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如来?什么东西,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小球悠然说道:“我听说过的鬼如来乃是天生地养的体质,可你虽然是个冒牌货,但是也只能算作是鬼如来了。”
“所谓鬼如来,则是混合了一阴一阳,一正一邪,一神一魔的极尽体质。不过虽然看起来牛逼轰轰的,但是这种体质用一个字就可以总结,那就是:废!试想一下,正邪怎么可能两立,神魔怎么可能同体,阴阳又如何相济,所以这种体质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几乎没有见到大成者。”
言下之意就是所谓的鬼如来完全就是一个废物体质,但是小球话锋一转,略带兴奋的说道:“你只能算作半个鬼如来,因为你的鬼如来乃是后天导致。不过这种废体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尤其是到了老子手里,拿金山来我也不换!”
越说越让周岐糊涂,不知道这小球说的什么意思。小球兴奋的不行,蛋壳在石壁上乱磕,一边磕一边解释道:“我给你的造化跟鬼如来简直绝配。只要你吃得了苦,就算那小子有通天之能,也不是你的对手。”
“当真?”周岐的胃口完全被小球吊起,焦急问道:“你说的造化到底是什么东西?”,小球只顾着自己开心,完全忽略了周岐的话,而后这才说道:“时机未到,小子,要想得到那个造化也不光是动嘴就可以,你要是忍受不了非人的剧痛,那么你永远都不是那人的对手。”
“而且,你跟在别人的屁股后边,走的路永远是别人走过的路,你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脚印。你只有走常人不敢走的路,这条路更漫长,更艰难,但是这才是你报仇的唯一方法。”
周岐点点头,张浩只是筑基八层就这样强横,那么自己的仇家也就不只是这种程度了。小球狡黠一笑,奸诈的说道:“小子,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一句话?”
“一句话?”,周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他跟小球说的话那么多,谁知道它说的是哪句。小球笑的更奸诈了,道:“你让我教你蝴蝶穿花步的时候,你逞口舌之利占我便宜。我那时就告诉你,有你哭的时候,现在是到了应验我的说法的时候了。”
小球清清嗓子,戏谑道:“露天之下,皆是去处。你记住,半个时辰之后再回来,还有,别死!”
周岐被小球说的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就要走出地牢时隐隐听到小球嘀咕道:“我就不信加一道纯阳之气还压不住你!”。
走出地牢的周岐这才注意到,整个天空都被阴云笼罩着,狂风袭来,将府院前的观景树连根拔起。倾盆直泻而下的大雨,咆哮着的狂风,云霄间电闪雷鸣,一道道神雷带着九天神威劈下。
突然周岐双眼一凛,运起蝴蝶穿花步急速闪开,“轰”的一声,周岐先前所站的地方一道神雷劈下。大院上铺着的石板都被劈碎,一时间石屑乱飞,地板还在冒着青烟。
周岐顿时醒悟过来小球所说的别死不是说说而已,还不等周岐做准备,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神雷接踵而至。周岐哪敢再胡思乱想,施展起蝴蝶穿花步就在神雷之间游走起来。
这个时候周岐总算是领悟到了蝴蝶穿花步的一丝真谛,瞬间认识到自己眼界有多浅。一直以来周岐都是对着死物练习蝴蝶穿花步,试问死物怎么可能当作真的对手。但是现在的神雷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了差错,付出的代价是周岐无法承受的。
“小婉,你快来看,祸祸少爷疯了,被雷追着劈呢。”,小娟不经意在窗户间瞥见周岐在雨中乱跑,身后一道道神雷劈下,觉得有些好笑,连忙呼唤小婉一同观看。小婉闻言吃了一惊,细看之下还真的是周岐,周岐跑到哪里神雷就劈到哪里。
不知有意无意,神雷距离周岐总是差那么一分,眼看着就要劈到周岐身上了,但是周岐脚底好像抹了油一样飘然躲过。渐渐的,发现周岐遭雷劈的下人们更多了,纷纷站在走廊中指手画脚看着周岐的狼狈模样。
“还真是祸祸少爷,出门都会遭雷劈,我猜他熬不过半刻钟。”担水的家丁一副成竹在握的样子,还指点道:“你看他那个蠢样子,这么跑不是专挨雷劈吗,应该折返跑的嘛,还真是个傻子。”
“是啊是啊,你看他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一躲,估计真的被劈傻了。这种人,连老天都看不过,要劈死他呢。”大厨王师傅也来凑热闹,撇撇嘴,也觉得周岐该死。
所有的话周岐都充耳不闻,他根本不敢分出一点儿心思去想别的事。现在的神雷还不算密集,威力也不那么强,而且神雷在劈下之前会有轰鸣声,周岐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但是渐渐的周岐就支撑不住了,随着雨水的堆积,神雷每每劈下都会让周岐触电,整个人被电的麻酥酥的。
而且神雷越来越密集不说,威力也强了很多。周岐纵使不被神雷劈到,单单是水中传导的电流就让他痛不欲生,全身麻木连话都说不出,好像有无数根针刺进体内。好在周岐找到了应对的方法,那就是蜻蜓点水,一触即走,他的脚尖踮在水面上,真的就好像蜻蜓那样轻盈,根本不用踩在地面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岐对于蝴蝶穿花步的理解越来越深,然而他还是躁动不安,总觉得有莫名的危险。神雷好似有灵性一般,不再是一道道接连劈下,而是两三道神雷同时劈下。
“啊”,小婉被吓得惊叫一声,她看到两道胳膊粗的闪电劈向周岐。周岐的身子摆出一个奇异的动作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两道闪电,小婉轻抚胸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突然小婉惊叫一声就要冲出屋外却被小娟死死拦住,周岐虽然同时躲过了两道闪电,但是他的步法顿时乱了,一道神雷沿着他的天灵盖直直劈下!一击之下,再无完力,周岐浑身冒黑烟,就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慢了许多。
直到实实在在受了一击神雷周岐才知道神雷的威力有多强,钻心的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好像有千万只蚂蚁钻进身体里撕咬着。他张口想要说话,怎奈舌头也麻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神雷劈在周岐的身上。周岐也不知道自己断没断骨头,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挣扎着喊出声来。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好像充了血一样边红,他的身体就像烙铁一样,将周围的雨水蒸发。
只见周岐周围浮起一阵白色的水雾,反观周岐竟然挣扎着站起身子。这时又是两道神雷同时劈下,周岐无力躲闪,又被神雷劈在肩上,“砰”的一声,周岐又被劈到,可是他还是咬牙坚持着起身,不屈的看着不断劈下的神雷。周岐瞳孔中的血色潮水般退去,被闪耀的金色取而代之。
水雾越来越盛,直至将整个周家大院都笼罩住,所有人都看不清水雾中的周岐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感,水雾中的那个人完全支配了他们的感官,他们畏惧不敢言,只是呆呆看着神雷劈下。
小婉奋力挣脱,张浩猛然出现将她死死锁住。这时的神雷慢慢弱下来,水雾也渐渐散去,周岐已经昏死过去,身子还在滋滋冒电光。阴云散去,柔和的月光泻下,周岐就这样躺在水泊中,生死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