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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凯佩尔城

凯佩尔,是三大帝国之一的联邦帝国西北地区的一个中型城市。

城市周围有大片的荒野,有一条河流经过,在距凯佩尔城西北不足十里地形成一个天然湖泊,淡水湖克利俄斯。

河流源于北部群山之巅,南流,经过大型城市托普瑟姆和同样是中型城市的拜尔塔后转为西流,流入湖泊,在一路向西流入大海。

克利俄斯湖附近的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牧草肥沃,使得凯佩尔畜牧业十分发达。

修罗道就是降落在凯佩尔附近的荒野。

他现在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的人形雕像前面,看着五米高的石人,沉默着,神情十分平静。

对于杵在这儿的这个最大宽度稍低于高度的雕刻之人,他虽然不认识,却也能猜到一二。

此处人流较多,有人衣着朴素,神色匆匆,丝毫没有关注周边环境的心情。也有人穿着打扮华丽,男的精神抖擞,风流倜傥,女士姿态优雅,容光焕发。还有花白老者,步履虽慢,却稳健着实。

两条马路交错,不断有马车从他身边经过,从左往右,从南往北。他微微瞥了一眼,从石像左侧后方过来一辆两马并驾的马车。

这辆马车金碧辉煌,明显与其它的普通马车不同。

马车呼啸而过,帷裳并未拉起,他只看到车前的车夫。里面的人必定身份高贵,引得路人纷纷注视,他看了一眼马车便收回视线。

他记过大陆主要城市分布的地图,稍加打听,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城市是凯佩尔,同时也在脑海中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凯佩尔,没有来过,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山啊水啊的?)

他边想边转身,背对着雕像,“得找个人问问,图书馆在哪儿?”

基本小型城市以上都有图书馆,至少中型城市肯定是有的。图书馆一般都有书籍记载这座城市及周边的基本情况,其中包括自然环境。

问了路,修罗道沿着街道朝南走,走了大概二百米,向左拐进胡同。胡同不窄也不宽,容得四人并肩通过。这里略显阴暗,通过时,正有三个小孩在嬉戏。

过了胡同,人行道右拐,再行百米,左转过马路进入另一条街道,直走近八十米,来到一个宽敞的T形路口。

图书馆就位于T字路口头部的延伸位置上,馆前有个广场与马路相隔,广场上最引人瞩目的有两物。

一是人工喷泉,它喷出的水不是无色,而是淡蓝色,微波涟漪,似蠕动的柔软水晶。

二则是……雕像。修罗道嘴角微抽,这是一个人形雕像,雕刻的人他刚刚见过,仅是尺寸不同,这个明显大了一号,立于喷泉之前,目视T形路口,似要表现得威严霸气,但他丝毫没有看出威势所在。

凯佩尔的图书馆不算高,只是稍稍高于周围建筑。修罗道进入里边,没有新奇的地方,取出自己的晶卡,通过查验身份的透明的稍显蓝色的光流门。

光流门由左右两柱及从柱中发出的光流构成。柱中装嵌着特殊的魔法宝石,一柱发出光流,一柱接收。光流会对修罗道手上的晶卡产生反应,将相关信息记录下来。

他所拥有的晶卡是特别去办的,能够进入联邦帝国大部分的公开图书馆。他上一次办理的晶卡只能在明兰城使用。

明兰城是联邦帝国东部地区靠近大森林的一座小型城市。硬要说这明兰城是什么地方,或许可以认为它是修罗道的……家乡。

他在外面看时还郁闷凯佩尔作为一座中型城市,这图书馆未免也太矮了。进来才发现,它确实矮,但它不是一栋。

一眼望去,一扇大门敞开,连接着走廊,走廊尽端,又是一栋建筑,看到里边的人和他们手中的书籍,他初步判断那也是一座图书馆,或者说分馆更加合适。

他觉得这个图书馆真是不错,虽然矮是个致命伤,但建筑多啊,而且……

在两栋建筑之间,走廊外面,暖和阳光的底下,坐着几人,喝着香茶,有说有笑。

这图书馆竟然还有娱乐消遣之地,这真的只是……图书馆吗?

转身,绕过几张桌子和书架,他找到了介绍凯佩尔的相关书籍。

拿起一张地图册,修罗道无意瞥见被地图册遮盖在下面的书籍,看着封面的图片及书名,他想他知道方才看到的雕像巨胖是谁了。

书籍封面上写着“凯佩尔伯爵瓦尔·威弗列德”几个赫赫醒目的大字。

能称“凯佩尔伯爵”的除了一城之主,还能有谁?

“真是够威风的,又是雕像,又有专书介绍,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啊!”修罗道在心里讽刺道。

没有再关注这个伯爵,他翻开地图册。这是一张凯佩尔城市图,上面标记了重要性建筑、主要街道、各块地理和政治区域。

在地图左下方有一块区域,里面空荡荡的,只写了“贫窟”二字。修罗道眉头微蹙,这两个字他不是第一次看到。

“贫窟”是人族对兽人集聚地的称呼。他去过的几个城市里都有贫窟。

兽人与人类相似,但又不同于人类。如猫人长有一双猫耳及猫尾,犀人异常强壮,身躯包括手臂异常庞大,并且两眼之下、鼻孔之上长出一只坚硬的独角。

不管是猫人、犀人,还是熊人、狐人、虎人,它们都不同于人族,属于兽人。

……

凯佩尔西南区,修罗道一路走来,看过一次地图的他,这次没有再找人问路,轻车熟路,像是在城里待过多年的车夫。

城市中心车水马龙,各色精致建筑矗立街头,各家商店早已开业,店门打开时触动铃铛发出的叮铛声时不时地传入修罗道的耳中。

离开市中心,人流渐稀,房屋也趋于矮小,大多三层,还有一些是四层,这个方向上居住的大多是平民。

途中有一条小溪流过,修罗道走上石桥。一个壮汉袒胸露膀,肩上抬着一个重袋,脚步轻快地从旁走过,这点重量对他而言丝毫不成问题。

一阵微风毫无征兆地从左侧吹来,他额头的湖蓝色发梢随风零散飘动,一个轻薄木制的破烂编篓从他脚前咕噜咕噜地滚到另一边。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迈步前进,进入一条街道,街道两边房屋的二楼或是三楼的窗外延伸出木杆,上面晾着衣物。

周围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小孩们打闹的嬉笑声,妇女之间谈家常琐事,突然后面传来妇女的怒斥声,紧接着是小孩的哭声。

修罗道回过头,似乎是小孩在奔跑的时候打落了东西而被母亲训斥。看着衣服上沾了不少泥渍而脸上挂着泪珠的小孩,还有一脸怒容的包着碎花头巾的母亲,他还注意到母亲身上沾有新旧油污的围裙,不觉嘴角微微上扬。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是商住两用,一层有卖日常用品,也有卖铜铁制品,亦有小饭店,修罗道望去,有两人坐在一家饭店里吃东西。二三楼是住房,向街道的窗户有开有关。

修罗道突然脚下不稳,向前踉跄了两步,刚要回头,一个男孩从右侧笑嘻嘻地跑出来,向他说了声对不起后,又笑嘻嘻地躲开后面同伴的追击,两人一逃一追,离开修罗道。

他看着脸上隐约有泪痕的男孩与他的同伴远去,继续走动。方才撞了他的小男孩不正是刚才被母亲训斥的那小子吗?这才多久就又和伙伴打闹在一起了。

实际上,他知道小男孩从后面撞来,但他没有避开。因为没有危险。

走在杂乱的街道上,时不时地有人好奇地打量他。修罗道一身服装虽不华丽,但异常干净的蓝纹白服,在尘埃遍地的街道中,显得格格不入。

修罗道视线放去,百米多远的地方修了一座带有拱洞的石墙,将街道隔断,人族的住房到此戛然而止。透过四分之三街道宽的石拱洞,隐约可见兽人的身影。

他在拱洞前停下,眼珠上挑,目测长有大片青苔的石墙高七米,上面还摇曳着几株脆嫩的小草和枯黄的残体。拱洞有三米多高。

走入拱洞,顿时感到清凉,似有一物闯入眼帘里,循看,他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株细小的翠绿小草从拱洞上方的细缝中顽强地伸展出来。

拱洞长有八米,通过拱洞,阳光重新照在身上,但他觉得这里的阳光昏暗了许多,连空气都沉闷了起来。

走出来,一开始只是一两个兽人注意到他,但走远了,众多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尘土飞扬,这里的嘈杂声远没有外面激烈,修罗道一来,渗人的安静随着他蔓延到街道深处。

有兽人麻木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随后垂下头。有的兽人放下手中的活儿,警惕地盯着他,眼里充满敌意。也有的眸中带着隐晦的恐惧,似乎在他们面前的修罗道不是人类,而是恶魔,一个摧毁意志的恶魔。

他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隔了一道宽厚的石墙,两边的状况大有差距。虽也有石砖相砌的房屋,却明显要破旧得多,而且还有许多破旧的木屋矮房。

他没有去跟他们说话,想必这里没有兽人愿意和他交谈,也没有兽人出来阻止他继续前进。

前方出现第一个十字路口,修罗道正想拐进入,后方突然传来不协调的怒喝声,听声音,声源与他隔的远。

一时间,他觉得空气中多了些什么。

修罗道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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