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中清澈的井水倒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荀惜文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痛意袭来,她没死?也没在做梦?
水面上倒映出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脸上沾满左边脸颊上沾满淤泥,本该是一头整齐的青丝现在被剪的参差不齐。
本该是?
昨晚那些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场景不是做梦?
荀惜文举起手,轻抚在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小脸上。
也就是说,如今的她不再是上一世的荀惜文,上官惜文?爹不疼,娘不爱,哥哥姐姐尽来欺的小哭包?
有意思。
上官惜文,明明已经八岁大了,如今却是整日吃不饱,穿不暖,长成了一副五六岁的模样,明明已经到了学琴棋书画,该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年纪,却一直住在这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
脑海中跳出一些片段,那些在外一副知书达理,备受夸赞的哥哥姐姐,一进家门就急着跑她这儿来,掐她,打她。
偏偏上官惜文自己也是个不争气的,被欺负后,只知道哭,奥,错了,是抱着一只白老鼠哭。
“咕噜~”
还没有等荀惜文回想完,就听到肚子里传出一阵咕噜声,捂着肚子蹲下身子,要死,那送饭的仆人又有两天没给她送饭吃了。
身为云景城中最大世家上官家,堂堂凤于国相府,竟然连口吃的都没有,自此改名的上官惜文闭着双眸,为自己默哀了三秒。
等她再次睁眼时,就看到一团白白的毛茸茸的东西出现在自己面前。
“咕咚”
上官惜文咽下一口口水,这是,肉~
上一世,从小与垃圾过活的上官惜文什么没吃过,就算是已经被野猫野狗抢进嘴里的食物,她都能想办法让它们吐出来。
看着眼前的小白鼠,上官惜文眼冒绿光,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是被养的这么肥的老鼠。
小耗子,不是姐姐狠心,养你疼你的小妞儿已经死了,现在姐姐快要饿死了,只好委屈你,成为姐姐的口中餐了。
“站住,别跑。”
上官惜文身上本就已经脏的发黑的袭衣在抓小白鼠的途中变得更黑。
脚软跌倒在一边的上官惜文喘着粗气,看着还在绕着井狂奔的小白鼠,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没了吃它的念头。
“噗嗤”
看到小白鼠还在不要命的跑,上官惜文用不太干净小手捂住嘴,一张干瘦的小脸上只留一双眯成月牙的笑眼。
听到笑声的小白鼠刹住脚步,看到上官惜文不再追它反倒是坐在一边看它跑。
见她没了要吃自己的冲动,小白鼠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绒绒的小屁股蹭在泥土上,蹭了一屁股的黑色。
一人一鼠面对面坐着,大眼瞪鼠目,双双失了神。
'这老鼠是成精了吗?怎么它好像在审视自己?'
上官惜文眨巴眨巴大眼,被小白鼠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这是昨日的那个脏小孩吗?怎么一点都不怕他了'
蔺天泽的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惜文。
若是人上官惜文知道了小白鼠心中所想,指不定就会把他当成神仙一样供起来,本来上官惜文不信神不信鬼,偏偏穿越这种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让她不得不信这世上有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事物。
只是还未等一人一鼠想完,不远处传来的嬉闹声就将她们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