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明人不说暗话。那交易我们便一笔一笔谈。”元恒便将手中的画皮的活扣一抽,一个妖娆艳丽的美女便呈现于二人眼前。
阿朱的目光都亮一亮。
当然,不是因为人美,而是因为,这画中人和吕不离竟有七分相似。
只听得阿朱说:“原来这画竟是这幅模样,原来她竟长这般模样。果然是花不足以瑜其颜色的美人。”
“看来你阿朱,的确是对我的来意了解甚清了。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你家的掌事吕不离,竟会与她如此相似了么?”
“寿王,是因为我家掌事,长得像这美人才来的?还是因为。我家不离,长得太像令尊才来的?或者,在我们阁里,我和你老师都称令尊为,先生。”
元恒却不禁哈哈的笑出了声:“就凭这张狂的胆识,我就是想尊称阿朱您一声姑娘啊。我越来越好奇了,那个曾经娶了你的男子,怎么甘心就这样从您的生命中退出去了呢?先生,这个称呼好,想必,你们谈论的关于他的事,奥不,说白了,其实就是这朝廷的事,皇族的事,恐怕不少吧。”
阿朱笑着答:“殿下多虑了,我可未说过这些话。”
“我就直说了,我的确是因为他长的和我父皇太像了来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恶意。而且,我虽盗了这画,我却并不知道这画中女子是谁。还是近十年前了,我无意间打开了父皇的密室,中偶然得见。若不是见到吕不离,我几乎都要把这事忘干净了。”
阿朱静静的继续听元恒讲:
“阿朱姑娘,若我真有恶意,找个莫须有的罪,把这画丢在他前面,下令去找吕不离盘问就是了。可我却没有用过这画,而是间接的试探过,他似乎对这些都一无所知。我便知道,阿朱姑娘和老师将他保护的很好。可是,我却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被这些痕迹都绞疯了。”
“阿朱姑娘,我是皇室中出生的孩子。兄弟之情什么的,当我们离开少年时,就被所谓的继承大统的诱惑,将信任一点点磨没了。甚至有人曾弑兄杀父。可我却做不到那些,父皇的身体一年年变差,大哥也蠢蠢欲动,对我屡下毒手,我防范这个防范那个,真的够了。
而吕不离有可能就是我的兄弟,他却一直在这民间呆了这么多年,我不想防他,更不想害他,可我又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姑娘,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而这个真相,即使你死了,也不会随着你带进黄土。因为这画一直在,父皇一直在,终究有一天他会被世人揭开。你也不希望,这个真相不是由我,而是狠毒的大哥先揭开而动手吧。”
阿朱则满意而了然的点了头:“是。而且说实话,我觉得,如果将来你登大统,会是一个仁爱的好皇帝。我不讲功业,只讲你这份善心,就比你大哥登位去妄图做什么霸主,人民的生活就要安居乐业更多。但这事,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话。”
“姑娘说。”
“这秘密,不只牵扯到先生,画中女子,和吕不离。还和你,有极深的渊源。
即使这样,你还要听?
你还能保证,只要不离不抢皇位,你就不会主动伤害他,而是像一个普通的哥哥一样,来保护他么?”
元恒其实对有些事情早有所觉,便当场就应了下来:
“我保证。那这粧交易就算是成了。那我们就可以来谈下一粧交易了,我也回答你,你一开始问我的问题。
我已年近而立,孩子也生了数个,当然算不得什么少男,却也还没老到成了老伯的地步。所以姑娘问我怕不怕被传染,我当然是怕的。
但,我却不是怕我传染上了,我会丧命而怕,而是因会失去姑娘这一利刃而怕。”
阿朱的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有‘道冲地精’?”
元恒才笑道:“不错。地精生于极北苦寒之地,集天气灵气滋养,生六十年称甲子地精,足生百年可称纪子,生五百年之上才可称为道冲地精。滋气养血之效,号称可肉白骨。
自建国来,天下间也不过就现了那么一株。
世人都以为,当年我父重伤,为救他已用掉了,却不知,这地精生的极大,现其实还剩了一半,后成了我及冠的礼物。
恰好就是姑娘这体虚邪驳毛病的,救命良药。”
连翘听元恒讲完,情不自禁的就抓了阿朱的衣袖,高兴的叫了一声:“姑娘。”
阿朱的面色沉重至极,没有看出一丝高兴来。
元恒则也不在意的继续讲:“不过,这笔交易即使我们能谈成,也要看老天的意思。我也赌了一把不是。”
连翘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阿朱面对元恒未带面纱。一下子明白了元恒口中的意思。这地精,只还能用一次。
但是,元恒却和阿朱赌了一把。
若今日,元恒同阿朱谈了这许久,依然没有染病,那这交易才能成,救治阿朱。
若他染病,则是就是天要夺阿朱性命了。因为这地精他得留给自己才行。
阿朱却无暇在意,因为就算他没染病,可要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和她交易,她想不通这元恒究竟是打什么算盘。
阿朱便皱了眉头,问他:“所以,你想要我,或是这阁里帮你干什么?”
元恒却笑了:“暂时并无。我只是来表达我的诚意。也想问一句,姑娘可愿,和我同这命运一赌罢了。”
可愿,和他同这命运一赌。
就这一句,阿朱才发现,这元恒,竟是难得的对她的脾气。
阿朱便会心的笑了,苍白的面色似乎因这灿烂的笑意染了些粉,她说:“是呀,一赌又何妨?”
阿朱当然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但,就像阿朱之前说的:不讲功业,若将来是元恒得登大统,就凭他的那一点对兄弟之情的顾念,就要比让他的兄长来做一个好战的霸主,人民生活安定许多。、所以,即使那场小赌,她先赌输了,于这世上早走一步,她也不悔。
至少还能为这世上多做一件对的事。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待到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出处。
元恒也适时的开了口:“好。那我们便七日之后见分晓吧。姑娘今日,先来替我解答这,关于吕不离,还有姑娘说也和我有关的问题吧?”
“寿王爷,我觉得,你不会从没发现,你其实,同你父皇或是母妃的,脾气、相貌,都不是很相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