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啊!官兵来抓人啦!”
一处村庄里,几十个官兵正拿着武器追赶那些上百个村民,而站在村口游荡的官兵高达几百人。
不过他们并没有像盗匪一般,只是单纯地抓捕壮丁罢了。
能跑的都跑了,被抓到的壮丁被绑住双手,任由那些官兵泄愤殴打。
“我艹你大爷!你他娘的再跑啊!害老子跑这么累!”一个官兵右腿用力地踹到一位壮丁的脸上。
那壮丁被这么一踹鼻血随即流了下来,只见他朝那位官兵吐口痰喊道:“诺不是轩大侠不在,我会怕你?呸!”
“哎呀!还和我杠上了!”官兵从腰间拔出佩剑就朝壮丁的身体刺去,剑尖锋利无比,很快被刺中的地方涌出鲜血,衣服也被浸湿了。
绑在他身边的壮丁无一不感到害怕,纷纷低下头祈祷自己没有惹到那些官兵。
一个身穿山文甲头戴黑色官帽的大汉走过来,二话不说给刚才杀人的官兵一个巴掌。
吼道:“你很能耐啊!啊?”那小兵抬头一看,急忙跪下求饶:“将……将军,刚才他……他”
壮汉捂头痛苦大喊:“****!你他娘的说话能不能别打结巴?要你何用!”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刚才那村夫原想夺我铁剑,小的一看,这怎么行!所以就……就挥刀斩人。”
那小兵连磕三个响头并说:“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壮汉手一挥说:“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事,回城!”众兵连忙回应:“是!”
官兵走后,村里的妇老小都出来了,唯独却出现了一个男人。
“哎呀我草,幸亏躲起来了,不然得像地上这哥们一样玩完,还是换下一个村躲兵役吧。”
一个妇女哭着跪在那死尸旁,说道:“啊~老王啊!刚才你为什么要这么嘴贱呢!现在可好,你把我和孩子留下来,你让我怎么活呀!”
后面走来一老人,拍着那妇女后背安慰道:“唉……每逢战事到来时,这村就要死几个人,老天无眼啊!”
“翠花,你就别难过了,都是老天爷的不好。”
“不!我要去报仇!一定要!”
“你这是去送死!你死了你儿子咋办?”
这时,那妇女沉默了老人又说:“还是早点埋了吧,唉……”周围的村民也是悲伤极致。
然而,前面刚走的官兵又回来了,原因是有人在这大哭大喊,还听见要造反,所以立即回到村里。
“卧槽!坑爹呢不是!”躲起来的男人立即跑到一户人家后院,却还是被眼尖的官兵看到了。
这样自然少不了一顿暴打,而当官兵问谁想造反时,那位妇女丝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并且还趁一位官兵不注意夺下佩剑。
但是还没砍下一人自己反而被长矛兵捅死了,整顿一番后,军队朝南方远去。
至于官兵的整顿嘛,自然是烧杀抢掠,全村无一幸免,全死于刀剑之下,横尸遍野。
军队南下,来到岳州一带,被抓住的壮丁总共有三万余人,全都关押在岳州。
“倒霉!倒霉啊!躲这么久最终还是被抓住当兵!”那日在村庄躲兵役之人叫道。
“我说后边那兄弟,你也别沮丧成这样,说不定日后你也能成为大将军呢!”
“别逗了,我原本想去龙虎山修道练功的,结果突然打起仗来了,这天下,又不太平咯。”
“嘿~我说这位兄弟,反正抓都被抓了,不如和我混,管你在战场上留得一命!”
“那也行,哥们我姓赢名祭,二十有二,你呢?”
“好说,我姓王名傀,二十有六,话说兄弟你这名氏不太吉利啊,还有祭字。”
“嘿~大哥这有什么,我也不太搞懂我爹为什么给我取这名字,真头痛。”
正说着,百名士兵走进地牢来,个个手捧衣物,当放到赢祭和王傀的位子时,二人迫不及待地翻开查看。
一看竟是义勇卒服,惊喜不已,王傀拍了拍赢祭的肩膀说:“从今日起,你我兄弟将会成一番大事业!咱们这就割发结义!如何?”
“如此甚好!”
二人拔下几根头发,混在一起朝星空跪下,同时说道:“我王傀!我赢祭!今日割发结义,与王傀兄!与赢祭弟!成为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苍天作证!”
“草!你俩吵毛线啊!还不睡觉想死啊!”
“唉,赢弟咱们还是快休息吧,明日估计就要上战场了。”
赢祭点点头,立即躺下睡觉。
第二日,王赢兄弟二人被官兵踹醒,地牢三万余众全被带到岳州城外,此时这些人都已换上义勇卒服。
城墙上站着一个威武大汉,他身穿山文甲,头戴赤金盔,手持大明红樱枪,好一副大将之风
岳州城远处十里外的山坡上,占满了数不尽的旗人,个个骑着战马斯吼,好不威风。
前面的义勇小卒递过来一把长剑和盾,说道:“兄弟,安心吧!”随后又递给后面的义勇卒还是说那句话。
这让初次上战场的赢祭手抖不停,赢祭左边站着的是王傀,他推了一把赢祭说道:“紧张个鸟,等下跟着我逃离这,听到没?”
“哦哦”赢祭刚说完,山坡那处有人骑着战马飞驰奔来,吼道:“降者不杀!尔等速速投降!不然待我等入岳州时,屠城!”
刚说完,城墙上那大将不知哪来的落月弓一箭击中那来使喉咙,此举明显是在挑衅旗人。
果然过了一会,远处的旗人先锋部队冲过来,朝天空放箭,王傀大惊失色,吼道:“贤弟快拿盾挡住!”
赢祭赶紧照办,往头顶挡住,其余人也同样如此,飞箭如滴雨一般不断射在盾牌上,有几十人已经顶不住这压力中箭身亡。
赢祭问道:“大哥,为何要让我们三万义勇卒在这拼命,咱们不是守城的吗?”
“你懂什么,咱们三万人都是乡村野夫,待旗人的八旗军来这屠杀我们的时候,城墙上的明军才好将他们一一击毙。”
“卧槽!这也太凶残了!”
才说没一会,最前处的义勇卒惨叫声不断,此时箭雨也已经停了,看样子旗人的八旗军已经开始屠杀。
王傀推一把赢祭,道:“趁此咱们赶紧亡命去吧!”赢祭愣了会,回应:“大哥不如也将后面不知情的弟兄一齐亡命,如何?”
“人越多目标越大,这反而会让城墙上的明军提前射箭,反而会害了我们啊!快走吧!”
“唉!只好如此!”
王赢兄弟二人趁人杂混乱,成功地躲进了城内,此时三万义勇卒也快被屠杀干净了。
城墙之上的大明军突然放箭,让旗人的八旗军防不胜防,死伤惨重,不过这些八旗军也只是先锋部队,后面还有清军十万,不知这岳州城能撑多久。
王赢兄弟二人入城后悄悄地把自己身上的义勇卒服脱下,换上普通百姓的穿着,来到一家人不是很多的客栈。
“小二,来两壶酒!加几碟小菜。”
“得勒!客官你稍等!”
赢祭把佩剑放在桌子上,说:“王兄啊,这旗人也太猛了,这岳州城咱们还是想法子逃出去吧。”
王傀想了想,说:“这岳州城以前我也来过,以前听朋友说在南门那边有个竹宵客栈,地底下有条地洞,是专门给那些杀人犯逃命用的。”
“这么厉害?”赢祭惊道。
王傀打断谈话,催促小二拿酒来,轻声说道:“贤弟,万事都要小心,我们是逃兵,现在和杀人犯差不多,不如等咱们出城后就去投靠旗人吧!”
赢祭点头说好,小二端来菜后王赢兄弟二人老老实实地吃着菜,没有再说话。
等吃好正准备起身离开时,门外突然吵吵闹闹,听起来极像刀剑拼斗的声音。
王赢兄弟二人应声而出,这大街上居然有人拼斗,也难怪现在战事吃紧,官府没管百姓的治安。
此时有几十个人正在街上互砍,杀的那是血肉模糊,王傀和赢祭急忙逃到南门。
走过几条小巷,穿过两条街,终于来到了这竹宵客栈。
这路上因为岳州城被围困的原因,百姓都闭门不出,街上空荡荡的,毫无生机。
王傀推门而入,赢祭紧跟其后,刚一踏进客栈,小二就凑过来说:“各位,不好意思啊!本店今日不开张,日后再来啊。”
王傀从身上摸出身上仅有的十文钱,说:“我等是想出城亡命的,还望小哥多关照关照!”
小二鄙夷的看了眼王傀,侮辱道:“十文钱也想出城?快滚快滚!”
赢祭抽出佩剑,顶在小二的脖子上,骂道:“再说一遍,我们要出城,你知道怎么做?”
小二被这么一吓,立即就怂了起来,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王傀踹了一脚小二的屁股,说:“这不就好了,走!”
小二带着王傀和赢祭来到地下酒窖,翻开板砖竟发现下面有一小口,小二说:“两位大爷,你们下去一直往前走就是,很快你们就会出岳州城的。”
王傀和赢祭点点头,直接跳了下去,前面的路黑漆漆的,看起来很长。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头了,王傀往头顶拍了拍,果然发现有出口,急忙打开往上面爬去。
赢祭也紧跟其后,上面竟然是树林,没想到这岳州城东西南北门有一门通往树林,其他的都是黄沙地界。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傀说道:“赢弟,咱们是逃兵已经在大明待不住了,不如编个辫子去投靠旗人,可好?”
“大哥听你的,有饭吃就好,我不要求什么。”
“好,那个你刀扔没?用来剃头。”赢祭把手中的刀递过去,只见王傀解开头带长发瞬间及腰。
看这王傀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皮肤虽不如赢祭白,但眉毛剑眉星目好一副英雄霸气,此人赢祭之前还未仔细看,诺是将来他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半个时辰过去了,王傀也把自己整成一副旗人模样,把刀还给赢祭说:“兄弟,该你了!”
赢祭看着刀面上满是头发,隐隐之间还留有血迹,只叫赢祭心里发慌。
“这个大哥啊……我看咱们还是找家客栈休息一晚吧,这天色不早了,你说是吧。”
“好了好了,依你就是。”
在搜寻几个时辰后,王赢二人终于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家黑风客栈,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黑店,不过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再找一家店是不可能了,只能在这将就将就。
王傀推开门吼道:“掌柜的,我们要住店!”
“住店?我们这里的棺材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