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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女儿心

来到铁柱家,雪儿的弟弟李长丰看到凌雪高兴的跑了过来,这几年雪儿每次去找凌雪他都会跟去,每次都能吃到美味的肉干,因而对凌雪非常亲切。玉娘和瘸老、凌雪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去准备晚餐了,雪儿也去帮忙。铁柱和凌雪两人则收拾起刚猎到的鹿来,凌雪打算做一道拿手的烤鹿肉。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慢慢升起,此时的铁柱家众人已经围坐在桌边享受起美食来。铁柱拿出了平时解馋的米酒,除了长丰每人都倒了一杯,而后举起了酒杯。

“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凌雪、雪儿往年没有让你们喝是因为你们还小,如今你们已经十六了,可以喝一点。今年咱们家里是最热闹的,愿我们永远都能平安团圆。”大家都拿起了各自的酒杯相互碰了一下,而后各自喝了一口。凌雪第一次喝酒,他大饮一口直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咽喉落入腹中,嘴里一阵辛辣不由得咳了起来。

“哈哈,凌雪哥,酒要慢慢喝才行,你这样会上头的。”雪儿看着凌雪的囧样不停地咯咯的笑着,众人也是一阵大笑,凌雪尴尬的挠了挠头赶紧夹起一块月饼压一压嘴里的辛辣。而后大家都欢快的朵颐起来,连雪儿也不顾形象的抱着一块露腿骨啃了起来。这种氛围让瘸老也受到了感染,吃的比平时要多些,还和铁柱二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雪儿觉得好玩,硬逼着凌雪和自己喝了一杯。

“爷爷,您身体不好少喝点吧。”凌雪看到瘸老又倒了一杯酒连忙的提醒瘸老。

“呵呵,没事凌雪,想当年你爷爷我一次喝几斤的烈酒连感觉都没有,这点酒算不了什么也没什么影响的。”瘸老当然没有骗人,对于修仙者来说这种凡人的酒喝再多也不会醉的。

“瘸老,你是从外面来的,那您一定在外面闯荡过,给我们讲讲吧!”对于泉水村的村民来说瘸老的来历一直是一个谜,但都知道瘸老肯定见过市面,甚至有人说瘸老原来是个神仙,铁柱也很好奇,于是借着瘸老的话题问起了瘸老,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顶多就只是落日城。

瘸老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会,眼中满是回忆,那里掺杂着苦涩、无奈和深深痛楚。一时间刚才还欢声笑语的酒席也沉默了起来,铁柱和玉娘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玉娘瞪了她一眼,责怪他不应该多嘴,铁柱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刚要想瘸老道歉,却听瘸老缓缓的说了起来。

“外面的世界,很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声色犬马红妆华服,各种人间美味让人口齿留香,富人挥金如土享尽人间繁华。凡人在这片浩渺的大陆上组建了城池与国家,这些城池很多要比落日城大十数倍,更有甚者方圆有千里,这些城池人口众多,繁华似锦。而这片大陆上有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这十几个国家中有两个超级王朝苍龙和仙云,剩余的国家除极个别的外都各自名义上臣服于这两个国家,这两个国家相互敌视但很少发动战争。”说到这里瘸老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环顾四周三个孩子正双眼冒光的看着自己,而铁柱夫妇也是津津有味的听着,放下就被瘸老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后就是仙人,仙人又称修仙者,他们能够运用天地能量,发出巨大的力量,斩石劈山凌空飞行,更有大能者能引动天地之力引雷御风,随着修炼层次的提高他们还会拥有极长的寿元。他们视凡人如蝼蚁,但也并不滥杀无辜。这些修仙者组成不同的门派,有正有邪,不断的追求得道成仙…”

瘸老慢慢的描述着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凌雪的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瘸老描述的画面,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真想去看看,而一旁的雪儿和长丰也是听得如痴如醉。

“爷爷,那外面是不是也有吃人的妖怪,要命的魔鬼啊。”雪儿问道。小时候她和凌雪一起识字,两人在学完修仙入门基础的那本书后便有了读书的渴望,但瘸老并没有什么藏书,找了半天也只有几本几本妖魔志异和杂谈,这已经让两人开心不已了,视若珍宝的收藏学习着,有瘸老在也不用担心不认识。而这些书里有很多的妖魔鬼怪的记载让两人大涨见识。今天瘸老讲起了外面的世界,雪儿就问了起来。

瘸老看向雪儿,沉吟了一下道:“有,外面有妖,有魔,有鬼,有怪,但妖魔不一定恶,有的人比妖魔还恶、还要害人。”

“而且…”瘸老接着道“外面虽然繁华,却也很黑暗。对于凡人来说中小王朝战争不断,无数人葬身沙场,为官者贪行享受欺压百姓,富人为富不仁欺压穷人,修仙者抢夺资源更是心狠手辣。无论修仙者,统治者,还是富人、平民,阴谋与贪欲充斥着那里,尔虞我诈争名夺利,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平常之人很快就会被吞没其中,要么堕入其中,要么粉身碎骨。这里虽地处偏远,生活艰苦,没有那么多的繁华。但落日城由于位置特殊也独立于王朝之外,这个村子也属于世外桃源了,不要渴望外面的世界,你们承担不起。”言毕,瘸老就不再说话,默默的喝起酒来,铁柱夫妇也若有所思的默默吃起饭来,而凌雪三人则更多的沉浸在无尽的想象之中。

******

晚宴结束后,瘸老和铁柱又聊了一会,凌雪则帮着玉娘婶子收拾起来。收拾停当已经月上中天,瘸老有些疲倦了提出了告辞,雪儿自告奋勇的要求和凌雪一起送瘸老回去,二人安顿好瘸老走出了院子,凌雪打算送雪儿回去。

“凌雪哥,你看今晚的月亮真美啊!”雪儿突然停下,看着月亮赞美道。

“恩,是很美,虽然每个月也都能看到月亮,但今晚的月亮却格外美丽。”凌雪答道。

“噗嗤…”一旁的雪儿笑出声来,凌雪疑问的看向雪儿,不明就里。

“凌雪哥,你说是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啊。”雪儿停止了笑声,脸红红的向凌雪问道。凌雪一愣,他没想到雪儿会突然这么问。

“这…这…,这当然是你好看了。”说完凌雪的脸也红了起来,赶忙偏过头。这些年来小白一直没有出现过,从小被人欺负被嘲笑,只有雪儿一直陪伴着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心里也有了一些不同的情愫,他曾幻想过雪儿成为自己的新娘,但他不善于表达,而且自卑的他也总觉得配不上雪儿,更怕雪儿不接受自己破坏这种感情。

雪儿看着凌雪窘迫的样子,又痴痴的笑了起来。凌雪一抬头正好看到雪儿的样子,可能是刚喝了酒的缘故,雪儿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月光照在脸上撒上了一层光辉,明亮的眼睛带着一丝朦胧更加的醉人,秀气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凌雪看的醉了,这张美丽的脸庞深深的刻进了脑海里。被凌雪愣愣的盯着,雪儿害羞的低下了头,凌雪这才惊醒,不好意思的也低下了头,心里很后悔刚才的失态,希望雪儿千万别生自己的气,一时间两人低着头无言相对。

半晌,雪儿抬起头看到一旁窘迫的凌雪缓缓的开口:“凌雪哥,我今年十六了,村里像我这么大的女孩都开始找婆家定亲,然后十八岁就结婚生子了。前两天有人来和我爹提亲,不过被我拒绝了。”

“啊——,哦…”凌雪心里一紧,他没想到雪儿被提亲了,细一想也是啊,都已经十六岁了,心里不禁一阵失落,感觉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拿走了。看着凌雪的样子,雪儿不知该说什么,她不知道凌雪心里的想法。

“凌雪哥,如果我出嫁了,我们就不能再见面了,我也不能陪你了。”

凌雪感觉心里一揪,那种感觉很难受,脑海中浮现出了雪儿出嫁的景象,那使他窒息,不,我不要这样,如何能舍得。

“雪儿,你不要嫁,我舍不得你。”凌雪不自主的抓起雪儿的双手,嘴里不由的喊了出来。凌雪的动作让雪儿吓了一跳,她只是想试探下凌雪,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感觉着那双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掌,心里瞬时充满了甜蜜和羞涩,脸上红的更厉害了。

凌雪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太唐突了,原以为雪儿会生气,谁知道并没有。雪儿的反应更是让他心里一阵欣喜,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抓着雪儿的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放下,就这样两人双手放在一起又是一阵沉默。

“凌雪哥,我嫁给你好不好。”好一会,雪儿先打破了宁静,说完红着脸看着凌雪。雪儿的话像似春日里的一声晴雷在凌雪的脑海里响起,心潮早已激动地翻滚起来。

“啊—,哦-,好…好啊…呵呵,好啊,呵呵。”激动地心情让凌雪有些语无伦次。

“看你那傻样,还要等着我说嫁给你,哎呀,羞死了。”雪儿跺了跺脚,捂着脸转过身去,心里却也是激动不已,女孩子自有的矜持让她害羞不已。

“嘿嘿嘿---”凌雪仍是站在原地傻笑着,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样做。

“雪儿”少顷凌雪轻声的唤道,雪儿转过身来看着凌雪正盯着自己,脸上还洋溢着激动。

“雪儿,我…,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着我,我从小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只有你一直的陪着我。我虽然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我不想失去你,你说你要出嫁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掏走了一般,只是,雪儿,你知道我的身世,我怕自己不能让你过上富裕的日子。”凌雪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在他心里,他自卑,他怕雪儿跟着自己会吃苦。

“傻瓜,我不要什么富裕的日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且我相信你会让我过得比谁都幸福。你怕失去我,我又何尝不是呢!凌雪哥,等我十八岁你娶我好吗?”说着雪儿投入凌雪的怀抱中将头放在了凌雪的肩上。凌雪只感觉一个纤瘦的身躯扑入怀中,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香缭绕在鼻间。

“好…当然好。”凌雪喃喃的说道,眼中一湿,眼泪一下充斥了整个眼眶。稍一停顿他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儿,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十几年来从未感受到的温暖,心里不由得想起小白来,自己小的时候每次犯病小白都这样抱着自己,这怀抱让他感到了久违的安心与踏实。泪水伴着璀璨的月光滑落在雪儿的发间,她感受到了滑落的泪水,那里满是幸福、坚强和孤独,心里一阵心痛用力的抱紧了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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