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笑靥如花,
我与你的青梅竹马。
——
01你告诉他,余笙歌恨他
“这大叔素质也太差了吧,我不过就是跟他提个建议嘛,用得着整张脸都黑屏吗?”
姜沫用手指搅着刚刚做好的头发,抱怨道。
“大叔?”我忍不住给她一记白眼,“亏你叫得出口,人家好好的一个花美男,被你叫成大叔。还在人家面前指手画脚的,人家没扯着你的头发让你道歉都算是给你面子了。”
“谁让他技术不过硬,我这不是为他好吗!他要是把我头发做毁了我还得去投诉他,多麻烦啊!”
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宋濝,韩轶骁什么时候到啊?”我转头询问对面坐着的安静女生。
韩轶骁是宋濝新交的男朋友,不过我和姜沫都还没有见过。今天宋濝把他约到这个名叫“夏笙”的奶茶店里打算在这里介绍给我们认识。不过我们在这里等了也有好一会儿了,还是不见韩轶骁的踪影。
宋濝看看手腕上的表,说:“不知道啊,应该也快了。”
“哼!还没见面就这么大牌,以后还得了!”姜沫双手抱胸,不满地说道,“宋濝我跟你说,从现在起你得树立威信,要不然他以后会更猖狂的!”
“说的好像你有过男人似的。”我鄙视地看了一眼姜沫,然后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
我喜欢喝原味的奶茶,喜欢那种又甜又涩的冲击感。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姜沫挖了一勺双皮奶,塞进嘴里。“男人不都是一个德行吗?”
我们没注意,宋濝的眸色不可察觉地暗了暗。
“笙歌快看!”姜沫突然激动地拍着笙歌的手臂。
“怎么了?”我和宋濝茫然地顺着姜沫的眼神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一个身穿白色体恤黑色九分裤的男生在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而那张脸,竟是令我魂牵梦绕的萧轶。我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激动而欣喜地看着那人。
“萧……”
“韩轶骁!”
我刚想大声的喊出他的名字,却不想宋濝比我快了一步。
宋濝冲男生招招手,男生注意到后便含笑走了过来。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过程中看了我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他的目光很快便回到宋濝身上。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忘了做出反应
宋濝叫他什么?
韩轶骁?
他明明是萧轶啊!
他明明是我的萧轶而不是宋濝的韩轶骁!
怎么会呢?
我觉得心里有些冷。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他在宋濝身旁坐下,正好面对着我,两人视线碰撞。萧轶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平复下来礼貌性地冲我笑笑。
“没事,来了就好。”宋濝笑得一脸甜蜜,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会看着宋濝发呆,因为我一直觉得宋濝很漂亮。不似姜沫的张扬,宋濝的美是由内而外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接近。
可此刻的我只觉得这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
宋濝见我还站着,说:“还傻站着干嘛?快坐下,都是自己人。”
姜沫扯着我的手,我顺势坐在椅子上,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弄。
“对了。这两个是我的闺蜜,这是姜沫,这是笙歌。”宋濝说,“这是我男朋友,韩轶骁。”
萧轶笑着依次想她们问好。
我的脑子乱极了。
他真的是萧轶吗?
为什么要改名?
为什么……他望着她的时候眼里尽是陌生?
我心里又许多问题想问他,可当我抬头对上他的含着浅浅的笑意的眸子的那一刻,她的嗓子就像噎住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
因为,他尽管在笑,眼里也尽是陌生。
宋濝见我和姜沫迟迟不说话,皱着眉,说:“你俩怎么回事?”
姜沫最先反应过来,笑得有些不自在,说:“你好。”
然后用手肘推推我,我的睫毛不可察觉地颤了颤。
宋濝看着我的眼光也逐渐变得复杂,姜沫又推了推我。我站身,对着他笑,说:“韩轶骁你好,我叫余笙歌。”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好。”
“你认识萧轶吗?”
我看着他,眼里迅速噙满泪水。
萧轶双唇紧抿,眼神有些躲闪。
“如果认识,”不等他回答,我继续说,“请帮我告诉他,余笙歌恨他!”
萧轶身形一颤。
“你告诉他,余笙歌恨他!”我的声音大了许多,眼泪夺眶而出。
“笙歌你干嘛呀!”宋濝冲我喊道。
“你告诉他!”我大吼,眼泪肆意流淌,四周嘈杂一片,议论纷纷,姜沫抱着我,而我就这么麻木的站着。
“余笙歌你有病是不是?”这是我跟宋濝认识以来,她第一次冲我吼,“你给我看清楚了!他是韩轶骁!我男朋友!不是你那个不负责任的青梅竹马!”
……
02丫头,有我在
“笙歌,让我做你的星星,一辈子陪着你!”
香樟树下的少年郑重地将一条星星吊坠戴在女孩的脖子上,表情紧张而严肃,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然后少年将另一条月亮吊坠轻柔地放在女孩的手心。
“嗯!”女孩攥紧了手中的吊坠,重重地点了点头。少年弯下修长的脖颈好让女孩帮他戴上。但是就算这样,对于女孩来说眼前的少年还是太高了,于是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给少年戴上。
没有大人的戒指,只有两条十二块钱买一赠一的情侣吊坠。很廉价,却让年少的我们视如珍宝。这是十五岁的萧轶给十三岁的笙歌最美的誓言。
萧轶的离开是猝不及防的。
萧轶的爸爸在南城开了一家公司,要把他接过去。
那天晚上,我不记得我哭了多久。他走的时候,老妈不让我去送他,因为老妈说,萧轶去南城会有更好的未来,而我只会让他心软。
南城,他必须去。
那时候,摧毁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距离。年少的我们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与它抗争,我们只有含着泪作别对方,大言不惭地说着永不遗忘。
那天我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一遍又一遍听着客厅座机的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直到老妈把电话线拔了。
之后我打电话过去也都说是空号。
那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了离别。
如今已过三年。
姜沫带着我回到家,天差不多都黑了,老妈已经睡了,屋子里只有客厅的灯亮着,我知道,那是为我留的,每当晚上我还没回来,老妈就会特意为我留一盏灯。
我就没见过我爸,老妈说我爸在她怀着我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每次说到这儿,她的眼里蕴满了泪水,而我也不敢再问下去。
我妈说过以前爸爸和萧爸爸合伙开了一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也还算景气。
后来我爸出事了,而我爸爸又是公司的主心骨,整个公司乱得一团糟,最后被一个大集团给收购了。
然后公司裁员,萧爸爸也因此离开了。
这么多年,老妈因为爸爸的事,身体一直不太好,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好在爸爸之前攒下来不少积蓄,老妈就靠着这笔存款把我拉扯大,也让我的生活过得还算富裕。
姜沫把我送到家,见我一脸呆滞,便说:“笙歌,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的,别搞得像死了大黄似的,拿出你的逗比的气质行吗?”
她说到大黄,我心情更糟了。大黄是以前萧轶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一只黄狗毛绒玩具,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赐给它一个很适合它的名字--大黄。
姜沫意识到说错话了,说:“行了行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缓缓。”
“姜沫,今天陪我在这睡行吗?”
姜沫看着我,想了想,说:“行吧,还是得靠姐姐我来拯救你。你先坐着,我先去洗个头发顺便冲个澡。”
姜沫出去了,房间里归于安静,我忽然有些害怕这种安静,于是冲窗外大喊:“萧轶,你丫的混蛋。”然后我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今晚的月亮很亮,但却独挂于天,身边没有任何星星的陪伴。
守护月亮的星星不见了,我的星星,亦消失不见。
“丫头,你干嘛呢?”姜沫换上了放在我家的睡衣,拿着毛巾正擦拭着头发,洗过的头发不再那么卷曲,如此清纯的姜沫,让我想起初中的时候,姜沫也是披着一头清汤挂面的直发,一笑倾城。但后来,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把头发烫成大波浪,纯天然的微微泛着酒红色的头发因为沾了水颜色黑了不少。
“没事。”我拉上窗帘,遮住窗外惑人的夜色。
我和姜沫躺在我那张不大的床,有些挤,却也温馨。
姜沫这个娇贵的大小姐,忍不住抱怨道,“笙丫头,你这床也是够袖珍的哈。”
我直接忽略。
我们大概静默了两三分钟,我睁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放映,我特平静地问道:“姜沫,他为什么会改名?”
姜沫沉吟不语。
“他为什么会不来找我?为什么会和宋濝在一起?为什么……不要我……”
姜沫心疼极了。
“笙歌……”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轻轻说。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过姜沫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
姜沫说:“丫头,你放心,有我在呢!”
我轻轻说了句,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