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转冷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今年会下这么大的雪。南方的孩子啊见到雪都激动地上了天。我看着雪飘落下来,怕它不够大,积不起来,隔一段时间就去窗边看一看,直到纷纷扬扬的雪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才安心地开始读书。等我再回过神来,看向窗外,深处二楼自习室的我看到的是雪白的屋顶,路灯亮起来了,暗黄色的灯光下雪花缓缓飘下。你看过那个场景么,其实在屋子里你看着这样的景是多么温柔的样子啊。可是当你走出去,才知道那些雪花和北风是往你骨子里吹的,一点都不温柔。可我还是爱雪,因为很少见,所以一直爱。
后来一个人去了北方,见过日夜不歇的漫天大雪,站在公园里空旷的白雪里,听一首叫做《望穿》的歌曲,里面唱到“那些甜蜜时光,已成过往,也希望你仍能落落大方”。那时候我好像想到了靳一这个人,好像是前世遇到的,和我今生一点关系都没有。又熟悉又陌生,最后还是轻轻放下,小心翼翼,怕真的和我有千丝万缕,打碎了就再也都放不下了。
大一进了学校志愿者协会的外交部,里面都是不同院系的同学,最后我记得的好像只有一个,机缘巧合有一天相遇聊天发现都被男友搞得头昏脑胀,互相吐槽所以结缘。特别记得她这样嘱咐过我,“如果他要打游戏,就让他去吧;他要去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就给他自由吧。两个人相遇不易,多多理解。”她应该很爱她男朋友,终有一天,看到朋友圈里的她穿着凤冠霞帔,男孩子也是古人婚嫁时的装扮,两个人笑得灿烂美好。还是她那天给我看的那个男孩子。我笑了笑,在下面说了一句恭喜。她有着自己的恋爱哲学,喜怒哀乐,悲喜痴嗔,最终修成正果。
而我,是我悟性太低,没有参透爱情的真理,还是真的因人而异。那个时候,是我和靳一分开的第八个月。
我有点跳,让我继续享受这场大雪,那时候我和同伴们正在为了一场晚会排练一场小品,我其他的才艺没有,唯独还是个比较逗比的人。歌星演员什么的都不行,只有在谐星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排练的地点在美术学院的画室。画室位于顶楼,排练结束后,天已黑,雪却未停。我们几个不算熟却又装着很熟的人爬上天台。天台都铺着雪,像是一条棉被,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地铺着。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美院的男孩子和我们说,就在前几天还有人在这里表白,这里是美院表白的好地方。
我笑得可开心,我在大雪里和这群以后和我再无交集的人大声说:“我以后也要在这里和我男朋友求婚。”
大家都是好开玩笑的人,附和着我:“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们。”
“好啊好啊。”
靳一啊,你看我多不要脸,我可是个女孩子,却有个想和你求婚的梦。我从来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那些见证着傻里傻气的我的人,已经都走远了,一个都不联系了。而这件事里的男主角却更加更加遥远了。
所以我更加安心地在北方的大雪里喊了一句,靳一娶我吧。回忆碎了一地,八年了啊,你已经不再是个具体存在的人了,你是精神是勇气,在我心中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