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半晌过后，吴虞忍不住开口问道。
钱胖子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又过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这票我接了！”
吴虞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这胖子虽说看着猥琐些，但是总还算是坦诚，如果找别人说不定会出什么变故。
钱胖子想了想，对吴虞说：“既然我接了你的活儿，肯定要带着你买些保命的东西，可别说我是托儿。”
“那是自然，带路吧。”吴虞本身对银钱也没什么概念，丹药灵石也不缺，自然不考虑这些细枝末节。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处隐藏在某个小巷的破落小店，进了店门，钱胖子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张头儿！快出来！开市了！”
寂静。
……
“你等等，那老头儿几天也没有个生意，平日里都在后头呆着。”
过了好一会儿，吴虞才听见哒哒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你小子怎么来了，不是嫌弃老头子我这里货贵吗？”老者一看就与钱胖子十分熟络。
钱胖子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这不是穷嘛，我跟您说这个可是个金主儿，您老有什么好东西只管拿来让他过过眼。”
老者闻言看向了吴虞，吴虞恭敬鞠了一躬，道：“见过前辈。”
老者点了点头，看样子对吴虞这个顾客也很满意，转身又走了。
“这……”吴虞看着老者忽然转回身走进了院子深处，十分疑惑。
钱胖子解释道：“唉，这老张头儿啊，他这人怪得很，人家做买卖的都是只认钱不认人，他是认钱还认人，若是他瞧不上你，别看他穷得很，还真就不卖你。”
吴虞听了顿时觉得这位老者十分有趣，听这架势颇有些高人风范。
还未等说些什么，哒哒声又在不远处响起，随之一起响起的还有老者沙哑的声音：“你个小崽子，我还没聋呢！”
钱胖子听了混不在意，嘿嘿一笑上前搀住手搂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的老者。
“哎你轻点儿，我这把老骨头经不住你这顿揪扯，你要是把我这些家当都摔坏了你就养活我吧。”
“您怎么这么多事儿，我这不就是怕摔了这宝贝嘛。”
“你这小崽子，我就是空不出手来，要不我给你一拐！”
吴虞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嘴角抬出了些许弧度，他想师父了。
“咣”的一声，老者把箱子撂在了柜台上，震起了一阵灰尘，也打断了吴虞脑海中刚欲泛起的回忆。
“咳咳，您这是多长时间没擦过了，这生意叫您做的。”钱胖子一边挥着袖子一边抱怨。
老者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转过来对吴虞说：“我这些家当都在这里了，有什么看得上的你就拿出来。”说罢将箱子打了开来。
吴虞走上前，顺着老者的示意看向了箱子里。
箱子里面堆放了很多小物件，各种珠子镜子棋子乱糟糟根本分不清彼此，吴虞微微皱了皱眉，随手摸了摸里面的东西，从手中传来的灰尘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舒服。
老者看到了吴虞细微的表情，也不啰嗦，伸手抱起箱子便直接侧着放倒，箱子里的东西稀里哗啦都倒了出来，所幸这柜台还够大，要不掉了什么东西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老者伸出拐杖在柜台上划拉了几下，这些东西就散了开来。
“喏，这个呢，是倒山镜，地阶下品宝器，其内部有一个复杂难明的阵法，用真元催动便可将敌人困住，还有各种手段可以斩杀对手，不过因为这东西年长日久，有些损坏，如今那些杀人的阵法不能发动，不过困住敌人还是十分好用的；这个呢，是天星子，据传是由天外陨星打造，当年很多佛道大能都用其悟道，是佛家不可多得的宝物，不过这些年连棋盘到棋子几乎都遗失了，只剩下这一黑一白两个棋子在这；这个呢……”
“哎哎哎，您可别说了，这些东西您不定在哪儿淘弄过来的，没准就是跟隔壁老李头儿下棋作弊偷的呢。实话跟您说，我们要去青岳山，您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保命的东西，我拿上领着他去，要是活着回来还能给您揽几个活儿，您要是不走心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关键时刻给不上力，您就在这守着这几个物件儿，再也没人给您带包子铺的包子了。”钱胖子听得有些晕，直接打断了老者的话说。
“哪儿？青岳山？”老者本来还有些懒散的语气瞬间消失，差点没把手里的拐杖给扔了，“你去那儿干嘛？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钱胖子看着老者的样子，心头微暖，不过还是嘴上满不在乎道：“我命大着呢，您甭管了，要真是想看着我囫囵个儿再站到您面前，您就拿点儿像样的东西，咱也甭介绍，直接您挑出来就是了。”
老者看着钱胖子身边的吴虞，表情有些复杂，半晌，还是转过了身，用拐杖稀里哗啦扒拉几下，那一堆杂乱的物件分成了两堆。
用拐杖指了指小的那堆，老者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疲倦：“这堆东西你拿去吧。”
说着，又伸手在怀里拿出了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书，递给了吴虞：“用法介绍里面都有，拿着自己看吧。”
吴虞伸手接过，开口问道：“晚辈谢过，不知您……开个什么价？”
“开什么价啊，拿去吧，把这小兔崽子囫囵个儿送回来就是了，以后我死了还得靠这熊玩意儿挖坑呢。”老者头都没抬，颓然道。
“哎呀别弄得这么伤感嘛，我肯定活着回来就是了，我可是注定开宗立派名传千古的人物，这点小危险不在话下。”钱胖子一把划拉走那堆各式各样的东西，大咧咧开口道。
吴虞深深看了一眼老者，老者还是没抬头，自顾自摸着剩在柜台上的那些东西。
吴虞默默在老人身后拱了拱手，便被钱胖子拽着走了出去。
“老张头儿，等着我回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