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明说:“穷有穷的病,富有富病。有病你就抓紧治,可别死要面子活受罪,把病给耽误了。”
十万家玉说:“其实,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毛病,后来企业办大了,钱也赚多了,就怕别人说我土气,出出进进,总是西装革履的,大热的天,别人都短袖薄衫,我却连领带都无法解下,一路上受的那个罪,还难以向人诉说。由于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后来虽然进了城,但就是没有学会说普通话,成了我一生的一大憾事,想起来也十分后悔。满口的土腔土调总是改不了,当地人听习惯了,也不觉得别扭。一旦到外地出差、办事、开会,人家就听不懂了,挺费劲的。于是,在一些公众场合要发个言、讲个话,我总想努力去学着用普通话去说,意为说不好多丢面子。但总是事与愿,普通话不象普通话,地方话不象地方话,南腔北调,四不像,按当地人的一句俗话说我成了名副其实的“二不楞”。因此,我的一生一世都改不了农民的模样,后来好不容易当了个企业家,但还是被人称之为农民企业家,你说我贱不贱,寒酸不寒酸。”
本来,十万家玉也是滴酒不沾,也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敬酒花言巧语,喝酒豪言壮语,醉酒胡言乱语的人。但后来应酬多了,他也成了那种人,自知自己的酒量不大,但为了顾面子,自称是酒量不太,一斤上下,夫人交待二两三,自我控制斤半,让人一听多豪爽。一次朋友聚会,经不起别人敬酒的花言巧语,端起足有三两的大杯就喝。感情深,必然一口蒙,一杯进肚;感情铁,不怕胃出血,二杯进肚。就这样三下五除二,五六杯子酒泡进了还没有吃进饭的胃里,至少也一斤半酒在他肚中翻江倒海,回到家中就吐了,几乎把自己的肠簧五肚连同心肝肺都要吐出来,一醉就两三天没醒来。妻子黄越月怒目相视,说他受这份罪是活该,谁让他死要面子呢?后来,也下决心戒酒,但因既经不起别人的劝酒、又扯不开情面,总是戒一次复辟一次,均以失败而告终。
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经得多了,也就学会了一种幽默,习惯了从中寻找乐趣,以减轻精神的压力。一次十万家玉和两位同事出差,在一个偏避小县城的大街上,看到一家餐馆的名字很特别,三个牛字,三个马字,三个羊字,三个鱼字,组成了四个字,谁看了也无法认全,谁看了也弄不明白含义。不论是过路人,还是进店人,谁看了都不敢认,也不好意思问别人,更不敢乱加评论,怕说错了丢面子。可惟有他们三人,要当众赌一把,看谁能读得准,并且能说出所要表达的含义,输了是要罚款的。为了既不丢面子,又不要被罚,三个人挖空心思地找答案。老王说的幽默:“牛马羊鱼四种肉,为我们三人上三碗。”老李说的风趣:“为我们上来三碗肉,牛马羊鱼肉都要有。”该十万家玉了,也不甘示弱,便说:“牛牛牛,马马马,羊羊羊,鱼鱼鱼,啥肉好吃上啥肉。”这那里是在打赌,而是在说绕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