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刚走到中军帐,还未坐稳,便听到门外一阵大乱。
他心中纳闷,还没等叫人,就见夜昭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李克用的部下刚才偷偷潜进了粮草库……”
朱友贞一惊,忙问:“那现在怎么样?”
“所幸被少夫人发现,现在那贼人已经被包围了。不过……”夜昭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友贞偷偷舒了口气,这方诗雨还挺机灵,粮草被重兵把守,贼人能偷偷潜进来必是神不知鬼不觉,居然被这小丫头给发现了。若是断了粮草,军心打乱,这仗不用打就输了。这丫头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朱友贞正在高兴,就听夜昭接着说道:“不过那贼人掳了少夫人做人质,现在将士们也不敢动手,还等着您过去呢!”
“什么?!”朱友贞一听,一个趔趄差点差点摔倒。这个方诗雨还真是能惹事啊!
他也来不及多想,赶忙随着夜昭往事发地赶去。
方诗雨做梦也没想到, 她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绕了个远路,竟然倒霉到被人劫持。
刚才她看前边的营帐有重兵把守,忍不住好奇,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她没走几步,就发现不远处的大帐外,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什么情况?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却先探过头去,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却显得格外突兀。
“谁在那边?!”门口把手的士兵听到声响,举着兵器快步围了过来,不消一刻,便将诗雨和那个营帐外的男子围了个严实。
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也吓得不轻。他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聚集过来的兵士,气不打一处来。
他明明已经仔细探查道周围的形势足够安全,不足以惊动守卫,哪成想半路杀出个女子来。
他无暇多想,一闪身便来到诗雨近前,把匕首抵在她的颈间,低声道:“想活命就别动!”
诗雨当时便傻在当场。
她还没弄清楚状况,便感觉颈间一片冰凉。
她低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听到那男子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劫持了。
士兵一见元帅夫人被劫持,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就在此刻,朱友贞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诗雨一见朱友贞,心中忽然踏实了不少。
“呵呵,朱友贞……”那黑衣男子忽然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嗣昭。”朱友贞面沉似水。
李嗣昭听后冷笑了两声,他低头看了看诗雨:“瞧瞧我捉住了谁?连梁王的公子都出面了,看来这女子要比那堆粮草值钱得多……让我猜猜她是谁呢?”说罢,他把脸凑到方诗雨的近前。
方诗雨听他说话,感觉耳根子都麻了。她感觉到李嗣昭凑到近前,下意识地往一旁闪身。
“哟,小美人,你可不要乱动,我这匕首可是锋利的很,小心我一不留神伤了你。”李嗣昭戏谑道。
方诗雨闻言不敢再动。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对面的朱友贞。
朱友贞忽然冷笑两声,幽幽道:“原来李克用的手下也不过如此,深夜偷袭不成,还拿弱质女子来做要挟。李将军倒是不怕传扬出去,毁了你义父的名声?”
“哼,朱友贞,你少来激我。正所谓兵不厌诈,今日你若想让这女子活命,就马上给我准备快马让我离开!否则……”李嗣昭目光一凛,将匕首往诗雨颈上送了送,“否则,就算我死,也要她陪葬!”
朱友贞又笑了笑:“哦,那李将军可打探清楚了你怀中女子的来历?”他不经意的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抬起眼,道:“她只是我从晋阳城中掳来的歌姬,供兵士消遣的。如果李将军喜欢,送给你便是,不过,得看你能不能出了军营再说。”
朱友贞此言一出,诗雨感觉如坠冰窟,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心中一阵刺痛。
“你!”李嗣昭闻言气结,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泪流满面的女子,笑道:“好,既然如此,我李嗣昭便先解决了你!”说罢,便将匕首一递。
诗雨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还未等李嗣昭动手,一只羽箭便直奔李嗣昭的面门。李嗣昭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撤出右手用匕首抵挡,只听得“叮”的一声,羽箭被击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朱友贞趁李嗣昭分神之际,飞身上前,提剑便刺。
李嗣昭用左手拉住方诗雨,用短刀与朱友贞战在一处。
诗雨被他抓着右臂,背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她想要脱身,怎奈李嗣昭的手如同一把铁钳,任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得。
虽然此次潜进来没有携带应手的兵器,但李嗣昭身手着实了得,单凭一把匕首便能与朱友贞过招。朱友贞更是怕伤了诗雨在招式上有所顾忌。
李嗣昭身经百战,几个回合下来便发现端倪。
他暗自冷笑了一声,眼见朱友贞又一剑刺过来,他没有躲藏,却顺手将诗雨向前一带,朱友贞大吃一惊,连忙收回招式。
李嗣昭趁此机会虚晃一招,将诗雨往身前一带,一个飞身,拎起诗雨越过营帐向东边的马厩奔去。待朱友贞追过去,李嗣昭已经夺了马匹冲出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