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马儿跑过一处狭陡的山坡,一个大红袍子的女孩子从大石头上跳下来,直径拐进了山里,只留给了他一个鲜红的背影,他便下马追过去。
06节,白可汗
转身进去不多时,恍如来到一片似曾相识的林中,心灵里的镜像宛若落英般缤纷,无处可去的思绪被轻轻拂起;想到她曾经注视着自己,为他而微笑的脸,记忆的镜子又被打碎在地。也许两人就是被施了会相遇会相恋会有隔阂,然后再次相遇,一个人让另一个人回忆起幻彩般的过去。
走在像是记忆回廊的林中,似乎每片落叶都能让克洛哀想某起一句话。
“你怎么才来呀!”
“不想牵我的手吗?”
“别让女生等太久哦~”
“蒙住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
想着那女孩子十四五岁时候的神情外貌一颦一笑,克洛哀的脚步更快了。他不断的在林中走来走去,试图追上她,但他发现怎么也走不出这片林子。
“这里很奇怪,她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真是想杀了我吗?”克洛哀想到了阿尔捷娜把长矛刺入自己胸膛的场景,“不,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一个梦,我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暮色渐渐降临,他扶着林子里的树,呼喊了起来,“阿尔捷娜?阿尔捷娜?你在哪儿?有什么事情就让我们出来好好谈谈吧,别躲着我了,阿尔捷娜,阿尔捷娜?”
“这片林子的古怪不止于此,简直处处像是有妖精使得障眼法一样,要么会出现幻觉,看到了一个人,走进了却什么都没有;要么听到有人在背后呼喊自己,回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难道刚才的那个阿尔捷娜也只不过是这个树林里出现的幻影吗?我不会误入什么地方了吧?”
树林似乎比别的地方黑的更快,没多久就彻底漆黑成一团了,克洛哀使了一个光照术,一个光球便在他的手中亮起,用来为他照明。堆满落叶的森林里有一条溪流淌着,在地平线的远处,稍微北面一点的地方就是皑皑白雪,那儿就是雪原了。雪线之处就是冬和秋的分界线了,森林里到处都是陈年的落叶腐烂在地里的气味。
“这地上有血迹?这血迹是什么人的?难道是阿尔捷娜?她受伤了吗?”
克洛哀顺着血迹寻找过去,血迹直到一颗古树前消失不见。那颗古树竖立在森林的正中央,当克洛哀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古树张开了眼睛,
“年轻人,你为何到这里来?”
具有智慧的古树向来在本界极受各类生灵尊敬,克洛哀对着古树把手放在胸膛微微致意,然后解释道,“我为寻友误入此地,多有叨扰阁下清静,希望海涵。不知道阁下可曾看到一个红衣的少女从此经过?希望这地上的血迹不是她受伤留下的。”
“哈哈哈,为找一个红衣的少女找进这森林的?”那古树用苍老腐朽的声音说道,
“这里是鬼哄之森,森林里的精灵妖怪数不胜数。曾经有位半神为保护森林里的某物,设下了虚幻之障。一般人,非有人引导,不然根本走不过来。你顺着血迹找过来,想必也是你那位朋友有意引你来的。既然血迹到这儿就没有了,那么肯定是有人想让你来到这儿。。”
“嗯,谢阁下相告。”克洛哀再次把手放在胸前致意。
“别急着走,年轻人。既然你能来来这儿,也是有本事的人,老朽有事相求。”
“先生请讲无妨。”
“这森林的深处有一座哀恸神殿;神殿里的女神雕像最近不知道为何一直哭泣,让森林变得哀伤,希望你能去安抚女神。也许那也是你的朋友指引你来此的目的。”
“好的!”
“从这里走过去吧。”古树说着,背后的藤蔓就全部解开缠绕,让出一条小径来。
“有劳阁下了,愿悼亡的女神祝福你。”古树送走了克洛哀。
话分两头,杰侬那边和茜莉雅见克洛哀到了天黑还没回来,士兵们早疲惫的四散在地上休息。杰侬和茜莉雅商议说,“兵荒马乱的,克洛哀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吧?”
“哼,有了他的小情人,他还管怎么危险不危险的,再危险他还不是要去?”
“你别生他的气啊,现在我们干等在这里不是个办法。茜莉雅你会飞,你沿着河飞过去,到上游看看能不能找到列侬浩克的部队。”
“嗯好的,我试试看。”
茜莉雅使出了浮空术,快速的飞去。她飞的很高,躲避了那批半人马军队,飞了不少时间,当月亮正当空的时候,,她发现了穆洛伊萨斯的主力军队。
“那应该就是列侬浩克的部队了!”茜莉雅降落下去,找到了一名校官,然后让他带着茜莉雅找到了列侬浩克。
“我们从河谷关后退了几公里,但半人马并没有从河谷关踏过去,它们撤退了。”
“哦,抱歉茜莉雅,真是太难为你们了,居然让你们这队孤军抵抗了那么久的半人马部队。我们遇到了安东尼斯二世的嫡系不朽军团,一直被他们缠着打,克洛哀和杰侬呢?他们还活着吗?”
“杰侬还留守在远处,克洛哀去追失踪的阿尔捷娜了,并且留口信让我们在原地等待到你过来。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你,所以杰侬让我飞来找你。”
“很好,我们这就赶过去和杰侬汇合。阿尔捷娜失踪了?怎么回事?克洛哀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克洛哀只是让我们放心,说他会回来的。”
“那好,让我们先动身过去,现在听说阿格德尔的军队也出城协助我们作战了,也许马上就会爆发一次大会战,我们得尽快准备。”
……
克洛哀从幽静的藤蔓小路一直走下去,一个被植物覆盖的旧神殿出现在他的面前。一群食人花在神殿的门口游走,被克洛哀的火球术烧的精光。
他生怕这神殿里有什么机关陷进,蹑手蹑脚的靠墙走着。从门口走进去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走廊,再上几段台阶后来到了这个圆形神殿的中央大殿处。克洛哀听到里面发出了战斗的巨响,便紧急躲到墙后,再探头看出去。
地上躺着几具半人马的尸体,一个极为强壮但伤痕累累的英俊半人马和一头巨大的牛头怪作战着。那只牛头怪大约有四五米高,手握长柄巨斧,它发出的嘶吼甚至能震伤人的内脏,看来是具备攻击效果的嘶吼。它把头一低,牛角冲着半人马冲过去,那半人马即使躲开牛头怪,也被牛蹄踏伤,马后腿处多了一大片伤口,拐倒在地;牛头怪也撞塌了一根柱子,绊倒在碎石里。
克洛哀仔细看去,那个通体雪白毛色的半人马身穿华贵,不但面庞英俊,而且英姿勃发,不似一般人物。他额头上长着一对角,是普通半人马所没有的。那牛头怪高昂了一声,从碎石里爬起来,再次对准了半人马高高举起了斧头,打算将他劈成两截。克洛哀先前虽然与半人马为敌,但眼下这半人马却长得仪表堂堂,不像是个坏人,便出手相救。吟诵咒文手朝胸前一抓,在牛头怪的斧子砍下来的时候,一只巨爪紧握住了它的手腕,然后将十吨多重的牛头怪一把子掀倒在地。
克洛哀从墙根后跳了出来,挡在半人马的前面,那半人马大吃一惊,然后把手放在胸前致意,“感谢阁下,感激不尽。”
“客套话先不说,这牛头怪至少得十吨重,等他回过神来我不一定能打得过它。先走要紧。”说罢扬起一阵飞沙迷住牛头怪的眼睛,架着半人马便跑。
扑通扑通从大殿中央跑到一处牛头怪钻不进去的小走廊里,放下半人马,克洛哀累的瘫坐在地,问,“你怎么惹上那只怪物了?”
“阁下有所不知,我本是半人马部落联盟的的可汗帖木儿,带着几个随从打算来着哀恸神殿取一样东西,谁知道被牛头怪们算计上了。我的随从全部被杀死,就连刚刚我也差点做了那牛头怪的斧下亡魂。那牛头怪可大有来头,是牛头人部落驯养的密兽,它们自己杀不死我,就放出那畜生想害我性命。半人马和牛头人的世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它们的手段居然还是如此卑鄙阴险。”
克洛哀一听到半人马部落联盟可汗帖木儿几个字,额头上斗大的汗滴便露出来,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杀完半人马就来到了这鬼哄森林,便脱口说,
“原来是大汗殿下,太失敬了,容鄙人自我介绍,在下克洛哀,恰好路过此地。”
“哈哈哈,兄弟你也别和我说客套话了,这哀恸神殿可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进的来的,人人都是有事相求蔷薇女神才进来的。你也别担心,兄弟我不是什么坏人,刚刚你救了我一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哥我能帮上你的,一定全力帮上你。”
“敢问可汗,蔷薇女神到底是谁?”
“蔷薇女神可是个秘密,知道这尊女神存在的人不多。相传蔷薇女神的名讳唤作温蒂,她曾经是蓝蔷薇的女神,为了心爱的人而死亡,才变成了悼亡的女神。从大殿的正中央直线走过去,可以在偏后的地方看到那位女神的雕像。”
“我受人所托,就是来寻找女神的雕像,询问她为什么事而哭泣忧伤。”
“那太好了,我也有事需要找蔷薇女神,不过眼前那怪物看在外面,我们肯定是出不去了。”
“嗯,可汗,我有办法,只不过要让你冒一下险……”
当牛头怪再次看到帖木儿的时候,它发出了一声嘶吼,血红的愤怒迅速涌上它的眼睛,这种生物总是非常易怒。帖木儿见了它便一瘸一拐的跑起来,引诱牛头怪追赶他。这次牛头怪蓄力更久,让两只牛角发出了红色的火焰,一股脑的冲撞往帖木儿。
“嘭”,帖木儿总算还是闪躲开了,牛头怪扑了空,但扬起的风把半人马掀翻在地。它大跨步走到半人马前面,快速的举起斧头挥砍来。
“兄弟,出手吧。”
克洛哀从空而降,骑在了牛头人的脖子上,手持短刃深深的插入了牛头怪的一边眼睛,让牛头怪因为剧痛放开手里的巨斧,伸手去抓克洛哀,克洛哀则飞速的跳了下去;那边的帖木儿举起了他的十字戟,扔飞镖一样的投掷过来,十字戟像个飞旋的风车一样切开了牛头人的喉咙。然后克洛哀召唤的巨手扼住了牛头怪的咽喉,用尽力气竟将它的头颅掰断在地。
“厉害!厉害!”看着倒在地上的牛头怪尸体,帖木儿不由的连连称奇,“敢问兄弟练的是什么法术,居然能驱使恶魔的手,实在令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