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靳一走出KTV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我们地处扬州大学旁边,宾馆自然不难找。靳一没有直接带着我去宾馆,我们穿过扬州大学,找到了那里的小吃一条街。每个大学都有自己的小吃街,不贵又有气氛。十来块钱就能热腾腾地吃好吃饱,选择多到让我们应接不暇,比学校食堂的花样多也不比学校食堂贵。干不干净我们都假装不知道,满足了口腹之欲就能有回头客。称这些小吃街为学校的“第二食堂”一点都不夸张。
穿梭在一群扬大的学生中间,各种香味扑面而来,小摊贩们都热火朝天地爆炒烧烤,没有一刻停歇。靳一去买烧烤,我蹦到街对面去买煎饺,师傅打好包给我,我在快餐盒里面泼了有半瓶子的醋。向靳一走去。靳一买了很多烧烤,多到早就超过了两个人的食量。
“靳一,你是猪么?”
靳一白了我一眼,缓缓地说:“待会儿毕竟是要用力气的。还有以后叫我的名字该改改了。”
”该叫啥?夫君?老公?我一个都叫不出口。”
靳一笑:“你多练练就好了。”
我这时候说着不情愿,接下来的日子里叫得却很麻利。真的叫叫就习惯了,习惯就改不掉了。
睡觉前对着空气说一声“老公晚安”才安然入睡。这种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掉。
靳一一手拎着烧烤和煎饺,一手拉着我,走进学校门口的超市,买了杜蕾斯。我没有勇气开口和靳一说我书包里面有,女孩子怎么可以主动到这个地步呢,靳一该怎么想我。书包里的那三个我藏藏掖掖了很久,还是被我毁尸灭迹了。我记得之后我鼓起勇气和靳一讲过这个荒唐的故事,轻飘飘地几句话一带而过。可是我那时候的心情,决定交出自己的坚决,计划时的缜密心思,是重如泰山的,再来一次还是这样的选择。还是义无返顾地要做你的小bitch。
靳一拉着我走进一家宾馆,第一次开房的经历有点可笑。前台问我开什么房,我眼睛都不眨地说标间,靳一在我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在我的意识里我只知道标间单人间和总统套房,标间就是双人间啊,两个人住的,谁知道人家是两张床啊。也是在这之后,我各方面的知识迅速增长,成功具备了老司机的资质。世界上原来还有大床房钟点房这种东西。
进了房间,靳一把吃的放在桌子上,房间很安静,靳一和我都不说话,突然有些尴尬。我坐在椅子上,靳一放下东西向我走过来。
我刚站起来,靳一就紧紧地抱住了我,抱得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了,我也紧紧地抱住他,我闻着靳一身上的味道,闭上了眼睛。我后面抵着墙,感觉到靳一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了,手在我的背上抚摸。我的脸又变得红烫起来。情不自禁地主动去吻靳一,靳一回应我,吻得又深又急促,看来小伙子忍得很久了。靳一解开我外套的扣子。
“纪嘉音,我可以么?“靳一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对他笑着。”你是我的丈夫啊,丈夫啊靳一。“然后我的手覆上靳一的手解开了扣子。我感到靳一在抚摸我,我听到靳一的声音,我有了生理反应,一度不安地以为是自己尿裤子了。
靳一温柔到不像话,凑在我耳边安慰我”嘉音不要怕“,“我爱你”。在我眼中,我爱你是个特别重的词。靳一走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说过这三个字,对靳一也是。因为我做不到,所以我说不出来。爱是感情的最高境界,爱是留下的理由,是努力地理由,是活下来的理由。这么多年过去,我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努力,为什么放不下靳一,我不懂是执念不甘还是爱。
这是个特别不安混乱但是又特别坚决的一个晚上。我像小学生考试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回忆我做的笔记,然而真正到那时候却大脑一片空白。事后我感叹人类是多么的伟大,这些生理的反应爱的反应繁衍后代的人类文明,满足欲望是一方面却更是一种庄严的表达爱和繁衍后代的方式。我视他虔诚,无比虔诚,绝不滥用,绝不轻视。从一而终。总之纪嘉音就是死脑筋一根筋,完美的金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