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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冰火双灵

浩仔同样压低了声音:“哪里不对劲了?”旭把食指按在浩仔嘴上,又指了指寒林,意思是让他安静的看,别出声。浩仔按照旭所示看了过去,觉得并无异常,心中颇为不解:“那个寒林被那么多道雷劈中,肯定是死啦。真搞不懂旭为什么要那么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的不只是旭,连秦天佑也双眼微眯细细瞧着寒林,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忐忑。身子微微的后撤几步,手中祭出一道灵符,蓄而不发。

寒林被数道旱雷击中,双剑脱手落地,本该失去知觉瘫倒在地,可偏偏躬着身躯,双臂自然垂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股股白烟从他脚上、身上、手上、头上,不断冒出。

秦天佑和旭气息内敛望着寒林,谁也不敢贸然上前,补上一击。浩仔看了看旭,又看了看秦天佑,又望了望寒林,眼神在三人间来回不停,自己虽然搞不懂大家为什么那么紧张,但觉气氛异常古怪。

“哈~~~哈~~~”寒林身体微微起伏,发出喘息声。这声音明明那么远,却仿佛是自己耳边响起,令大家不由一怔。众人只见寒林艰难的挺直身体,动作极为缓慢,均想“寒林居然没死!?”

寒林低头,左右环视自己,时不时活动活动手,摆动摆动腿,好像在检查着什么一般。这些动作起初都极为艰难,可渐渐的关节等都能自由灵活的行动。

经历刚才的雷击他竟然毫发无损?

寒林狂笑着:“哈哈哈,我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浩仔心中惊讶:“这都没事,难道他是不死之身?”可目睹这一切的秦天佑和旭不由的冷汗直流,均心想“这个寒林有些蹊跷……”

寒林一点点抬起头,只见双孔内溢出两种异色光芒,左眼猩红、右眼幽蓝。猩红之色犹如炼火,幽蓝之芒宛如冥河。这双眼睛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寒林转过头看向浩仔,视线相触,浩仔便觉胸口一疼“噗通!”心脏好似要逃离自己一般,随即眼前漆黑无比,身体如同跌入无底深渊。瞬间意识全无,向后倒去。“浩仔!浩仔!醒醒!醒醒!”旭托着浩仔,不停拍打着他的脸颊,可无论怎么拍打,怎么叫唤,浩仔依旧是紧紧闭着双眼。

秦天佑指着寒林说:“你是冰火双灵!?”

“冰火双灵……?”旭在心中嘀咕,他虽然知道世上有灵器的存在,但对灵器的来历形成制作等都一概不知,只是隐隐觉得这“冰火双灵”的“灵”,似乎与灵器有着莫大的关联。

“你居然能认得我?哼哼,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能认得我。”寒林原本低沉的声音突然转为高亢:”既然如此,你还是乖乖投降吧,我不会令你死的太难堪。”

秦天佑岂会认得他,也只是全凭猜测而已。因为他非常清楚,天地间自然凝成的“灵”通常只有一种属性,如:风、雷、水、土等。这拥有多重属性的“灵”,自己也只在一些典籍文献中有看到提起过,更何况在典籍文献中称这一现象为“亘古罕见”。秦天佑会有此猜测,只因寒林的双眸非比寻常,身体再被雷击后竟毫发无损,等种种迹象不得不让他有此猜想。

秦天佑苦笑:“咳咳,还真被我猜中了。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控制寒林的身体,太匪夷所思了,你究竟是怎么躲过契约之束的?”

“你难道没听说过‘生死相连’和‘灵魂相融’吗?”寒林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突然大骂:“我差点被这蠢货害死!幸好着蠢货还知道来求我,不至于让我陪葬。”

秦天佑心想:“原来是寒林自己放弃契约赋予的权力,转而要求的,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要置我于死地啊。我是被陛下钦点的犯人,难怪他能不顾一切。可是……究竟是谁,是谁向陛下了进谗言,污蔑我为叛军?是李道望吗?还是另有他人……?而且陛下素来明察秋毫,在这事上为何偏偏信了谗言?难道真的是李道望吗……?”一时间心中起了种种疑问,不能理清,便只好将这些猜疑按在心里。佯装不解的应付着:“你说是寒林主动求你控制他的身体?”

寒林双手抱在胸前,用拇指点了点自己说道:“没错,正式这个蠢货!说起来,这也多亏你。若不是你逼的这蠢货走投无路,我也无法拥有这具身体。为了报答你,我会让你死的毫无痛楚。”

秦天佑道:“寒将军这番话之前已经说过,现在又旧事重提,不觉得可笑吗?哦,抱歉,抱歉,现在应该称你为冰火双灵才对。”

冰火双灵被秦天佑的言语激怒,不想再与口舌之争,低声道:“无知小儿……”冰火双灵跨出一步,欺到秦天佑面前,右拳径直打出。秦天佑不敢怠慢,对着来拳双掌齐出,用力下压,借势纵身一跃,跳向寒林身后。

秦天佑还未落地,便觉背脊一热,似有道炽焰从后贯彻胸膛。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便飞射而出,“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秦天佑觉得自己的身体嵌入了墙内一般动弹不得,片刻之后,便紧贴着墙面慢慢滑下,而墙上居然不留一丝凹痕。

“咳……咳……好疼啊……”秦天佑嘴中吐着鲜血,双手撑墙,艰难的爬起身来。刚才的一击自然是冰火双灵所为,就在秦天佑纵身上跃之时,他便轻妙的转过身去,左拳置前,已是早早的等候着前者落下,就如同猎手在等待心仪的猎物出现。

秦天佑倚在墙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神情也颇为古怪。时而咬紧牙关,不出一声;时而牙关相击,格格直响。之前秦天佑被灵器所伤,导致寒气游走经脉,必须极力运功抵御,才能护住心脉,避免寒气入侵;此刻又添了炽焰拳的新伤,胸中有团火焰,好似要将一切燃尽。这冰与火的双重煎熬,寻常人自是抵挡不住,秦天佑此刻仅仅是在苦苦支持。恍然间,便心生奇想:“若是放弃抵抗,任由这两股力量横行,或许可以起到互相抵消的效果……”终究只是想法,秦天佑也绝不敢放弃抵抗。

冰火双灵仰面朝天,神情得意:“无知小儿,尝到苦头了吧。如果不是这蠢货身体太差,刚才那一击早已叫你开膛破腹。不过人类,还真是顽强。哼哼,越是这样,才越有消灭的意义。”

冰火双灵正欲动手,只听一阵清朗声由远及近传入耳内:“天佑休息会吧,剩下的让我来处理。”冰火双灵斜眼一看,只见一人伸着懒腰,缓缓走到秦天佑身边,将他扶稳坐下。

那人正是旭,就在冰火双灵洋洋自得之际,旭终于消灭了残留在体内的黑气,虽说目前无法恢复全部实力,但也有四五成了。

适才冰火双灵虽有些洋洋自得,但也不曾放下丝毫戒备。眼中已将秦天佑的一举一动看破,心神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防止有人暗中偷袭。可就在这样的戒备之下,自己竟然未能察觉旭的靠近,倘若旭刚才一上来便施暗袭,只怕自己已经吃了大亏。冰火双灵一惊之下,不由得脸色微变,又立即狰狞起来。

旭对着冰火双灵抬了抬手,招呼道:“我不管你是谁,接下来就由我做你对手。”冰火双灵连连摇头:“现在的人类真是狂妄至极,我虽然承认你有点本事,可要做我对手,你还不够资格。”

旭哈哈一笑:“正是个活动胫骨的好机会,我是不是够资格,打过便知。”刚要跨步出击,只听得身后传来秦天佑微弱的声音,旭身形一顿,嘴角上挂起微不可查的笑容,指着冰火双灵大喝道:“接招吧!”

秦天佑对旭是知根知底,倘若他能暗袭制敌,定不会大声引起敌人的注意。此刻大声引起注意,只怕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暗袭成功。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好一招虚实变化,不仅让冰火双灵心生不安,也令秦天佑也佩服不已。正因如此,秦天佑便在其背后低声言道:“知你不敌,切记小心,待我良策。”

旭一喝之下,集力于右拳之上,势如山河般的径直冲向冰火双灵,看样子是准备用爆拳击碎后者的正面防御。

感受到拳劲之上的杀意,冰火双灵丝毫不敢怠慢,同时急挥右拳迎面而上,当真是以矛对矛,绝不避让。

两拳相触之时毫无激荡,只见一道残影穿过被冰火双灵击的粉碎。此刻旭已绕道冰火双灵的身后,身子一矮,踢腿很扫敌人的下盘。

冰火双灵向上轻轻一跃,离地两丈,身轻飘然如鹅羽般漂在半空。旭自下而上抡起一击勾拳如龙出大海,顷刻间似有龙啸声回荡于耳。勾拳化为龙形,冰火双灵紧收双臂抵挡在前,只见龙腾而过,将后者撞向屋顶。

眼看即将撞上,冰火双灵双手怒张,两股劲风骤然而起,将他的身体稳稳停在半空。旭不甘的咬了咬牙,心知此刻再上也是徒劳,只能看着冰火双灵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旭本想利用自己的招数变化拖上一阵,好让秦天佑想出对策。可万万没料到,冰火双灵却是在利用这几招攻势,对自己进行试探。原本旭的爆拳意图让对方回避,那样自己便可展开迂回作战,而冰火双灵偏偏不躲不闪,选择了迎矛而上,更有着想较量一番谁的拳头更硬的意思。旭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故而才留下残影提前回避了去。见正面对拳无果,冰火双灵更加过分,故意露出破绽让旭来攻。这让旭进退两难,若是不进攻,对方必起疑;若是进攻,必须有震慑之力,否则对方也就知道了自己是在虚张声势。如以一来,旭只好尽全力。可是,现在自己毕竟只有五成功力,使得这一勾拳对冰火双灵来说,实在构不成威胁。

冰火双灵笑道:“你虚张声势的本事倒不小,刚才居然被你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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