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静的出奇,笔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足以引起一阵恐慌。
“上课!”陆吉严肃的道。
“老师好!”众人起立,异口同声。
“坐下,方泽,你站着。”陆吉黑着脸,心情很不好。
方泽一脸无辜,为人师表,没想到历史老师这么记仇,“凭什么别人都坐下,让我站着,这不公平。”
“你跟我谈公平?”陆吉面色气愤,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其他课都上,唯独逃我的课,这公平嘛?”
“哪有,我有请假条的。”方泽认真的道。
“还敢提请假条?”方泽不解释还好,一提请假条陆吉立马红了脸,叱道:“你倒是说说谁给你请的假?谁签字了?”
方泽明明署了班主任的名,而且签字水平可以用复制、粘贴形容,难道历史老师跑去问过班主任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既然蒙不过去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时,侯珊珊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女鬼表情呆滞,明亮的大眼睛盯着陆吉一动不动,两人好像早就认识。
“她已经死了三年,陆吉来明海教学还不到一年,他们怎么可能认识?难道他是三年前在一中实习的老师?不会这么巧吧!”方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陆吉正准备好好修理方泽时,侯珊珊脚不沾地的飘到了陆吉面前,她玉臂一挥,陆吉肩上和头上的三盏天灯熄灭了。
原本火冒三丈的陆吉打了一个寒颤,体温骤然降低了很多。
他印堂发黑,眉头紧锁,阳刚之气外泄,相学上称为一副丧气样。
丧气样最容易沾染脏东西,平时出门诸事不顺,人缘较差,容易白天撞鬼。
“什么鬼天气,温度怎么忽上忽下的?”陆吉心中纳闷,看了看窗外,艳阳高照,碧空如洗,可是室内的温度却像在瞬间转入了深秋时节,穿外套都觉得手脚冰凉。
“你想干什么?”方泽喝止侯珊珊向历史老师靠近。
陆吉看不到鬼魂,以为方泽在跟自己说话,他见惯了学生唯命是从的样子,头一次被人质问,心里更加气愤,叱道:“方泽,你小子想上天是不是?质问我想干嘛?你给我上来,今天不抽你,我就不是历史老师。”
全场鸦雀无声,所以人都被震住了。
“方哥呀!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早说了让你别顶嘴,现在好了吧!哎……希望陆老头对你温柔点吧!”李二牛坐在后排低着头,一动不动,默默为方泽祈祷。
林雨轩突然站了起来,玉手拉着方泽坐下,让他不要冲动,“陆老师,现在学校明文规定老师不能体罚学生,你这样做会犯错误的。”
陆吉气急败坏,拿着一根教鞭走下了讲台,“玉不琢,不成器,你让开,今天老师非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方泽一片好心本想帮陆吉,但谁料对方肉眼凡胎,看不清自身的处境,无缘无故又被冤枉,“小雨,你让开,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你……好小子,口气着实不小。”陆吉以为方泽要和他单干,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若是打起来,做老师的面子上挂不住。
方泽丝毫不畏惧,将林雨轩挡在身后,盯着陆吉道:“我就站在这里,你想打想骂随便,我绝对不会动一根手指头。”
他越是示弱,陆吉心里越是没底,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无所作为,又显得自己没有威信。
“把手伸出来。”陆吉循序渐进,想试探方泽的底线。
方泽伸出了手掌,等待教鞭的落下。
陆吉见方泽没有反抗,心中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正准备挥鞭打下时,一股阴风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碰!”
陆吉摔了个人仰马翻,额头磕破了一块肉皮,鲜血流了出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方泽,大家本以为方泽挨几鞭子,陆老师消消气,这件事就算了结,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气氛凝重了起来。
“他明明没动,可是陆老师怎么就倒地了呢?难道……”李二牛坐在后排,距离方泽最近,他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余光却从未离开过方泽。
林雨轩吃了一惊,也是被眼前离奇的一幕震住了。
侯珊珊目光阴冷的望着地上惨叫连连的陆吉,没有一点同情他的意思。
“陆老师,你没事吧?”震惊过后,几名同学赶紧将躺在地上的陆吉扶了起来。
陆吉捂着额头的血口子,道:“反了,反了,学生打老师,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方泽,你怎么能这样,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就算你不喜欢历史课,也不能动手打老师不是!”班长出面呵斥道。
方泽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不加理睬。
班委本是老师的裙带,其作用就是联合打压、管理、支配本班学生,方泽对班长的无稽之谈并不在意。
方泽虽不知道侯珊珊和陆吉是什么关系,但从她有求于己这层关系,今天也不可能吃亏。
陆吉吃了闷亏,心情极度不爽,他刚才明明看到方泽没有动手,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被打倒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很纳闷,起身质问道:“刚才是谁在背后突袭我的?聪明的最好自己站出来认错,如果被查到,结果你们可承担不起。”
全场鸦雀无声,众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甚为纳闷。
“难道不是方泽推倒历史老师的?”班长面色尴尬,对刚才的莽撞行为感到一丝的抱歉。
李二牛见方泽有恃无恐,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四周看了看,想知道侯珊珊躲在什么地方。
“没人承认是吧!”陆吉额头冒黑线,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懂得把握,班长去监控室调查监控录像,查到打老师的人立马通报教务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调皮。”
班长有些为难,不过师命难违,只能服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