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玉川秀的婚姻却是一团糟,年轻时,曾追求过博士生林无望,也因自己的个性伤害过他。和他分手后,同龄人都有家有室,有儿有女,其乐融融,而她却仍然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那时自恃有才,文采飞扬,诗质过人,因此,看上她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他看不上,就这样人中找人,优中选优,挑来拣去,竟也把大半个鼎州城像查户口似地都找了个遍,就是没一个如意郎君。高不攀,低不就,几年过去,人渐老,花渐黄,也就没人为她的婚事考虑了,一晃快三十年时光过去,马上直奔知天命之年,成了一个大剩女。
年轻时,作为一名快乐的单身汉,玉川秀的衣食住行极单调。住:一间单身宿舍,一张单人床,一盏小台灯,一把破方凳,就是她的全部家当。行:两条腿就是她的代步工具,出出进进,远远近近,用不着坐车,拔腿就到。他自己戏称,行走天地间,全靠两条腿。衣:两套单,一套棉,洗新换旧,裁长补短,非穿个里外发白不可。食:一个饭盒,一双竹筷,下班就进机关食堂,真可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这样,她从不为“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琐事而犯愁。可是,每当回到老家,她大爷总是要问:“城里的小麦面粉、葫麻清油、白菜萝卜、茄子辣椒、葫芦黄瓜、棉麻布料、镰刀锄头……,供应是丰是欠,质量是优是劣,价格是贵是贱。”问这问那,问得玉川秀大张嘴:“这个、这个……可能、可能……那个、那个……也许、也许……。”她大爷说:“看来,你这个大作家,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家里坐,不食人间烟火,真是个‘大坐家’啊!”
为了一门心思地投入文学创作,她为自已下了一个死任务,每天要写五千字,完不成任务不吃饭不睡觉,再完不成,就要把崭新的百元大票往楼下扔,让其随风飘去,让人看着都心痛,看你还写不写出那魔鬼般的五千字。其实,那种百元大票风中舞的场面,也许就一次,并没有出现第二次,玉川秀就养成了一种文学自闭症,每天的五千字,像流水一样的从她的电脑键盘中流出,而且越流越流畅,真有文思如泉之感,让她体会了别人无法体会的境界。然后而,人有一忙,必有一荒。有所收获,也必有所失。就在玉川秀收获创作喜悦的同时,也体会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寂寞,好像生活中缺少了一种什么情趣,总是说不清也道不明也想不透。
当然,没有过夫妻生活的感受,没有过情人间的体验,许多情爱方面的描写,她也就无能为力了。一开始那些亲朋好友,也还主动来为他的婚姻大事牵线搭桥,玉川秀总是漫不经心的说:“不急,不急,我还年轻,以后再说。”就这样一个推一个,时间一长次数一多,人们也就不愿意再来碰鼻子提亲了,倒也落得了个门前清静,为她的写作腾出了大片大片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