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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那荒诞人生的自我救赎【13】

2009、1、28

我和秋香是下午两点多到的CD北站,天色有些灰蒙蒙的,下着毛毛雨,CD偏爱下这种雨,我也偏爱这种忧伤。

我们坐车到了原来租房的地方,房东告诉我们房子已经住满了,没办法,拖着沉重的行李找到附近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我说我们得长住,跟旅店老板谈好了一月四百块的房租。

2009、1、30

我没想过此生还有机会能见到王伟强那个神经病。

我和秋香在荷花池的批发市场里买日用品,抬头顺了一眼就看见了他,世界真是太小,我一下把秋香拉到身前挡住我,从她后背露出一只眼睛偷看,所幸,他没有看见我,他牵着一个女孩从秋香身边走过,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我长呼一口气,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我想过去告诉那女孩真相,但理智拉住了我,别再管烂摊子了,随天吧。

秋香一脸懵逼的看着我这些不正常的举动,脸上写着我若不从实招来定不饶我的表情,我贼兮兮的朝她笑:“就一神经病,以前在大街上见他发过病。”她嘴巴顿时能塞下一个鸡蛋:“这年头,神经病也能交上女朋友啊!真牛。”“可不是嘛。”我把头点得跟波浪鼓似得。顺带买了副墨镜帽子全副武装起来,保证我亲娘都不认识我,秋香狠踢了我屁股一脚:“成!你就装。”

2009、2、16

我突然接到了钱易的电话,此刻我是多么庆幸自己没有换掉号码。他说:“姜生,回我身边吧。”

2009、2、18

我坐上了去福建福州的火车。秋香在车站送我的时候一声也不吭,她心里难过,我也很抱歉,把她一个人留在CD我跟她说,等我去那边安顿下来就接她过去,她点头。

2009、2、19

我抵达了福州,在火车站接客处看到了钱易,他身边还有一个男性朋友,向我介绍说是他的哥们儿,开大排档的。

福州的出租车司机以前都是混黑社会的吗?或者是职业飙车手过来兼职的,那车开得,在福州城里飞速窜来窜去,我一只手握紧车的扶手,一只手被钱易攥在手心,他笑:“习惯就好,我们这边的司机技术都不是盖的。”我赞同的给司机竖起一根大拇指,妈呀,哪知他竟得意的飚得更快了。

有机会我真想问问福州交通局局长,你们这儿难道不限速没有红路灯儿的吗?

钱易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一间房,六平米的卧室里附带一个卫生间,坏境一般,但是特别的干净。我们收拾行李后一起去买了日用品,下午睡了个踏实的午觉。起来已是五点多,他说带我去他哥们儿的大排档吃点东西。我精心打扮了一番跟着他出门,在二十分钟以后,我竟变成了大排档里吆喝的招待,那晚生意格外好,他哥们儿直乐:“这有美女助阵果真是不一样啊。”钱易一把拿起外套套在我头上,在我耳边轻声说:“小妖精,以后绝不带你来了。”我在黑黢黢的外套里咯咯傻笑。

2009、3、1

和钱易并没有待上几天,他一直在给我找工作,因为山东有家游戏厅过些日子要开业,他得赶去上班。说实话,我真想给他一计大白眼,大老远的跑过来又要两地分隔,因为他给我找的工作竟然远在厦门市区,一家海鲜酒楼里做领班,那家酒楼的经理是他朋友。我说:“就不能给我在山东找份工作吗?”他却说:“傻瓜,这份工作多难得的机会啊。”

于是,我又领着随我浪迹天涯的大行李箱上了前往厦门的大巴车,看着窗外招手的钱易,我眼泪又流下来了,我舍不得他。

凉生,人为什么要工作啊?如果不用工作整天和喜欢的人黏在一起多好啊。

姜生是个傻瓜,因为人要生活啊。

真好,咱们姜生又有喜欢的人了。

下午,经理把我领到宿舍安顿好,带我去到饭店,宿舍与饭店的距离大约十分钟,一家比较大的酒楼,两层式,一楼是就餐大厅,二楼是包房,总面积估计怎么也得三百个平方,钱易说得没错,在这就职领班,那对我来说可真是个难得的机会。两点开会,我向手下的二十多个服务员忐忑的介绍了自己,正式上班。

2009、3、26

上班近一个月,才知道做领导可真不比服务员轻松,没有一定能力的人,真挺难让下面的人都听你的话服从你的命令,就为了几个不听管制的服务员,我躲在卫生间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其实她们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想我一个十多岁的黄毛丫头管着她们,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服气。

我也算安顿下来了,前几天联系了秋香,让她过来干服务员,她估计在CD过得不怎么好,连上来的路费都没有,我给她汇了八百块钱去,她定了今天的车票明天一早到。

2009、6、10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就此稳定,然而这又是我的错觉,有时候真后悔小时候对上帝许下的愿望,估计现在收回他老人家也不干。

我和经理的老婆打架了,就在餐厅的大堂里面,所幸晚上十点多用餐的客人已经不多,事发突然,就算是事发以后,我仍然是一脸蒙圈的,或许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经理老婆在我手下做服务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正在清点海鲜余下的数量,她在一旁莫名地扶起鱼缸里的水花泼了我一身,还哈哈大笑望着我说凉不凉,对于突如其来的行为我有些发怒,拿起身边的盆打满水就朝她泼去,我挑眉问:“你觉得凉不凉?”她楞了一会,上来就往我脸上抽了个大嘴巴子,然后我俩就扭打到一块,没几秒便被其它人拉开了,我踢开地上的盆愤怒的吼道:“老娘他妈不干了!今晚你别他妈想活着出这个门!”说完走出饭店,回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件最漂亮的裙子,拿起一把长匕首往饭店走,我堵在餐厅门口,靠在门把上看着里面的人,那女人缩在她老公身后不出来,我冷笑:“怎么,这就怂了?”他老公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说:“姜生,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说:“你老婆莫名其妙泼我一身水还给了我一巴掌,你让我好好说?哟喂,没看出来你可真会疼老婆啊。”他有些抱歉,表情很尴尬:“姜生,我让她给你道歉,你看这事儿就算了成不?你也不想去蹲牢吧?”我白了他一眼:“我不怕,蹲就蹲,大家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秋香也上来劝,她说:“姜生,严重了啊。”我看着她撅嘴,瞪着那经理说:“让你老婆跟我道歉这事儿就算完了。”然后见那男人小跑着把他老婆拉过来,那女人不敢离我太近,隔了个两三米说了句对不起。哼,我冷哼一声,真他妈怂!

2009、6、11

早上九点钟,我向老板娘辞职,她招呼我坐下,找来了经理一起同我聊了半小时,她说情况她都了解了,让我不要走,我这人脾气固执,决定了的事十头大牛也拉不回来,离开餐厅的时候我问秋香跟我一起走不,她摇头,我深吸一口气,指着她说:“呵,你真他妈是我朋友!”

我拿着刚结算的工资去服装店买了两件衣服,然后回到宿舍收拾行李去了车站,给钱易拨去电话,我说:“我想你了,我要去找你。”估计他也听说了,电话里直叹气。

2009、6、12

我这次坐的是长途客车,厦门没有到山东乳山的火车。那车里的味道简直让人作呕,脚味儿、臭味儿、食物味儿,我真是发誓这辈子打死我也不再坐客车了。

我在手机QQ上看见秋香发的动态,她发了一个笑脸,说当上领班了,我笑,看着车窗外,心里莫名的苦涩。

半下午的时候我在刚下高速的路口下车,钱易来接我,他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们坐上出租车在一家游戏厅门口下车,他把我的行李放到了游戏厅旁边的一间女生宿舍,这家店有意思,租了两间门面做宿舍,男女住宿紧挨着。

钱易带我去了旁边的地下超市置办日用品,怎么感觉这半年我总在买日用品似地。超市里碰见一对双胞胎兄弟,年龄不大,十六七的样子,一看就比我小,他们看到钱易便走上来,打量着我说:“这是嫂子?”钱易挑挑眉,对我说:“这两个是我表弟,他是老大钱木,他是老二钱华。”我惊讶的看着他们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这也忒像了吧,这哪能分得清谁是谁啊?!双胞胎很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走了。我问钱易:“你们亲的?”“是啊,亲的。”他点头,

2009、6、13

通过钱易,我进入到游戏厅里上班,游戏厅里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赌博机,我们负责给赌徒们上分。这里的工作人员不是很多,基本都是熟人,一个牵一个,除了我和钱易以及钱木钱华那两个双胞胎以外,还有两个上分男外加两个收银女。双胞胎兄弟还是酷酷的,都不怎么说话,连笑都不经常。

我们三餐有专门的煮饭阿姨做饭给我们吃,中午开饭时,钱易带我到餐厅,那时餐厅里只有我们俩和阿姨,阿姨看着我笑,我看见她微妙的眼神,这阿姨一定是个聪明人。她转头问钱易:“这新来的姑娘真漂亮,是你什么人啊?”我开心的笑,可没想到钱易嘴里却吐出两个字:“朋友。”他说:朋友。呵、、、我觉得我搞笑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不理他,他往我碗里一个劲儿夹肉,我冷哼:“你对朋友还真好。”他一脸尴尬。

吃过饭,我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我?”他不说话,出去上分去了。我有不好的预感,走到阿姨身边悄悄问阿姨,我说:“钱易是不是结婚了?”阿姨楞了一下,她估计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好半天才说:“是、是啊,听他们说他过年刚结的婚,老婆正怀二胎呢。”我的心情瞬间炸开花了,等于他跟我说的回家过年是骗我的?他竟然回去结婚去了!还怀了第二个孩子!那我算什么?!那把我叫去福建干什么!这个骗子!王八羔子!我暴怒的冲到他面前,他正在玩手机,我一把拿过他的手机扔在地上,问:“你是不是结婚了!”他平淡的望着我,估计我知道是迟早的事儿,他点头,我指着他,我说:“行!钱易你真行!你骗人真是有一手!”我回到了自己工作的位置,点上一支烟平息怒火,小气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愤怒多于悲伤,报复的心理油然而生,我不甘被骗,决定要想个办法报复他。这时,我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上分的双胞胎、、、、、、

2009、6、15

我和钱易两天没说话,用餐的时候他总是最后一个才去,做贼心虚。

游戏厅有三个区域,跟我一个区上分的是钱木,跟他们一起几天,我竟然有时候能分辨他们了。双胞胎总是很不屑,身上带着浓厚的痞子味,我看见他俩昨天就在巷子里打人来着,但是钱木和钱华相比,心性还是好太多了,也许是所有老大都独有的稳重吧。我决定了,我要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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