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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续

晚上躺在床上疲困难当,闭上眼睛感觉身子还在被浪打并不停摇晃起伏。努力静下心,庆幸重获新生,便生出许多感慨:风浪险恶打不垮我的身体和强悍,万千灾难摧不毁我的精神和斗志,只要你坚强并坚持,一切都会过去。人是应该敬畏大自然的,我却始终认为在可先预知的自然灾害面前,人们不必再去冒险,做无谓的牺牲。人一旦失去生命,世间的一切美好与丑恶都跟你无缘,嗜谈健身、理想、奋斗和追求。但面对未可预知突如其来的灾难,我们就应沉着面对,放弃敬畏、勇于搏杀。人这一辈子真不容易,不要事事计较太多,要豁达乐观,再就是要有一幅健康强壮的身体,就万事OK啦。第二天天晴,我又游到昨天遇险的水域看了看,也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她们早就认出了我。脸上尽是微笑(细浪),嘴里唱着欢快的歌声(浪声),手里捧起朵朵鲜花(浪花),一起夹道欢迎。我忘情地扑进她早已敞开着的温柔胸怀,尽情地拥抱、抚摸、狂吻和侵入,享受着身体和思想同畅的极端乐趣。徜徉她温柔乡的同时,我没忘告诫自己,她喜怒无常、变幻莫测,一旦翻脸,猝不及防。所以要亲近和征服未知的目标,就应有周全的计划和超前的应变措施,切不可鲁莽行事,比如说江中有大雾吧,就绝不过江,我家中还有老母在等着,我还没尽完赡养和送终的职责呢。

溺水险丧性命的事在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到宜都清江游泳也经历过一次。记得游完一个来回想到趸船上休息,心血来潮用倒立姿势让腿脚先上船,未料船体长满青苔太滑,双手抓不住边沿,整个人一下子倒栽落入水中被急流冲进船底。一开始我还头脑清醒,判断出顺水应该是船身停靠的方向,所以入水后就马上做了一个转身90度的动作,意图从船侧以最短的距离、用最快的时间钻出船底。哪曾想拚命挣扎和游行一会儿后,眼前愈来愈暗,感觉陷得越来越深,估计慌乱中水的冲击使我在判断方向上出了问题。我赶紧再次调整游行角度,但已经感到呼吸困难、肢体乏力,这时一种恐怖阴影袭上心头,我命就要休矣!母亲的面容突然呈现在脑海里,难道这就是人生命最后关头之际,冥冥之中上帝让我回想一下最亲的人的一种恩遇?我已经无力挣扎,只得听天由命去见上帝,恰巧瞬间头脑顶部能够明显感觉到先前的黑暗变成了浑黄一片,我预感这应该是摆脱了船底接近水面的祥兆,赶紧拚尽最后一点残力,使完吃奶的劲,终于浮出了水面。谢天谢地,感谢上帝,原来绝望之际是你派母亲来鼓励和救我出水的,凤凰涅磐,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当有后福,后来还真有应验,提干、恋爱、成家和生子,这都是后福呀。

那一次的后福恩泽了我很多年,在经历了世事时人的变迁后已然用完,那这一次又是大难不死,福报什么时候能够如期而至呢?但凡是否有后福暂且不提,只就从鬼门关走这一遭,已经让我明白生命的脆弱以及珍惜生命的意义,珍重吧!每一个从娘胎脱身来到纷繁世间的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损,无论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切切不要做出让自己的父母失去他们余生唯一的、最大的精神依靠和支柱的傻事!

好吧,还是回到我的离婚官司中来。法院一同学出了一个主意,赶紧把儿子接过来住,造成既成事实。我没有犹豫,在宜昌没有住房就去找大哥大嫂,先安排儿子住他们处,又从老家把母亲搬来,专门照看她孙子。家人极力支持我,所以这一事办得很顺,老婆也没敢阻拦。儿子正读小学,生活不能自理,我还在三峡坝区,只得每周回来一次帮帮忙,那段时间没少给大哥大嫂添麻烦。他们更多的是担心,一是安全,二是病,但他们没有丝毫怨言,怎么办呢?看我可怜楚楚、悲惨至极,总得帮这个落泊的弟弟渡过难关吧。我欠家人的,没法从物质上去报答,那就只能发自内心,默默祝福他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一切平安!

安排好儿子后,我又到白平的公司找她,主要还是儿子转学和监护问题,当时看到伸千浊也在,就有一种怒气横生。他被双开后一直同白平开什么公司,我们还没离婚呢,你们就迫不急待过着夫妻生活,全不注意一下社会影响,遵守一下最起码的公德。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长刀,摆出要砍人的架势,他们人多,将我抱住,上不了手就将桌上的一部电话砍得粉碎,在110到来之前我已经扬长而去。后来听白平向法院说起我已经变态发疯,她看到我就毛骨悚然。其实变态的是你们,多行不义必有难,你们还会再受惩罚的,谴责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约束力,等着吧。诉讼中最后一条也不难办,她不是教儿子写下了愿意随妈妈一起生活的字据嘛,我又教儿子重新写下了愿意随爸爸一起生活的字据,并且加上一条,原先说愿意跟妈妈一起生活的话是妈妈教的,不是自己自愿的。所幸是儿子还小,懂事较晚,用方言说叫还蛮懵懂,不知道大人之间纠葛,又很听话,教怎么办就怎么办,写好后并签好名,我就当至宝一样放入档案袋,以备一并提交法院,看法院如何判决。

在努力改变自身处境,增加获胜筹码这一环节也就只能做这么多了,但我认为还很不够,下一步就是对白平展开还击,她不是公司做得很大有了一点起色就瞧不起老公吗?不是爱上别人的老公就硬要抢过来,把相当一部分资金都无条件给野男人买车买房开公司吗?不是为了独占儿子还要把我搞得丢掉饭碗一无所有吗?我说过,做不了夫妻也就算了,但要做仇人是你逼的。你自己坏事做尽做绝不知道反省,却认为是我的存在和作为坏了你的好事和名声,还要将我逼上绝路,那就来吧。狭路相逢智勇必胜,要做仇人就做到极致,让我们给彼此都留下铭记终身的往事。我采取的措施就是从两方面入手:第一,她公司原始资本是市政府行管局用房产抵押从商业银行取得的贷款,一部分被转移为情夫购建车房和另开公司,证据确凿。我将材料分别呈交YC市政府行管局和商业银行,两家也迅速采取行动进行干预,停止放贷同时还伺机收回部分贷款,监督并限制公司经济往来;第二,一家商业银行行长在收到白平二万元贿赂(拜年给的红包,我就在场)后,以库存商品为抵押对公司放贷数百万元,严重违反信贷制度,造成国家资金流失。我就是干这行的,还不知道这位行长是在玩火,理所当然向该行省分行和地方检察院进行了匿名举报,后经调查该位行长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受贿和经济行为被免职判刑,活该,罪有应得。我接触过该大人,真的素质很差,业务水平跟我这个科班出身的差远了,那为人就更不用说了,他怎么就凭政治关系坐上了地区分行一把手这么重要位置?举个事例你就会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过年我陪老婆,还有一位政界和商界朋友一起到乡下他老家给行长拜年,安排好他和我们三个男人打麻将,我老婆陪他老婆聊天。第一次去他家而且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大人,同行几人中就我是一普通小职员,地位最卑微。我们三人已坐到位等着,他上来还没坐稳就对我说:“要白总上来打的呗”,语气很生硬。我二话没说站起来就呆到另一间房独自烤火去了,不是因为天太晚和交通工具问题,我是不会在他家多呆一分钟的。

扯远了,还是来看我多管齐下,银行、政府、检察院多方齐动手的效果如何。上面提到的该位行长被抓,银行也加紧了收贷,政府也加紧了对担保的问责,白平本人也被传讯。公司靠骗贷周转的日子岂能继续,她随即关掉了包括歌舞厅、空调专卖店及周边县市摩托车门店,转移了所有没有被来得及收回和封存资金和物资,重新更换法人去搞个体公司。至于有多少,不得而知,也算她聪敏跑得快,无畏扩张,盛极一时的公司,一夜之间竟落得个人去楼空,好不凄凉。此情此景,不知她对我当初劝告不要盲目扩张规模的话是否还会用鼻孔哼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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