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弟子看着申时望飞远,不由得叹息一声:“如这般弟子,现在都是筑基有望,你我二人,还是不要再磨蹭了。”
“需知道,拖得越久,对自己的怀疑也就越大,到时候生出魔障,可就真的....”
左侧弟子沉声道:“此时,我自有分寸,你若是想先筑基,那就去吧。”
右侧弟子犹豫一下,眯了下眼,道:“好,三日之后,我便辞去守殿弟子之位,专心修持。”
左侧弟子点点头,心中却是又添了一层阴霾。
....
“长老要见我?”
李牧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申时望,在离开天殊峰后,大约一日时间,申时望才匆匆赶回,奇怪的是,对方的脸上欣喜无比,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不错,这一次天殊峰上十位长老共同传召你,这可是大机缘啊!”
申时望笑着拍拍李牧的肩膀:“你这次天人顿悟,可不知道天殊峰上已经炸开了锅,许多弟子修行多年,其中甚至不乏炼气十重大圆满的高手,都是从未有过天人顿悟,这一次,你一举成为真传弟子,也是多亏了这件事情。”
“原本你还要和我打过一场,等到进了天殊峰后参加真传试炼,现在却是无需了,一位天人顿悟的弟子,只要不出意外陨落,成为金丹高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牧愣了愣,原来之前那就是天人顿悟,这个状态自己也曾听人提起过,乃是灵光乍现,天人合一的表现,能够大大激发潜力,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那就是天人顿悟....”
申时望很是兴奋,笑的裂开嘴角:“师弟,这一次师兄我也是沾了你的光,得到上面赐下一本六境道法,还有一颗辟元丹,这一下,我筑基的几率大大增加,甚至神游也并非不可能了!”
修行之中,炼气到筑基是一道坎,若是道基不稳,级别低下,那此生修为有限,尤其是一等的缺月道基,这种道基最多修行至金丹之境,而且需要的时间极为漫长,并且必定无法再度提升,除非有化神乃至阳神大修为其醍醐灌顶,强行拔高修为,否则此生再无寸进。
即便是金丹,这种缺月道基都需要极大的气运才能够成就,须知道,炼气寿元不过比凡人多出二十五载,筑基之后可再增一甲子,神游寿可达三百,金丹寿元不过五百年。
即使是临阵突破,打擦边球,最多不过活下八百年而已。
八百年金丹,基本上已成废人,缺月道基,顾名思义,并非圆满,圆盘只有一半,裂纹密布,故此走不长远。
而达到如意道基之后,虽然仍旧不是一个完整的圆盘,但裂纹已消,若是有天大机缘,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种几率太小。
像这种如意道基,一般能够走到的极限,便是元婴化神。
而天人顿悟之后,最差的也是三等圆镜道基,此等道基已经成为一个完整的圆盘,无有裂纹瑕疵,筑基轻松写意,神游眨眼之间,金丹板上钉钉,一路走去,甚至若有机缘,可以直至阳神大修。
至于更后面的满月道基与阴阳道基,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千万修行人中难出一位满月,拥有满月道基,据说仙班有望。
申时望笑的眼都眯起,连道:“三日之后,师弟便自出铁松崖吧,诸位长老正在天殊峰上等着,到时候自然有弟子会驾渡云舟前来接师弟。”
“师兄我得了这六境道法,要好好参悟一阵,怕是不能送师弟了。”
李牧笑了笑:“师兄这是哪里话,如此,师弟我还要谢谢师兄。”
“哪里哪里。”
申时望有些唏嘘,原本只是因为穆道人在铁松崖撒野,他才愤而出手,不曾想见到了族弟很是推崇的入室第一,看着这小子有些本事,但没想到,不过一个转身,他就天人顿悟了,这般资质,简直如同神话。
“看来不久之后,我寒阳一脉十九真传,又要多出一位了。”
三脉之中,有称号的真传弟子,寒阳一脉一十九位,金阳一脉一十一位,剑阳一脉只有九位,是三脉最少。
合计三十九位封号真传。
而向申时望这般的其余真传,则是担任不同职位,比如“残崖群”和“断峰脉”的守崖守峰弟子;诸大殿的守殿弟子;执法殿的执法弟子;传功堂的讲习弟子....还有最重要的,也是战力最强的一脉,镇守仙魔道边荒的“镇关弟子”。
镇关弟子对于修为要求最高,不入炼气十重圆满,不允许进入仙魔道边荒,而在边荒之中搏杀的修士,大多数是筑基之上,神游金丹都是不罕见。
毕竟那是重兵把守之地,事关人间安危。
二人作别,李牧看着手中的真传令牌与灰色道袍,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当时初见张七律,他也是穿着这身道袍,威风赫赫,清点诸多弟子。
这才过去不到三月,自己便也从登堂弟子升为真传,如此晋升速度,纯阳观历代以来,都没有多少。
十年积蓄,今日一朝释放出来,不曾想居然有如此动静。
李牧径自回到洞府,静静等待三日之后传召。
三日修炼,李牧盘坐在洞府之中,浑身气血凝聚,真气溢而不散,围绕在四周,形成一圈清濛濛的云团。
一道灵光遁入洞府,化作一点火花消散,李牧起身,出了洞府,远远望见天上云层之中,有一艘巨大木船沉沉浮浮。
渡云舟飘至铁松崖边缘,巨大的船身覆盖了两处断崖之间的深谷,几乎将那天谷填平,船身之上,有云纹刻画,木质的船身却反射出纯白的光泽,显然不是凡间树木,一层微光笼罩船体,明显是有法宝在护持。
一名白衣弟子走下渡云舟,是一名登堂弟子,他手中持一玉简,朗声道:“传天殊峰令,登堂弟子李牧,即刻登舟,前往寒阳殿!”
李牧此时已经换上真传的灰袍,听到这弟子开口,略有疑惑,申时望说自己已经是真传弟子,可为何现在这白衣弟子传话,仍旧称呼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