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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收为义子

里正同都同意了,常宇自领张毅回家,问道:“撑吗?”

“恩?”

“吃了那么多撑吗?你可真够玩命的啊!”

“确实吃的多了点,现在肚子有点难受呢!”

常宇白了他一眼,那叫多了点?成年男子三个人的饭量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吃进去的?

回家后,常宇禀明母亲,其母常张氏是个心善的人,看这孩子和自家儿子一样大的年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将常宇的衣服给他找出来一件,让他洗漱换下,将放杂物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让他休息。

张毅夜夜睡在山中,一直有野兽出没,也不敢睡的死了,今日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地方,倒头便睡。

待第二日醒来,心中暗道:“这倒是这么多天中睡的最安心的一天了。不对,恐怕也是这么多年中睡的最安心的一天了,不用随时准备起身打仗,不用随时准逃命,不用随时防备着身边的人。”

常宇起床吃饭,看到桌子上除了粗粮和咸菜,还摆的有肉食,许是今天来了客人,家里又刚领了封赏的缘故。原本家中清贫的时候,就是粗粮,也得省着吃。

张毅见到常母道:“多谢阿母收留,毅感激不尽。”

常母道:“救人之难,本该如此,快入座进食。”

喝着粥,吃着粗粮面饼,在常宇惊异的目光下,只见一个饼接着一个饼,不大一会,一筐面饼都吃完了。

常宇心中一阵“娘啊娘啊”奔腾而过,原来人家昨晚上根本不是拼命,只是本色出演而已。明明和自己身材相仿,这是怎么吃进去的?常宇现在家里也算略有薄产了,也不怕他这么吃。

可还是忍不住低声在他耳旁戏谑道:“就算没有天灾人祸,你这吃法,你家也得造反了。”

张毅跟他相处这几日,也了解他性格,知道这是戏虐之言,也不生气低声回道:“我若一直这么吃,该你以后担心要怎么造反了。”

这下把常宇噎住了,心里暗道,“没想到你也挺有幽默感的吗?谁说古人民风淳朴来着。”

常母看到张毅吃了十数个的面饼,心里也惊异他的食量,又去取了些面饼放到筐里道:“许久没吃过饱饭了吧!接着吃!”

张毅道:“多谢阿母,我已吃饱了。”

常宇道:“阿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家人呢,不如让他现在这里住些时日,慢慢寻访不迟。”

常宇知其母心善,必不会拒绝。果然,常母看这孩子年纪幼小,点头称善。

就这样张毅在常宇家居住了两月有余,偶尔去‘寻寻’远亲,其余时间帮常宇家里一起做些农活,经常和常宇一起上山去打猎,在村子进进出出,日日与村民见面,慢慢的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突然来本村的少年。

这日常母突然叫住张毅和常宇,问道:“可寻到你的远亲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把两少年也都吓了一跳,莫不是哪里露馅了?

张毅道:“没有找到,这远亲已经许多年不走动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尚在人世,或是已迁居他处。”

常母又道:“你可还有别的亲人?”

张毅道:“早已举目无亲。”

常母看了看常宇道:“若然如此,我有一问,你可仔细思虑。我见你和宇儿年纪相仿,又常同出同入,形影不离,见我则必称阿母,若你愿意,我收你为养子如何?”

常宇本想编个理由,结拜为兄弟呢,没想到母亲倒是先提出来了。这到省了自己的事情了。

倒是张毅听到常母如此说,瞬间眼圈发红,这两个月以来,倒是自己过的最平静最舒心的日子,曾几何时还能想到过能有这样安宁的生活,常母不以外人看我,时常嘘寒问暖,待我直如子侄一般。

想到这里,张毅回头看常宇,只见常宇微笑点头答应。

张毅再不犹豫,埋头叩首对常母道:“我心中早当阿母如我亲母,迄今而后,我当改名常毅,重新为人。阿母,请受孩儿一拜。”

说完叩首行礼,常母将他扶了起来,好生安慰,常宇到时知道他之所以改名,说重新为人的意思。

待常母问了张毅的生辰八字后,常宇为大,张毅为小,让二人又跪首行礼,交代二人以后要如亲兄弟一般,互亲互爱,相互扶持。常宇、常毅(张毅)恭声应诺。

这事情没多久就在村里传开,大家也当个茶前饭后的谈资,有相熟常母的妇人,少不得道声恭喜。

近日常宇在院中弄个石锁,每日打熬力气,苦练箭术,没事还拿那把环首刀出来舞动几下,常毅看到奇怪道:“大哥,你最近怎么了?这是你常说的吃饱了没事干么?”

常宇道:“以前都吃不饱,现在终于能吃饱了,还不赶紧把身体锻炼好了,你也多锻炼锻炼吧!看你现在都胖了一圈了。”

常毅确实比以前胖了一圈,以前清瘦的脸,现在都圆滚滚的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不用拼命了,还打熬力气干啥?”

“不是你给我说的吗?”

常毅奇道:“我给你说什么了?”

常宇道:“你不是经常给我说,好多地方都闹起义了么?有的还攻城略地么?这是世道乱的节奏啊!也不知道这安稳日子还能过几天,我怕这大汉国支撑不了几天就要倒下了?”

如果在别地方说这种话,可能会被抓起来的。也就常毅这造反都参加过的人才没啥激动反应,一般人恐怕都跳起来了。

常毅道:“是啊,可是咱们这里又没闹起义,你怕啥?大汉国六百多年了,虽然世道渐渐乱了,我也不认为它会倒下啊!”

常宇白了他一眼,也不想在这方面和他争论,政令都出不了司隶了,还想着大汉国不会倒呢,也不知道你这反到底怎么造的。现在这形式,不是每个朝代末年一样的情景么,诸侯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希望大汉国多撑个几十年,永远不要乱,等我老死了再争霸天下吧!

乱世,早在史书上都看遍了,哪个乱世不是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国家人口锐减。

看着常毅想道:“也许你们还是心念汉国吧!毕竟六百多年了,百姓心中,恐怕还是向着朝廷多些。”

常宇道:“起义是没闹,可是鲜卑、乌桓可没少来打草谷。这两年还来过两次呢,我那时候年纪小,不用服劳役,等过了十六岁需得服劳役了。到时候咱们两个虽然是当民夫多点,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青壮都得给拉到城头顶上。”

听了这话,常毅到是楞了一下,以前一直造反,后来又当马匪,满世界的跑,就和官兵打仗了。哪里想过要给官府服什么劳役啊,现在自己是个良民了,可不得干这些活么。

常毅看常宇举那石头,嘲笑道:“就算遇到了那情况我也不怕,你确实得多锻炼锻炼,看你举那么个小石头,都累的满头大汗,还直喘气。”

这石锁常宇特意花钱请人做的,怕不下四五十斤。他还小石头?

常宇看他道:“虽然你出来混过几天?还一直说自己一身厮杀的好本事,可我也没见过啊,我就记得你们被我略施小计差点给灭了?我不救你,你都死了。”

常毅邹眉大声的道:“都说了我们当时好多天没吃饭了,我饿的没有力气了。”

常宇道:“那你现在吃饱了吧!要不咱俩练练?”

常毅一挑眉,突然乖眉顺眼的道:“这不好吧?你是我恩人,又是我大哥,万一了摔了你岂不是落了你的面子?万一不小再摔伤了你,需得劳母亲大人心疼。让母亲大人烦心,我可就是罪人了,还是算了吧!”

常宇听着他赢定了似的,心里也有些不服,常宇自小也是上山打猎惯了的,远比一般孩子健硕,道:“我恕你无罪。来,让我看看你斤两。”

常毅笑着说道:“好,大哥,这可是你说的,恕我无罪。”

两人摆好阵势,常宇率先攻击,双手抓住常毅的肩膀,伸腿斜出,只待双手使力将其摔倒,吃奶的劲都死出来了,怎奈常毅还是摆的那个姿势,竟是纹丝不动,等常宇力竭换气之时,常毅突然发力,一把抓住其肩膀,伸腿斜出,一模一样的招式,一下将常宇摔出。

末了还来了一句,“大哥,三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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