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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飞蛾扑火

转眼天亮了,白一一依旧脸色煞白的躺在那里,不断有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嘴里一直在叫着“轩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一一,不要,不要,不要走,你答应一一要陪我一辈子的,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不要。”白一泽就这么听着她的呼喊而无能为力,她的声音那样绝望,仿佛生无可恋无欲无望。白一泽就这么陪着她,紧紧地抓着白一一的手,安慰道:“我在,一一,我一直都在,只要你回头就可以看见我,我没有离开。一一,你快醒来吧!春天我们去洛阳看牡丹,品一品这富丽堂皇的花中之王;夏天我们可以奔驰在广袤的大草原上,看一看这翠****流的牛羊之家;又或者我们可以去荷兰看薰衣草,那不是你最喜欢的花吗?还有秋天我们可以去田园,感一感这丰收之节的喜悦气氛;冬天我们可以去日本赏雪,赏一赏这鬼斧神工的大师手笔。一一,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我还没听你亲口说一句'我爱你'。一一,别睡了,这些年你不都自己挺过来了吗?现在醒醒好吗?不要让我担心,从今以后我的肩膀都给你靠,就算全世界抛弃了你,我也要你。我爱你,一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初见时你的笑脸和忧伤,或许是你第一次救我时,又或许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和爱情。白一一,你听到了没有给我醒来,快点给我醒来。………………”白一泽那晚说了很多的话,从来没有停歇,就那么一直说一直说,一直到太阳升起,白一一的醒来,或许这些话白一一永远都无法得知,又或许在梦里会有一个话语在她绝望的时候响起,那样温柔,那样温暖,像风自由飞翔,像云柔软飘过。

坐在另一侧的秦欣怡看着眼前动人的一幕,想起了往事,当年的那个男孩,现在的男人,她当年果然没有看走眼,白一泽对白一一的心,或许只有自己才看得通透。

初见时,他一身白色西装,干净的如同天使,他话不多,眼神空洞没有颜色,可他却爱跟在自己的好友身后,他会撒娇,会闹脾气,会嫉妒,这一切都因为这个名叫白一一的女孩。五年前,当白一一决定与肖文轩结婚时,他闹,变着法子的闹,他绝食,自尽,直到现在现在他的手腕处还留有一条疤痕,那么深,就像烙印印在白一一的心中,也印在白一泽的内心,那么痛那么疼,可白一一当时却只想抓住这唯一的温暖,白一一或许愧对他,可如果回头来看她绝不后悔。闹得最凶的一次,白一泽撕毁了她的新娘装,她将他臭骂了一顿,语气狠绝,秦欣怡至今都记得当时的情景。

“白一泽,你闹了这么多天了,应该够了吧!我告诉你这婚我结定了,无论你怎么阻止,这场婚礼还是会如期举行,要死我不拦着,可你如果你还认我白一一这个姐姐,就不要这么做。这世上人虽然多,可与我至亲的不过是轩哥哥、你、爸爸还有欣怡。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弟弟,可我十六岁就将你带回来,这七年的相处难道就是为了今日吗?”

“一一,不要结婚好不好,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我喜欢你,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好不好?”白一泽哀求着,双眼充满了请求。

“喜欢我,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你是我的弟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管家,找人看着少爷,下个月的婚礼不许有任何差错,还有少爷不许有任何差池,只要他不死,爱怎么随他。”

“一一,一一,别赶我走,别让我走,一一,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一一,不要和他结婚,我会对你好的。………………一一………………一一”他近乎一个疯子般锤打哀求,可白一一只是瞪着那件撕毁的白婚纱竟一点点流出泪来,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那件婚纱上。秦欣怡想去劝架可看到白一一哭了,便知道此事已风平浪静,若白一一还像刚才那副铁石心肠,说不定白一泽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回了”。

肖文轩对当天的事似乎有些耳闻,但却并没有开口追问,只是说“一一,他还不懂事,气大伤身,早点休息吧!”

结婚的前一天晚上,酒吧里,白一泽已喝的酒气熏天,保镖拦不住,何况这一个月,他都醉醺醺的,醒了就喝,醉了就去吐,然后趴到厕所就睡着了,起来了便随便吃两口饭便又开始醉酒,他一直哭喊着,却始终无人前来,保镖有时都看不下去,他们给管家打电话得到的却是相同的答案。控室内原来很早就有人来过,是白一一孤身前往,她看见白一泽憔悴的脸庞和脆弱的心,她一阵头痛和忧愁,最后她写了一封信给他。白一泽,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呢?肖文轩学习比你好,比你温柔,比你体贴,事业还比你有成就,我凭什么选你?答应要管你一生一世,我绝不食言,但你只是我的弟弟,你明白吗?这是S国著名大学还有一张银行卡,每个月我都会打钱进去,去吧!让我看看你像个人一样活着,而不只是像现在这样一个疯子。

这封信最后是由秦欣怡送去的,她永远记得当白一泽拿到这封信时的表情,他哭了,一个大小伙子在这一刻流下了晶莹的眼泪,他双手颤抖地接过这封信,他反复读着,即使只是寥寥数语,他却如珍宝一般爱惜。他最后只说了一句,“如果我像她说的那么好,她会不会就不弃我而去?”可却无人回应。秦欣怡看着眼前的男孩,就算他达到了要求,可一一却依然不会选择他,要怪就怪命运吧,命运让他们相遇,却没有让他们在最合适的机会相遇,白一一温暖了白一泽,可白一一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却只有肖文轩可以聊以慰籍。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像飞蛾扑火,为了那一丝丝的温暖可以用生命去换取。

第二天的婚礼很是浪漫,没有很多人,在一座教堂里,他们宣誓共度一生,当他们拥吻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的结合被媒体称为“金童玉女”,白一一是白氏继承人,而肖文轩也是肖家的继承人,况且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在一起无疑是天作之合。

而此时的白一泽,却一直盯着电视看他们的婚礼直播,直到婚礼结束,白一一依旧那么美,就像一个天使,高洁美丽,她的一颦一笑就像一个公主,又似太阳温暖了自己冰冷的心。可这一切美好都属于另外一个人了,他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放手。

他回家整理行装准备出发,他只带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洋娃娃还有那封信和银行卡。

去机场送他的只有秦欣怡,他对她说:“祝她幸福,告诉她肖文轩很爱她,这一次我放手了,希望她好好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欣怡忽然像起了席慕容的一首诗《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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