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着黑光的符文出现,嗖的一声钻入李牧的眉心。
这是诅咒,魁阴门独有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没有破解之法,即使破开,受到诅咒的人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李牧被黑光符文打中,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声嗡鸣,随后有无数**之声传来,如同天魔乱舞,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呼!”
李牧连忙捏起法印,脑海中开始观想巨兽之姿。
“吼!”
一只猛虎出现,随后开始渐渐变幻,身形扭曲,不断变大。
“!”
无数**之音被打散,化作一团紫黑色粘稠的云雾,其中不断有凄厉的惨叫和欢快的愉悦之音传出。
轰隆隆!
一只庞大无比的巨兽出现,李牧开始观想,虽然这只观想的巨兽与其本尊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仍然庞大无比,看不到尽头。
一只手爪轰然落下,这是李牧唯一能够清晰观想的部位,也就是那只巨兽的左前爪。
铁爪探下,直接抓住那团紫黑色云雾,随着那手爪狠狠一捏,那团云雾轰然炸裂。
在遥远的彼方,一名干瘦老者双眼突然睁开,随后一股冥冥的力量从虚空之中向他猛烈震荡而来!
“噗!”
干瘦老者当场喷出一口鲜血,神色在瞬间萎靡下来。
“是....是谁!”
他双眼惊恐的望着前方,隐约之间,老者似乎看到了一尊无上强者在警告他!
那意思是“给我滚!”
“大尊息怒,大尊息怒!”
干瘦老者匍匐于地,身躯不住颤抖。
过了好一会,老者才敢抬起头来,他发现,之前那股恐怖的波动已经消失无踪。
“哈哈....哈哈....”
老者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随后眉头深深皱起,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是....特殊体质?能震开我的诅咒符,这一定是特殊体质!”
“其中法力至大至刚....难道是...”
老者有些癫狂的笑起来,随后狠狠的在灰色石砖地上踩来踩去,看起来好像发了疯一般。
“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的肉体归我了!”
他得意的大笑,脸上满是沾沾自喜的神色,但随后突然变得很惶恐,低声自语道:“不行,不行....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了就完蛋了....”
“不对!”
他似乎人格分裂一般,突然怒喝道:“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名盖世高手,我曾经也是!”
“万人敬仰,万军臣服!反掌之间主数万修士生死,何等风光!”
老者大笑着,突然留下泪来,他双臂环胸,突然把自己蜷成一团。
“都没了....都没了......”
他凄惨的笑着,神色中有说不出的狰狞。
........
李牧吐出一口鲜血,粘稠的黑色浸满其中。
“没有清除干净.....”
李牧猛地大吸一口气,随后再度吐出一口黑色血液。
符咒的作用仍然有效,李牧暗道,没有料到那道人居然有这种诡异手段,这一次却是埋下了祸根。
不过,看来自己观想巨兽之爪还是有效的,应该说效果出奇的好,没有想到那黑色的粘稠
云雾在巨兽之爪的幻影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如同纸糊的一样,竟然是直接被撕碎。
“真是厉害。”
仅仅是自己观想的一道幻影就有如此威力,魁阴门的这种诅咒符篆曾经有过记载,即使对方是炼气境也不可掉以轻心,乃是号称真丹之下无可避的一等一歹毒符篆!
其中法力勾连魁阴门存世老祖,能够从中抽取一丝力量,只有真丹强者才能摆脱这种诅咒,但是即使是摆脱了,也要元气大伤。
“还是大意了。”
终究还是经验不足,魁阴门久不现人间,原本李牧是不太在意这个门派的,毕竟他并非此方之人,对于所谓正邪善恶并不是划分的那么清楚。
何为善,和为恶?何为正,何为邪?
邪道为善亦是正道,正道为恶亦是邪道!
但是这一次,这道人居然对一名人族小姑娘下手,瞬间激起了李牧的怒火。
“修士不可干涉凡人,和为修家何为凡夫?一仙一人,两界划分,泾渭分明。”
修士之间勾心斗角,哪怕宗派灭门,只要站住理字,谁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对凡人下手,那就是十恶不赦!
只凭这一条,这道人就该杀!
李牧掐起法诀,寒阳大日轮转,不断朝体外逼出黑色的液体,但是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总有那么一些无法祛除,粘在身体之中。
“阮山!”
阿蕊终于反应过来,之前被两名“仙人”的斗法惊的目瞪口呆,现在小姑娘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同伴正昏迷不醒。
阮山的头被碎石划破了,大片的皮肤被掀起,露出其中鲜红的血肉,看起来恐怖无比,他的肋骨已经断裂,口中不断溢出血沫,眼中已然没有了神采。
阿蕊将阮山背起,连忙赶到李牧身前。阿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凄声道:“仙人,请您发发慈悲,救救阮山吧!”
李牧法印未解,微微睁眼,道:“将他放到我身前来。”
阿蕊顿时大喜,连忙将阮山小心翼翼的放在李牧身前。
李牧解开印诀,双掌覆在阮山身体之上,一股股天之清气从李牧身躯之中涌现而出,缓缓流入阮山体内。
清气如同滚滚洪流,不断注入到阮山身躯之中,突然,正当阿蕊焦急时,阮山的丹田小腹之处突然起了一点变化。
“这....”
阿蕊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候,阮山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这小子,真是好运气!”
李牧讶异非常,没想到自己注入的天之清气还有这般效用!
“提前打开八脉,冲破气海,真不知是福是祸!”
李牧沉吟,看来这个小子也不是普通人,他也许也是某种特殊体质。
阿蕊是至阴,难道这阮山是至阳?
“太阴太阳.....”
李牧想起那两位皇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牧收回手掌,阮山身上的伤虽然还在,但是血已经止住了,现在的他,全身上下看起来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李牧这才发现,这名为阮山的少年居然伤的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