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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浪的心事

盛夏,繁花,蝉鸣,柳枝,还有孤单的心事在远方流浪。一段空了心的岁月,回不回头,都已经无所谓。

叶子,一个很透明却又很模糊的女子,秋风落叶,她生命里注定有许多离别,她总这样说自己。五月的天空如所有人想的那样,阳光明媚,盛世安好,也把自己湿润的心放晴。清晨的阳光柔和地射进透明的玻璃窗,窗台上的植物似乎在贪婪吸吮着阳光的味道,原本曲卷的叶子也舒展到了最良好的状态。那一盆马蹄莲是去年生日朋友送的,她不喜欢动物,却犹为喜爱植物,都说喜爱植物的人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一直在否认这句话,可是她每一次不经意的动作都被身边的朋友解剖得头头是道,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可总是小心翼翼地掩饰过去了。

她忽然觉得愈是肤浅的叫嚣愈是证明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最深刻的伤痕永远都是勒死在胸口的沉默,那种感觉让你回忆起来都是体无完肤恬不知耻的痛。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不为认知的故事,只是有些人用微笑代替了哭泣,有些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怀揣着心事独自伤感。毕竟时间只是一条河,自净能力没有海水那样快,所以伤痛也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能清除,即使清除也会留痕,变得脆弱。

她用力地去爱过,甚至毫无保留的付出,虽然这段必死无疑的感情重击她到血流成河,撕心裂肺,可是她没有后悔过。因为有人这样说过,如若此生未曾这般不顾一切地喜欢一切,疯狂一场,才真正是种遗憾吧!

故事从夏天开始也从夏天结束,仿佛夏天注定是个离别的季节。日记本上的正楷眉清目秀“踮起脚尖轻吻……”,房间回荡的是那首《给我一个理由忘记》,记忆开始在脑海里泛滥成灾,过往一幕幕上映。

苏州跟江汉平原冬天的温差很大,一个地方从来都不会下雪,一个地方却可以冷到零下几度。叶子跟所有南方的女孩一样,娇小可爱,眉清目秀,同时也传承了那份婉柔,心思细腻敏感,喜欢雪,因为从来没见过所以充满了幻想。12月的清晨陶意枫发来了信息说“宝贝,我们这下雪了!”当她醒来看到信息显示的时间是5:40,她知道他有早起的习惯,所以对他那么早发来的信息一点都不奇怪。她抓起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才响了两声就听到他的声音了,他还是那么温柔地说“宝贝,起床了没?”

她懒懒地答道“还没呢!你那里真的下雪了么?我想看”

“那你快点嫁给我啊!”

“你都还没毕业,嫁给你谁养我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是两者兼备的小女子呢!”每次他说要她嫁给她,她都会说这句话,所以以后每次他说要娶她时他都会说“我知道你是个小女子,我多努力一点就好了!”

他们认识了三年,可只恋爱八个月,以前她有别人,他也有别人,现在他有别人,她也有别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嘲讽,他们依然联系,其实他们的关系也只是靠手机维持的,她问他相信网恋吗?他异常肯定地说相信,并摆出许多例子跟她说。也许是因为那时他那样的肯定现在的她才会那样痛吧!当她计划好这个暑假去找他跟他去武汉的江滩还有看武汉大学的樱花时,他却有了别人,并说她是不现实的,还劝她好好地活在现实里,这是多么可笑的话啊!她想也许就是别人说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个人若是爱你时什么都会相信,若是不爱就连一点他都不愿去相信,若是不爱他定能找出千万个理由来分手,并且说得万分动听。都说女人会演戏,其实最会演戏的还是男人,并且还会演成很伟大的形象,似乎所有的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分手的那天晚上她打电话过去都是在通话中,女人的预感是最强烈的,果然不出所料,原来他半个月前就有了别人,还商量着该怎么甩掉她。不知是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太信任他,总觉得他不会有别人的,就算看不见,可这么自以为是的她偏偏遭了这样的结局。分手的那个晚上下雨了,她故作轻松的说,“我们这里下雨了呢!雨声很好听呢!”她喜欢听雨,他知道,武汉也下雨了,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八个月的感情还是比不上半个月的相处,末了他还说,“她什么都不及你,可我的你给不了我”。多么讽刺的话语啊!她当时真的很想回击他一句“你要的也只不过是跟她上床而已,我确实给不了你。”她终于相信没有哪个男人是不用下半身思考的,她没有掉一滴泪,尽管痛得像抽离了灵魂般,感觉周围的空气也突然变得稀薄了,连呼吸都很痛。像这样的男人她不需要,更不值得为他掉泪。

第二天早上他又打了电话过来,哭得不成样子,还是会叫他宝贝,可是她却没有任何感觉了,心早就死了。他要求她给他一点时间,让他看清一些东西。她决绝地说道“你不用看清什么了,我退出我成全,你们不是早就计划该怎么把我甩掉吗?”

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你还需要看清什么?该看清的是你!”到了真正要割舍的时候过去的事又一幕幕上演,他说要带她去见妈妈,他说他妈妈问他的围巾是誰织的,那么不结实,他跟妈妈说,那是你未来的儿媳妇织的,第一次织肯定是这样的啦!你可不能挑她的毛病。他把这些说给她听的时候她躲在被子哈哈大笑说“看来你还是跟老婆亲一点咯!”他去晨跑回家的路上会唱歌给她听,并大声不停地喊我爱你!她心里偷着乐,嘴里却说“得了,知道的人就知道你是女朋友表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一智障人员呢!”他不屑地说“管他呢!反正别人又不认识我。”他总是按时嘱咐他吃饭睡觉,每次不吃早餐他就会恐吓她说“再不吃早餐,以后你的胆有了石头就开你的胆,要是得了胃病,让你吃什么吐什么!”可是现在没有了那样的嘱咐,她依然不吃早餐,也没有按时吃饭睡觉。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回到了原点而已,还多了一道伤口而已。

当决定要忘记一切的时候,就决定让自己的心事流浪到远方。她做好旅行的准备,让心事陪自己流浪,到北方看一场大雪,若是雪染了黑色,那么也不再踮起脚尖去亲吻幸福了吧!若是心倦了累了,幸不幸福又有什么区别呢!

孤单的我并不是缺谁不可,我只不过在青春的过道里摔了一跤,怀揣着拥有过的去提醒自己学会坚强,学会遗忘。她泛黄的日记本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遗失的就继续遗失吧!拥有的就好好珍惜吧!岁月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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