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墨宇不但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反而完全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中,还嚣张的口出狂言,他瞬间气红了一张老脸,勃然大怒道:“找死!都给我上去砍死他!老夫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黑衣人得令,都被文墨宇的苍蝇比喻激怒的他们,举起快刀往前就要往文墨宇身上砍去,眼看文墨宇就要死在乱刀之下,他眼中狡黠之色一闪,急忙抱头蹲下,还不忘大喊一声:“拍苍蝇啦!”
一群黑衣人更怒,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道,誓要将文墨宇砍成肉酱,方可消心头之恨,眼看就要得逞,这时,以马车为核心震发一道气劲,为圆形弧度散发出去,团团围着文墨宇的黑衣人突然感觉一种巨大莫名的力量将自己震荡开来,极速往后飞了出去,直到撞到大树才停下,摔落在地,浑身都被这气劲散了骨头一样的疼痛。
那老者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也不心疼这些替死鬼,双目如刀盯着那马车,冷笑一声道:“我说你这个草包这么有底气,原来是有高手相助,老夫倒想看看,这藏头露尾的孙子,是何方神圣。”
说完,手中酝酿好的内力成球,朝着那马车扫了过去,一声响声之后,简易的马车爆炸开来,一道人影瞬间停在了半空,文墨宇看着她的身影,眼中神色复杂。
红雪冷冷瞧了那老者一眼,冷哼一声,身上的气势毫不保留的散发开来,如同一名睥睨天下的王者。
那老者看到那身影,突然瞪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脸惊恐的指着红雪疯狂般的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
他来不及说完这句话,红雪动怒了,眼前人敢打烂她坐的马车,还敢口出狂言,那么,就该承受惹她发怒的代价。
一道虚影如同觅食的雄鹰捕捉猎物般急冲向下,直接穿过了那老者的身影,留下一具,左胸口破碎露出一个大洞的尸体。
随着王行建带着无法瞑目的眼神的尸体摔落在地,渐渐失去生机的瞳孔和恐惧到扭曲的表情让文墨宇若有所思的看向红雪,对她来历的好奇也愈发强烈。
也许,以后会知道的吧。
马车坏了,两人把被那死状恐怖的尸体吓晕过去的六子扔到了马背上,走路回去。
那些黑衣人相互搀扶着起身,看到王行建的尸体,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只一招,受主子万般礼遇的高手就这般死在当场,这样变态的武力值,他们再生不起丝毫反抗报复的念头,但是就这么回去恐怕他们也会活不成,讨论一番,他们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天涯海角,不管哪里,都要比待在皇城安全。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有破碎的马车残骸,和一具带着噩梦般回忆的尸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什么?没有外人眼里的豪情万丈,快意恩仇,更多的,是刀光剑影,生死由天。
弱肉强食,是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拥有内力根本不受朝廷管制的武林人士区分正邪两派,去年深秋,他,还是正行门的门主,手下三百多弟子的中等门派,一直跟随嵩山派,是众多正道门派中中等的一派。
但是,那一战,那个穿着金甲红衣的男子,打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带给他一个一年来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王行建永远记得,那天他跟着一干正道人士前去围攻那个武林中邪教第一人,那人手下所有的教众被邪教地位极高的一名叛徒和被邪教的前一任教主控制,上百高手围攻一人,他却没有丝毫慌乱,微抬着下巴,漠然的眼神扫过包围着他的高手,带着些不屑的傲然道:“想杀我,就凭你们?”
那时候,王行健,还有所有的高手,都觉得他太过狂妄了,可是,没多久,他们就明白了,他,有狂妄的资本。
没有用剑,也没有用刀,一个人,一把折扇,还有一堆神出鬼没的暗器,他甚至没看清那暗器究竟是什么,只见这上百号在武林中地位卓然的门派长老,掌门,成片成片的倒下,作为被围攻的他,却神色自若,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那一战,尸山血海,那一战,轰动武林,那一战,正道门派元气大伤,他很幸运,是十几个幸存者中的一个,但他也很不幸,那一战,那个身影,那些场景,都成了他的心魔,他夜晚的噩梦。
最终,他还是死了,死在一个正道门派的大弟子手中,开始他不信的,那样的高手,怎么会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中,可是这个消息在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也没人再见过那人,他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噩梦,那天,他高兴的大醉了三天三夜。
后来,他一次偶然,与一位皇子有了交集,那位皇子给他许多的金钱,对他毕恭毕敬,极大的满足了他的欲望和虚荣心。
那个皇子要当皇帝,自然要除掉太子,在权势面前,什么兄弟,也不过是狗屁罢了,他早已司空见惯。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次在自己看来简单无比的刺杀任务,却让他再次遇上了这个魔鬼。
他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手下,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魔鬼让无边的恐惧笼罩着他,把他拖进了地狱。
轮回,这是轮回!
有他相助的太子,又会是谁的对手呢?他没死,那武林,将再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自己,不过是早一步罢了……
“他好像认识你。”文墨宇牵着马看向红雪。
“那又如何?”背着手一脸悠闲的红雪挑眉反问。
“可是,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那不能成为他打烂了马车让我走路的理由。”
“……”
“你真是个怪胎。”
“谢谢夸奖,你也一样。”
“我们真的要走回去了?我可是太子哎!”
“你可以选择把马给我,然后把这个人背回去。”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