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兄妹俩
燕凌风所在的村子在眠山外围,村子不大,住着十几户人家,村中人以狩猎为生,邻里之间非常和谐,山中大汉,心胸宽广,行为豪放。
经过三天的捕猎,往回村子也要一定的时间。这天,行走到一半,隐约听到前方山头有打斗的声音,燕凌风暗自欢喜,眠山之中打斗之事经常发生,所谓天地宝物有才者得之,眠山之宝,有缘获得那也得要有能力保住,否则也只能是空欢喜一场,徒做他人嫁衣。燕凌风年幼,好事之心尚存,瞧人打架当然心中高兴。于是便悄悄走近,躲在一颗大树后面,远远的观望。
只见一处开阔地,五六个黑衣人围着两人,刀兵相向。
一名黑衣人站在远处,躬身说道:“玄少爷,家主有情二位到家中做客,二位何必推辞呢?我家家主一片好心,二位切莫误会。”黑衣人身子虽是行礼,语气确是相当无礼。
一名少年满脸怒容,说道:“哼……你又何必多言,在此假惺惺说这些废话,你家主要我去你家做客,为何将我二人软禁,四处走动也有人跟随,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黑衣人道:“玄少爷,家主也是一片好心,此刻溧水城中暗流涌动,各种势力横行,玄少爷金贵之躯,家主放心不下,便派些随从,保护玄少爷的安危。”
少年说道:“不必多言,此等假心假意之言多听掩耳。我既能从你眼皮底下溜出来,一路从溧水城逃进眠山,难道你一直以为是运气么?”说完,一手抽剑,对着身边的五六人攻去。
燕凌风本想看着形式,做一回好事,救人一救。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少年的剑术行云流水,认定此人为必定是大家富贵之人。从小他就对富豪绅士感到厌恶,每当有富豪之人进山,临近夜晚就会到村里歇脚,对于富家子弟的纨绔无礼,他早已记在心中。此刻,他便不想救人,只待静静瞧瞧热闹。
少年人剑术凌厉,处处攻击要害,黑衣人似乎有意退让,不伤害少年,两方拼斗的不相上下。突然,燕凌风总觉得哪里不对,少年此刻剑术愈加凌厉,却丝毫不招架对手招式,自顾自己,一套剑术下来,周身金光闪闪,黑衣人始终无法近身。
对,燕凌风一拍额头,双眼紧盯少年身旁之人,此人奴仆装扮,单薄的身子,麻衣布鞋穿在他身上略显大了一些。从始至终,他不曾说过一句话,一直盘坐在地,双眼禁闭。少年使用剑术护住周身,一直在保护着他。双拳难敌四手,少年渐渐不支,低头看了看,便不再理会,继续攻杀。
斗得片刻,坐下少年睁开双眼,大叫:“让开。”少年听后,迅速朝后方略去,站在其身后。黑衣人也被其一声大叫惊的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见少年已脱离打斗,便继续向前攻去,只听远处黑衣人大叫一声:“快跑,这是玄月……”
燕凌风一惊,转头向中心望去,一团白光徐徐放大,片刻之间便已涨大至一丈大小,瞬间爆炸,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睁眼,燕凌风闭眼之后,久久不能睁开。
“啊……”
一阵阵哀嚎声,兵器掉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过得片刻,白光稍微弱,燕凌风慢慢睁开眼睛。场中打斗已经平息,只剩下一些残兵段断肢,两个少年已然躺在地上,黑衣人全部死亡。燕凌风站起,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看着满地的尸体,有的断手断腿,有的开肠破肚,燕凌风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一团白光竟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将刚才还在叫嚣的人全部变成死尸。抽出黑刀,护住前身,捡起一颗石子,朝着少年人扔了过去,力道不轻不重,见少年人毫无反应,便慢慢向前走去。
只见两人横卧在地,一人眉清目秀,剑眉方脸。另一人柳叶眉瓜子脸,皮肤如白玉。燕凌风一想便知这是一男一女,此刻两人昏迷不醒,绕着两人走了一圈,不知该不该救,对着怀里的小兽说道:“你说我该不该救他们?富家子弟没有一个是好人的。可是爷爷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死后菩萨都会保佑。”小兽像是不满他的行为,兀自不理睬他,两头埋在怀里,燕凌风无奈。山野之人毕竟是善良人心,想了一会,决定救他二人。
一手提着一人,迅速在树林里穿梭,这对于燕凌风来说,略显轻松。找到一处隐蔽地方,将两人放下,取出猎取的食物,生火烤肉。
过了些许时光,看着兽肉正在滴黄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拿到嘴边一闻,自豪的说道:“小爷的厨艺还是这么厉害!”小兽在一旁仰着头,黑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烤肉,燕凌风看着它,笑了笑道:“小崽子,你也想吃吧,嘿嘿,跟着小爷我就是那么幸福。”撕下一块肉,扔给小兽,小兽用那短小的前爪,灵敏接住飞来的肉块,看也不看燕凌风,低头就咬,燕凌风莞尔,拿起兽肉边吃,吃的津津有味。
“咕咚咕咚咕咚……”
正狂吃的燕凌风听到一阵怪想,迅速拿起黑刀,将兽肉放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
“咕咚咕咚咕咚……”
又是一阵怪响,燕凌风看着四周,仍无动静,顿时感到十分奇怪。突然想起声音似乎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只见那奴仆少年坐在那里,双眼紧盯他手上的兽肉,见燕凌风望着自己,急忙将头低下,满脸通红。
燕凌风收起黑刀,对着少年说道:“兄弟,你醒了啊,伤势好点没有?”
少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言语,一直低头不语。
“咕咚咕咚咕咚……”
响声再次传来,燕凌风明白,原来是这个少年肚子饿。拿起兽肉,递给他:“小兄弟,你饿了就说出来,小爷这里有的是烤肉。”
那少年拿着烤肉,说道:“谢谢你!”声音低若蚊虫。
燕凌风也不管他,自己又撕下一块肉,继续吃着。不久,另一个人也醒来,燕凌风明白,又拿起一块烤肉递给少年。三人一兽不言不语,各自吃着烤肉。
燕凌风本就不饿,吃了少许便觉饱了,看着小兽仍在大快朵颐,对着一大块肉陶醉的啃着,模样煞是可爱,忍住向它的小脑壳弹了一指,笑道:“小崽子,你这个贪吃鬼,小爷有的是肉,看你这吃相,真是给小爷丢人了。”小兽正吃的津津有味,被燕凌风手指一弹,甚是懊恼,小爪摸了摸头,恨恨的望了他一眼,继续啃着自己的大肉肉。
“哇,好可爱!”
一句话从身后传来,燕凌风只觉得这声音如百灵鸟叫般悦耳,宛如仙音。只见那奴仆少年走向小兽,双腿蹲下,两手放于膝盖,伸出小手怯怯点了点小兽的头。小兽的小爪迅速将他的手挡开,对着他咧嘴,继续吃着自己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