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动之前,我特意的将外套换了一件,带上口套和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万事小心为上,以我现在犯下的罪恶,一但被抓住枪毙都算是轻的。
将车子停在远处后,我便步行来到了南洋小区,从大门肯定是不能进了,绕了一圈后很快便找到了一面还没有装上铁栏杆的围墙,纵身一边轻松的进入了小区之中。
小区的面积非常的大,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靠近大门口附近的位置才有路灯常亮,借着黑暗的隐藏,我开始寻找朱芸的房子,里面已经装修好的房间并不多,入住的更是很少,没费多少功夫,我便找到了一栋亮着灯的房子。
这栋房子距离大门口已经算是挺远,位于小区最中心的位置,一条贯穿整个小区的小溪从门前流过,光是宽阔的前院便有几十平方,一棵巨大的榕树拔地而起立于大门口旁,枝叶十分茂盛,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都快与房顶持平了。
没有过多的惊讶,我便先绕着房子绕了一圈,观察里面的情况,一楼的灯已经熄灭了,亮光是从二楼传来的,四周的窗户也全部都禁闭着想要无声无息的进去已成了空想。
看着这铜墙铁壁般的房子我顿时犯了愁,这么好的天时地利,却进不去,难道就这么徒劳无功又回去?
不,绝对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进去,朱芸是个关键人物,从她的嘴里一定能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要是过了这个机会要是那神秘人察觉后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阻扰我的行动,来强逼我为他杀人。
我又绕了一圈将所有的门窗都推了一遍希望这朱芸会粗心忘记关掉一扇半扇的,可结果并不如我所愿,所有的门都是禁闭的,一楼是完全的密不透风了,只有二楼的阳台门缝中有一道光亮透出。
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就在里面却无可奈何,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太好受,当我万分沮丧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一望那参天榕树顿时脑海中便有了办法。
这棵榕树就种在大门口的旁边,枝干都已经紧贴房子墙体了,而且距离二楼阳台门也非常的近了,只要我顺着这个榕树跑上去,就能够轻松的跳进二楼的阳台之中了。
想罢,我便立刻行动,爬树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一蹦一跃便上了枝头,然后踩着粗壮的枝干很快便攀上了二楼阳台,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去,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声响。
然而里面十分的安静,没有传出一丁点的声响,卧室中也是空无一人,只有扔在床上的一件外套令我确定这是朱芸的房间无疑。
轻轻的推开了门,我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偷偷潜入别人家中我可是第一次,尽管朱芸才是那个该紧张的人。
从卧室出去是一个化妆台,上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女性化妆用品,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立马攻击了我的嗅觉。再过去便是一个衣帽间,衣柜里面也是满满当当的塞满了衣物,不过看向衣柜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便扭过了头,因为里面的物件有些少儿不宜,而且竟然还让我心中一荡。收回视线接着往里边走去,可把整个二楼转遍了也不见朱芸的影子,我不觉纳闷了起来,这人去哪里了?难道还能消失不成,怎么一点踪迹都没有。
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只高跟鞋引起了我的注意,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我又发现了一只,顺着楼梯上去,接连发现了朱芸身上穿的衣物,从外衣到内衣一路散落,踏上三楼走进一个房间后终于发现了朱芸,不过那画面却也令我血脉喷张,口干舌燥,不由的往后退了退,这朱芸竟然躺在浴缸中睡着了!!
从没见过如此香艳画面的我第一时间便乱了阵脚,在满屋子水蒸气的刺激下只觉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浑身燥热,喉结咕噜咕噜的直打滚,心里一直在问我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蒸汽将整个房间的能见度都降到了最低可以我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浴缸中那若隐若现的两团雪白,那朱芸已经是近四十的人,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样貌着实不错,依旧风韵犹存,这也是让我有些失态的主要原因。
就在我失神手足无措的时候,我往后退去的身体却一不小碰到身后的架子,“轰隆”一声巨响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之中尤其的刺耳,朱芸也被这声响惊醒,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向了我。
我和朱芸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谁也没有率先开口,在这尴尬的情况下不管说什么都会让情况变得更尴尬。
不过朱芸怎么说也是在社会上混的等风生水起的人物,在短暂的呆滞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淡定的捂住了胸口,毫无惧色的掩嘴一笑,开口说道:“小朋友,可不可以让我先穿上衣服。”
我有些羞涩的左盼右顾,然后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等待的空档间我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把瑞士军刀在手中不断旋转把玩来缓解心情的起伏,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芸裹着浴巾很快从浴室中出来,看了我一眼手中那明晃晃的刀却也没有丝毫惊恐,她旁若无人的从我的身边经过,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个招待客人的客厅,朱芸进去后便悠然的坐下,拿出两个杯子倒上了两杯酒,随后微笑着朝我招呼道:“来,小兄弟,别紧张,先喝杯酒压压惊。”
看着她的举动,我顿时就懵了,感觉此刻我们的身份调换了一样,她倒摇身一变成了闯进来的歹人般的有恃无恐。
我咧嘴一笑自觉有趣,也不磨蹭,往沙发上一坐拿起那酒杯便一饮而尽。
朱芸边为我又倒上一杯边开口说道:“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可记得我楼下的门窗都是关紧的了。”
“我从二楼阳台上进来的。”
“二楼阳台?哦,你是从那棵榕树爬上的吧,我就知道大门口种树不吉利,那些风水先生非得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倒好给了小兄弟一展拳脚的机会了。不过既然小兄弟费这么大力气进来了,那么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空手而归,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开个价吧,我相信不到穷途陌路你也不会剑走偏锋来入室抢劫的,就当姐姐资助你渡过难关,你看怎么样?”
听完朱芸的一番话,我对这女人真心佩服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旧可以临危不乱,化被动为主动,一番话语更是令人感激涕零,不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只可惜她并不了解我所想要的东西。
我拿起酒杯小酌一口,朝着她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要钱!”
朱芸强颜欢笑的脸上有些变了样,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接着说道:“不要钱?那小兄弟你想要什么,该不会是想要~~呵呵,姐姐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你拿着钱,那些年轻的漂亮女孩大把大把多是。”
朱芸边说边故意将胸口的浴巾往下扯了扯,稍微再碰一下便要全部滑落了。
我见状赶紧阻止道:“你不要误会,我也不是为了这个。”
“也不要这个?”朱芸失望的将浴巾又重新裹好,脸上满是疑惑,道:“那你大晚上的闯进来,既不要钱也不劫色,你是特意来消遣姐姐我的吗?”
我的神情随即严肃凌厉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我只要一个真相!”
“一个真相?你究竟是谁,想要知道什么?”朱芸闻言脸上的神情也立即变得警觉了起来,不由的对我多打量了几眼,似乎在回忆我究竟是谁。
我将压低的帽子摘下,露出了面容,开口说道:“别看了,你不认识我的,我也不认识你,但是你知道一件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今天我来就是想要问你那件事情!”
“哦?我们都不认识,我却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呵呵呵,那好吧,小弟弟,你问吧,我要是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朱姐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南洋小区是不是你们公司的项目?”
“没错,是我们公司开发的项目!”
“项目开始几年了?”
“四年多了吧!”
“你在这个项目中负责什么工作?”
“我?我是项目经理助理,也是办公室主人,管的工作可就多了,你想问哪一块?”
“拆迁这块是不是你负责的?”
“拆迁?没错,是我管的!”
“那你碰到一些搬迁的住户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办,多做他们思想工作,私下多加点钱,就这样呗!”
说到这里,我的气势陡然提升,一股杀意从双目射出,直勾勾的盯着朱芸,道:“在处理钉子户的过程中有没有出过人命?”
朱芸脸色巨变,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闪烁不定,不过她仍旧强压住内心的波动,镇定的回答道:“小弟弟你刚才不是说只问一件事情吗?现在你可问了不止一件事情了,你~”
“回答我!”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步步紧逼。
“没有,我们是正规公司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小弟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朱芸的回答十分的坚定,不过和至前的坦然淡定相比,此刻的她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双手开始紧握,死死的抓住膝盖上的浴巾。
“我劝你最好和我说实话,究竟有还是没有?”我再一次逼问,手中的军刀在玻璃杯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
朱芸自我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松了口,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摆出了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说道:“没错,有出过人命,不过那都是意外,我们都已经和死者家属协商过了,该赔的钱都已经赔了,该道的歉也已经道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对了?小兄弟,你究竟是哪一家死者的家人?”
“哪一家?怎么你们手上的人命还不止一条啊?”我冷笑着说道,想起了齐叔叔之前和我所说的那句‘你惹不起’,看来他说的并非夸大,搞出了好几条人命却仍旧平安无事,甚至根本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的人确实不是谁都能惹的起的。
朱芸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我差不多给瓦解的,索性也不再隐瞒,说道:“小兄弟,你就直接说你的目的吧!你是觉的赔偿不够我可以个人再补给你,现在就补给你,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你有什么要求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吧!我一定全力满足你!”
“呵呵呵,哈哈哈。”我突然大笑了起来,重重的将军刀在插在茶几上面,茶几瞬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我冲着她的脸大声怒吼道:“你是不是以为钱能解决所有问题,你是不是以为钱能解决所有问题,有钱你就能剥夺别人选择家园的权利,就能夺去别人的性命,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怒吼中,我的情绪已经开始失控,左手死死掐住朱芸的脖子,右手上的军刀已经横在朱芸的脖子上,并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了一道血红。
“不要啊,小兄弟你冷静点你冷静点,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我们也不想搞成这样,都是那些混混下手不知道轻重才搞成这样的,而且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出的事故,有些和我真的没关系,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朱芸已经的心理防备已经彻底的崩溃,她已经知道我的目的并不是冷静处理就能够解决的。
“和你没关系?那好,我再提醒你一下,三年前就在这个小区发生的命案,你有印象了吗?”
“三年前?三年前?你~你说的是那姓齐的两夫妻?”朱芸立马就想了起来,惊恐万分的看着我,嘴唇开始上下不断的打颤,“你~你~你是他们什么人?”
我仰天大笑,养父母被活活打死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上演,痛苦的回忆瞬间就再度袭来,侵蚀着我的思想和身体令我痛不欲生,肝胆俱裂,“什么人?哈哈哈,我是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