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弦换上绣娘改好的衣服,走到柜台前结账。
“衫裙一百六十两,潋滟烟笼纱一匹五百两,手工五十六两,看姑娘的气度,一共七百两,优惠的就当赠予姑娘的了。”锦华快速的拨弄着算盘珠子,微笑着道。
“多谢。”秦空弦付了银子,带上帷帽,走出锦绣阁,出门时,不经意间与一位姑娘擦肩而过。
那位姑娘刚入门口,顿了顿,出声道:“姑娘留步。”
秦空弦只当她在叫别人,没有多理会。
那位姑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空弦远去。
“雾儿,去问问锦老板刚刚的那位姑娘。”姑娘对身旁的梳着双丫髻的丫鬟说道。
“是,小姐。”雾儿应到,向柜台走去,姑娘则径自走向了锦绣阁的里间。
这位姑娘一进里间,就有丫鬟奉上一杯清茶。
只见她端起青瓷的杯子,优雅地用杯盖拨了拨浮在杯中水面上的浮叶,却若有所思。
“小姐,”雾儿拂了珠帘,走到姑娘面前福了福身道。“锦老板说那位姑娘是第一次见,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倒是出手阔绰,而且,姿容非凡。”
“是么?”姑娘轻泯了一口茶。
“安苑,”一位身着粉色绣杜鹃长裙的姑娘从换衣间走了出来,一眼就望见了。
“邬姐姐,可是许久未见你出门了呢!”名为安苑的姑娘语气中虽是满满的埋怨,可眼中却是欣喜的。
“我啊,哪有你自在,我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你呀,还有几年快活日子呢,我可是羡慕得紧。”邬雨施拉着薛安苑的手坐下。
“那姐夫丰神俊秀,才学出众,妹妹也羡慕得紧呢。”薛安苑掩唇笑道。
邬雨施闻言俏脸微红,语气也多了几分羞涩,嗔道:“你竟会打趣我。”
“对了,邬姐姐,你先前可有看见过那位不久前出去,穿天蓝色襦裙戴帷帽的姑娘?”薛安苑收起嬉笑的神色,问道。
“你说的那位姑娘,裙子上是不是绣着白牡丹?”邬雨施见她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我好似略微看到了那位姑娘的侧脸,其姿容很是出众,在我看来,整个都城怕是也找不到比其更好看的了。怎么,你也见到了她?”
“不过是我进来的时候她恰巧出去罢了,我注意的是她身上的香,”薛安苑饮了口茶,顿了顿。“那个味道冷冷的,有种特殊的香气。”
“薛妹妹你精于调香,竟还有你辨不出来的味道吗?”
“那种香味我闻过,让我想想。”薛安苑拍了拍脑门,忽的跳起来。“我想起来了,是哥哥的味道,哥哥从小上山拜师学艺,六年前,他回来探望我们的时候,他身上就是这个味道,我问哥哥,他却说他不曾用香,说是在雪山上待久了雪的味道,和那个姑娘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难不成那姑娘是你哥哥的同门?”闻言,邬雨施也不由得用手帕轻掩檀口,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