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鼎州城的十万家玉号称“弱水首富”,而鼎州市管辖的鼎北县,有个叫云中楷的人,不服气了。一个十万家玉身价能值多少钱?四五十个亿也就了不起了,而且其中一半是虚的,是自己吹嘘的。如果挤干了水份,也就二十来个亿,而且大都是贷款债务。而他云中楷,虽然名不见经传,没上过电视,没登过报,被埋没在深山沟里,但却拥有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美玉石,身价百亿美元,那是用不着自我吹嘘的。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一切都得从头说起。
他叫云中楷,也该是一个最平常、最没特色的名字了,他也只是一个最平常最没特色的山民罢了,家住在鼎州市最北边的鼎北县一川石村。一川石,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是完全可以想象的。石多地少,荒草遍野,也是一处贫瘠之地。但却处在农牧区交错地带,上千亩土地,能种的则在石头丛中撒些种子,能收了收点粮食,不能收了则收点草,不存在丰年歉年,没有吃饱肚子的岁月,也没有饿死人的年成。世世代代的山民,就是在一川石丛中,苦熬苦撑过来。可是到了云中楷这一代,真不想在一川石丛中,这样没年没月地苦熬苦撑,得想个办法,给一川石村找个来钱的出路。但出路在哪里?云中楷给难住了。
这山里人,种个地,放个羊,顶多了擀个毡,搓个绳。也就这个本事,这个命,还能有什么指望呢?这村里的所有固定资产,包括土地、房屋、水井、碾盘、磨道,加起来还没有一个大户人家富足。所有的出产之物,包括小麦、玉米、羊皮、羊毛,就是全卖了,也赚不了几个钱,够枯焦的。再就剩下了那一川风吹不走,雨泡坏,雷劈不烂,火烧不化,土埋不掉的石头,能干啥?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不要说没人卖,就是白送也没人要。
云中楷不信这个命,非要在没人要的一川石中,找出钱来,找出金银财宝来。于是,他和村上几个闲得无聊,但却挣钱心痒的年轻人,把村里村外,山前山后,路头路尾,沟上沟下的石头,都摸了个遍,看了个仔细,都是些顽石劣石,冥古不化之石,连一块有用的都没有。就在大家索然无味,要离开一川石丛的时候,石大楷眼前一亮,一块被他们不知翻动了多少次,也不知摸了多少遍,相端了多少回,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色的石头,引起了他的关注,总感到有点特别。
几个早就筋疲力尽,准备回家洗手不干的年轻人,再次来了精神,围着块石头,重新审视了起来。这块石头,本来也没有什么特色,大不过一个男人的脑壳,重不过一个西瓜的分量。圆不圆扁不扁,只是色泽有点特别,浑厚而混浊的底色中,又透着几分光泽,若明若暗,若隐若显,若有若无,若断若继。更让人称奇的是,有几条血丝状的线纹,从里向外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