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都没料到。
田桓一见廖等三人发怒,他更怒,自己辛辛苦苦帮对方算命,对方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凶他?
于是,田桓一挺脊背,肩膀向后张开,如虎背熊腰;两道威威剑眉斜卧额前,似破天厉剑;星眸乍铮,射向对方,竟带有一种刺破一切挡阻的凌厉之感。
随即,田桓淡淡道,
“怎么,想打架?”
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却犹如五把利剑纷纷刺向廖子豪的心间。廖子豪心中一凛,面色猛地一变,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心中竟有了一丝胆寒。
“你…你…”
他眼神闪躲,冷汗悄然流下,他竟然不敢直视田桓,甚至于连话都不能流利。
他似乎是想证明什么,终于,他努力将头抬起,双眼迎向前者。
然而,当他再次接触到田桓的目光时,竟仿佛寒芒悬于额前,大感生疼。
与此同时,从田桓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仿佛一座大山,大山不断的往下压,压得廖子豪喘不过气来。
不觉下,廖子豪的衣服居然被冷汗打湿了。
而薛、刘二人更是不济,冷汗不住的从头上流下,双腿微微在抖。似乎他们就是泰山之下的微微蝼蚁,不敢存丝毫不敬。
这股威压,竟连一旁的楚依涵和夏月都感到有些气喘了,两女大吃一惊,憋着红通通的脸庞,向田桓望去:
一道不高不大的身子竟让两女有种仰视的感觉,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是与她们说笑嬉闹的那个小孩,而是掌握着千万人生杀大权的主宰者。
楚依涵和夏月不禁均想起一个人一一夏知秋!
是的,夏知秋。
楚依涵或许感触不深,但夏月却实实在在感受到,在自己的父亲夏知秋身上,也曾出现过这种威压,但父亲的那种感觉,却深深不及田桓的十之一二!
这种威压,是久居上位者长期累积而来的威严!这是无法刻意去营造的,只有真正经历过,真正掌握过权利的人才能拥有。
这不像那些热血少年打架,你叫嚣的声音大,便是你厉害;他面露凶狠,把酒瓶子砸碎,就是他厉害。其实,他们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心里可怕的很。
但像田桓这类人,却不,他们有底气,即使以一人之躯面对那千军万马,他们都不会胆怯,这是上位者的威严!
田桓能做到,夏知秋未必,还记得那位黑甲将军吗?王离想必也能做到!
在看看廖子豪吧,一个靠着家族才能横行霸道的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此时的他只觉口舌干燥,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时间一点一滴悄然流逝。
楚依涵蹙着柳眉,担心田桓与廖等三人真起了冲突,田桓一个人怎会是他们对手。于是,想了想,决定道,
“廖子豪,你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吗?”
“啊…对…对对…吃饭…”
廖子豪慌乱答道。
“是啊,赶紧吃饭去吧,在这好无聊啊。”
夏月急忙跟着附和,生怕二者动起手来,田桓吃亏。
哎,两女也是瞎操心,就他们三,田桓一根指头就捏死他们了。
“对对…去…去铁牛大酒店吧,我请...我请...”廖子豪找到台阶,顺着下了。
田桓一听,既然对方没了恶意,自己也不专门找他麻烦,心下不做计较,星眸缓缓收回,那股沉闷的气场随之消失。
廖子豪三人如释重负,心里暗松了口气,此时他们对田桓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哪敢升起一丝抗意。
薛晓宇倒是识眼色,赶紧拉着刘浩软着腿到街边去拦出租车。
一会儿,田、楚、夏三人坐一车,廖、薛、刘坐一车,六人便向铁牛大酒店驶去。
廖车里,
廖子豪坐在后座,心里后怕,怕啊怕啊,突然,他反应过来:嗯?不对!我老子可是廖氏集团老董啊,在整个淄海市,谁敢惹我?我怎么就怕了那小子了?看他穿着也不像有权有势之人,楚依涵还在旁边看着,可恶!
想着想着,他心里又燃起了怒火,居然被一个人的气场吓成这样!而且还是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
“哼!”
突然,他冷哼一声。
“豪哥…”薛晓宇哀声道。
“废物,你们两个废物,居然被一个人吓成这样…”
薛晓宇和刘浩承受着前者的“唾沫洗礼”,心里都是暗暗嘀咕,你不也被吓的不敢说话了么。
这话他们只敢心里想,嘴上可不敢说。
“哼,这口恶气,我非出不可!”
廖子豪面露狰狞,恨得咬牙切齿,如果田桓在他面前,他非生撕了后者不可。
当然,田桓要真在,他未必敢“撕”。
“豪哥,我看他不像普通人。”刘浩低声道。
“你说什么!”
廖子豪怒目圆睁,带着一丝怨毒,忿道。
“不是…我…”
“豪哥,他终归是一中的学生,咱们总有机会对付他的。”
薛晓宇鄙夷的看了刘浩一眼,收起心中的惧意,对廖子豪这样说道。
“嗯,你说的对,终有一天,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他!”廖子豪沉吟片刻,冷笑一声,道。
“而且,豪哥,我看他不像见过世面的人,铁牛大酒店可是有几道春秋战国时流传下来的名菜,待会咱们可借机向他刁难,他在两女面前,不丢脸都难。到时候,也算暂时为豪哥出了口恶气了。”
薛晓宇阴阴一笑,出谋划策道。
“对,晓宇,还是你机灵。哈哈,田桓!我定要你洋相百出!”
…
田车内,
“田桓,以后你不要招惹廖子豪,毕竟…毕竟…”
坐在后座的楚依涵隐隐有些担忧,想要提醒田桓。
“他不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招惹他,就像刚才,我好心给他算命,他却敢凶我,我才不怕他了。”
田桓坐在前座,还在为刚才那事心中不平。
“呃…”
两女都是无语,心道,你骗谁了?哪有你这样算命的。
“小孩,别装了啊,胡诌一通,真以为我们是傻子了?几句话就被你哄骗呢?”夏月把小脑袋探到前面两个座椅中间,“揭穿”他道。
“我说的是真的。唉,我跟你们说啊,他那命,真是贱命,百年难得一遇都,而且他那克星,跟我一样,也是个孤独命…”
“滚!”
“滚!”
楚依涵和夏月实在受不了田桓的“吹嘘”了,一起娇喝道。
田桓耳膜一震,悻悻的缩回身子,嘴里嘀咕道,
“我说的就是真的么。”
临了,两女还是不忘提醒他,千万别惹廖子豪了,而且把其中利害关系都跟他说了遍,田桓嘴里应了声,但心里也没太当回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我!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田桓始终都是这样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