“真的给我?”乔念念看着戒指,往手上套了套,大小刚好。
金宝眼睛一瞪,脑袋高高的扬起来。“那当然!我金宝向来说话算数。这个戒指的异能可以保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你来找我!”
“啊?就一个星期?时间这么短啊...”
金宝一愣,随即气急败坏的指着乔念念。“你!不知好歹!能保持一个星期,已经很不错了!你真当我能点石成金吗!”
“很不错?哼,这么小的一个戒指都只能保持一个星期。我看院子里这些,连半天都坚持不了。”莫勍站在门前冷嘲热讽,讥讽的看了看满院子的金色。
金宝被莫勍说到痛处,顿时就跳脚了。也不管莫勍是不是对物理系攻击免疫,凝出一道黄金矛就刺向他。莫勍笑眯眯的等着那矛尖逐渐靠近,单手一抓,就给扔了回去。
“你给我等着!”金宝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莫勍,气呼呼的走出院子。临走时,金宝看了一眼乔念念。吓得她还以为金宝生莫勍的气,要把戒指要回去呢。赶紧护着她的手指,警惕的瞪着金宝。
“哼,我才没那么小气。”金宝冷哼一声,便走了。
穆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了,估计也看了大半场戏。只见她盯着乔念念,神色黯淡。如今的言念,不...其实是乔念念吧。
“穆雪,你什么时候起床的。”莫勍今天似乎格外有精神。
“刚起。”穆雪淡淡的看了看他,转而看向院子的入口处。李教授身后跟着三个人,身穿灰色衣服的两人中间站着的竟然是莫勍。他手上还带着毒砂手铐,眼睛微微的眯着,似乎不太适应阳光的照射。
莫勍顺着穆雪的目光看过去,见是李教授带着莫勍过来。他回头看着穆雪的侧脸,苍白的肌肤染上几分血色。
“教授?你怎么放他出来了。”
“狄耿的精神状态恢复不少,思想也没以前那么偏激了。我觉得偶尔可以带他出来走走,医生说对他的病情也好。”李教授让手下的人放开狄耿。
狄耿站在远处看着乔念念,却没有走近。他怔怔的盯着乔念念,突然间又低下头。那消瘦的身影好像在昭示着主人的失望和悲凉。
乔念念看的心悸。小时候她与狄耿其实也没相处多久,只知道他这人心高气傲,为人坚定。当年见穆雪安定下来之后,他就走了。执意不肯接受言家的帮助。人的执念原来可以这样深,这样可怕。乔念念轻轻的走到狄耿身边,那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像百岁老人一样伛偻。
“狄耿,你还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变成像狄更斯一样伟大的作家呢。”
狄耿身子一震,艰难的抬起头。蜡黄的脸上五官凹陷,唯独那双眼睛还是如同名贵的宝石夺目。干裂的嘴角慢慢扬起,如同枯木逢春一般。“是你...你活着...你真的活着!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死。...真好,真好!我还能看着你,真好!!”狄耿颤抖着,多年的垒砌的高城,为了一个人卸下。他哭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他哭的悲伤,哭的高兴。把压抑许久的阴霾一同哭了出来。
乔念念看他哭,自己也哭。也不知道哭些什么,这悲伤太过感染人心。两个人哭着哭着,又相视笑了起来。像疯癫了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没有人打断他们,知道他们哭够也笑够了,自己停下来。乔念念抱住狄耿,他瘦的厉害。一双手被毒砂手铐锁着,无处安放。像个初经人事的孩子一样,局促不安。
“好了好了,哭也哭够了,笑也笑了。来狄耿,我把你的手解开。”李教授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分开。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解开狄耿的手铐。
“教授...”狄耿感激的看着李教授。
李教授哈哈一笑。“哈哈,我叫人送点东西过来吃。为了见你,都没吃饭呢。你这样锁着怎么吃饭?你还想让人喂你吗?”
狄耿面上一红,一转头看见穆雪正看着他。一碰上狄耿的眼神,穆雪就赶紧转开了。狄耿走到穆雪面前,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穆雪,对不起...”
莫勍看着他们交错在一起的手掌,她低着头脸色红润。这样的神态,她从来不曾在他面前露出过。莫勍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要逃离这场面。乔念念看见莫勍离开,轻轻叹了口气。
“没关系,你想通了就好。”
“妹妹,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狄耿把她拉进怀里,轻声道歉。穆雪听着狄耿胸口的心跳,脸上的红晕竟然渐渐消退。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心脏平稳的在跳动。“原来,这也是我的执念。”穆雪轻声的说。
穆雪摸着自己的心跳,恍然大悟。幼年时期的狄耿,对她来说就像保护神一样的存在。她把这种依赖,自然而然的当成了爱情。再加上后来回到言家,狄耿对言念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言家没了之后狄耿对她的忽视,对言念的执着。更加伤了穆雪的心,扭曲了她的心理。把这种依赖当成爱情,把失去的怪罪在言念头上。最终成了深深的执念...
“莫勍在哪...”穆雪抬起头,那双眼睛已经不再空洞。蒙着眼睛的纱没了的话,会显得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