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房门的上官弘翘起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养了妹妹半年,哪次见到她她不是跑的老远,一脸害怕的样子?
怎么这次刚醒就能说出如此,如此流氓的话?
不过也好,只有这样的性子才能在相府里活下去,他不能一直护着她,总归还是要在某一天离她远去……
晃晃脑袋将自己脑海中荒唐的想法甩开,他曾许诺过要看着妹妹嫁出家门的,如今妹妹才几岁大,他就想着要离开她了,着实该打。
重新拾起笑容,上官弘端着大碗的蛋羹踏入房中。
看着以往妹妹怎么也吃不够的蛋羹,上官弘嘴角虽带着笑,心中却是微微的抽疼,不过是一碗最寻常的吃食罢了,妹妹却像是对待珍世之宝一般,连碗都要舔个干净。
所以这次,他有意让厨娘做了大碗的蛋羹,想让妹妹吃个够。
床边上,陆大夫还在找着空隙试图将手中最后的一点冰肌露涂抹在上官惜文身上。
他怕醒了的上官惜文受不住这样的痛,想着若是在她不备之时涂上去,想来会好受一些。
偏偏上官惜文与蔺天泽玩的正开心,一人一鼠在床上追逐打闹玩的好不热闹,身上披着锦被,被涂抹在身上的冰肌露早已干透,除了有些微痒痒麻麻的感觉,上官惜文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吱吱~”'你再追爷,爷可就发飙了!'
蔺天泽一边躲过上官惜文的魔抓,一边往床角跑去,这世道实在是太凶残了,竟连他这个小白鼠都不被放过。
蔺天泽再次在心中想着要回宫,想念起宫中的好。
“小白,别怕,不就陪着姐姐洗个澡而已,你又不是公的,害羞什么?”
上官惜文伸出手,手指刚触碰到蔺天泽光滑的皮毛,就被他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怎么,你真是个公的,那可要让我好好瞧瞧,我还没见过公耗子长什么样呢。”
刚走进里间的上官弘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床边的陆大夫伸手想要往妹妹身上抹药,妹妹则是一直想要抓住在他床上乱跑的小白鼠,而小白鼠不时被妹妹扯下几根毛,痛的吱吱直叫。
本是干净的床铺此时已经变得凌乱不堪,上官弘将手中的蛋羹放在床边,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听到咳嗽声的二人一鼠终于停下动作,纷纷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上官弘,眼中带着询问。
被看的不好意思的上官弘又是干咳一声,而后沉声道。
“我已经让下人备好了洗澡水,陆大夫,惜文现在能净身吗?”
看着全身是泥的妹妹,一向爱干净的上官弘觉得全身难受,好不容易把妹妹养的干干净净,却被上官惜月那行人一夜打回半年前,这能怪一向好脾气的上官弘发火吗?
“自然可以,冰肌露已经差不多干了,药效也都已经被四小姐吸入体内,若是四小姐不怕疼,那便去沐浴吧。”
陆大夫对自己研制的要还是十分满意的,只要不吃些与冰肌露相冲的东西,自然能保证受伤之人恢复原样,就算是人毁了容,陆大夫也能保证,用了冰肌露,一切恢复如初。
只是……
“大公子,还是先让四小姐吃些清粥小菜较好……”
“为何?”
这可是妹妹最爱吃的蛋羹!
“这……病人大病初愈补补身子固然是好的,只是蛋羹与冰肌露的药效相冲,老夫怕四小姐的身子留了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