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的状态都非常不错,鸟车也修好了,于是一早就从西门出发向着南阳城前进。由于刘鑫走得匆忙,他的画板以及一些颜料什么的都没有带走,这些东西只能暂时代为他来保管,等到再会的时候再转交给他吧。
南阳城距离兆郢城并不远,还不到晌午就已经到达南阳城。
南阳城虽然是【广仁会】总部的所在地,不过依然也是华龙国的所属地。所以城门盘查以及城市管理都是由华龙国派遣的政府人员所负责。
还没进城门就发现这里的城门的盘查力度要大于其他地方,可能是由于阿露缇失踪,迫于【广仁会】的压力所致吧。
当阿露缇亲自现身并说明情况后,城门的卫队长即刻放了行,并派出士兵去通知广仁会。
南阳城是个港口城市,西南面临着一条江,名叫万江。据说是由一万条河流汇聚到这条江而得名。也是华龙国内最大的江河。
周围的房屋与兆郢并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很多人家门口都有鱼干晾晒着,这让雅这个馋虫看得非常兴奋,毕竟她很少能吃到鱼,闻到鱼的味道就像饿极了的猫咪一样。为了防止她干出傻事,路上给她买了些鱼干尝尝鲜。
优一行人没有走多远,广仁会的人就前来迎接阿露缇了。
一位少女向着这边奔来,阿露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少女一头扎进阿露缇的怀抱。
少女大概15、16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亚麻色的短发上用兔型头绳扎起两个小辫,长相文静甜美。内穿蓝色连衣裙,外穿白色露肩套裙。然而最特殊的是她的瞳孔是双色瞳,右红左蓝。
“拉司蒂?!”阿露缇试探性的说道,其实阿露缇早就从气味和步伐中能够感受到是谁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激动的看着阿露缇。
“真的是阿露缇小姐,您能回来真是再好不过了,大家这几天都非常担心你,四处奔走。”一位脸上画着诡异图案的大叔向阿露缇打招呼
然而比他脸上图案更诡异的是,这个人没有双臂,这让人看着有点慎得慌,胆小的雅躲在后面偷偷看着,莉露露虽然也害怕不过死撑着不表现出来。
头发盘成一条粗大的辫子,看样子原本是个长发,但并不明白作为男人为什么要盘这么长的辫子。
不过这人走路一点都没有因为双臂缺失而受到影响,让人十分钦佩。
在这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相貌平平的青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微笑,非常安静平和。
阿露缇向优等人介绍这三人。
少女名叫拉司蒂.法恩丝,然而她并不会说话,是名失声者。
那名大叔叫做李叔,他脸上画的图案是某种驱鬼法术的脸谱,所以更多人叫他鬼叔。
而最后那名青年,叫做库,其实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的名字,库是拉司蒂为他起的名字,而他是四年前与拉司蒂、阿露缇一起来到这里落脚的。
阿露缇又向拉司蒂他们介绍了优等人,并说明了事情经过。
拉司蒂非常感激优等人能够解救阿露缇的事情,虽然她不能说话,但她用她独特的方式感谢着大家。拉司蒂用双手握住优的手,看着优眯起可爱的双眼投以微笑。并对其他成员也做了一样的动作,以示感激之情。
鬼叔与库同样感谢优等人的出手相救。
之后一行人在鬼叔的带领下,来到了广仁堂。
鬼叔安排收下将鸟车与坐骑安置好。
这里是广仁会为了方便救助人员而设立的医疗机构,同时也是成员们的聚集地。
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有很多伤残人士,他们住在广仁堂用来受助他们的救助屋内。
正如阿露缇所说,有些是因为战争所留下的伤员;有些因为疾病而导致残疾;有些则因为人生失足而导致残废的。
有被救助者也有救助者,尽管身残但是他们依然互帮互助渡过难关。
这些人虽然缘由各有不同,但是他们都处于同一种困境,由于损失或丧失劳动能力而被社会所歧视甚至排斥。
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身有残疾,也有一部分人是健全人,那些人都是广仁会的成员,他们拥有共同的信念而留在这里帮助这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伤残人当中,雅看到一个与鬼叔脸上诡异图案相似的人。原来这个人由于烧伤面部几乎全毁,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丑陋的面容于是让鬼叔帮自己画上这些图案。后来得知鬼叔自己脸上的图案也是自己画的,这让大家惊讶并疑惑,一个没有双手的人究竟是怎么给自己画脸的。
大家都各自忙着事物,不过当见到阿露缇归来,都会迎上来打招呼,从他们的眼中能看到喜悦的表情。阿露缇非常神奇的能够听从声音分辨出他们所有人,说出名字回应他们的喜悦。
对于解救了阿露缇的优等人也同样热情的打了招呼,不过人真是多,招呼都来不及回,连优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最后在鬼叔的号令下,大家渐渐退去。
在鬼叔的带领下,我们来到内堂,这里依然是一片忙碌,大厅正中悬着一块牌匾,写着【孝仁义忠】。修格看到这个眉头歪歪一皱,感觉奇怪,一般都是忠放在第一个才对,但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自己只是来访者不好意思在别人的地界上说三道四。
大厅中央的左侧堂座上一位青年正在与一位工作人员交谈,似乎是在传达工作内容。
那位青年见到鬼叔带领阿露缇他们走过来时,将工作内容简单交代完毕之后,就起身面向这边。
“啊,阿露缇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鬼叔辛苦了;拉司蒂、库也是。还有搭救了阿露缇的各位,在下非常感谢各位的出手相救。”青年行礼向优等人表示谢意,优等人同样行礼表示谦意
“您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想遇到这种情况任谁都会出手相救的。”优说起客套话来
“小姐您不必过谦,在下周常,是广仁堂的帐房先生,也是这里的管事,先请各位入座。”周常再次向优行礼并邀请大家入座
周常,看上去有25岁左右的样子,文质彬彬,带着一副圆边眼镜,腰系带上插着一个叫做算盘的东西(据说是华龙国古时计算工具),身着华服,黑发缠着发髻,眼睛由于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所以看不太清楚。
由于周常总是眯着眼睛,好奇捣蛋的雅以为他也是盲人,拼命在优身后向周常挥手怒刷存在感试探周常,使得周常非常尴尬,结果被优训斥了闹出笑话来。
“诶,你以为是只要是闭着眼睛的都是盲人吗?”凯吐槽到
优等人坐在周常左手边一字排开,并一一自我介绍,阿露缇他们则坐在右手边。
周常吩咐手下摆上茶水。
周常向优他们了解了下事情的一些细节,并问了优他们的看法。之后思考起来,这时又有人进来询问周常工作事宜,周常简单易懂的交代后那人离去。
“周先生,为何这里如此繁忙?”优询问周常
“这是受到阿露缇绑架事件的影响,原本驻守在大本营的兄弟们都分散出去寻找阿露缇的下落到现在还有回来,所以这里现在处于人手不足的情况。”周常有些无奈的回道
“看来阿露缇小姐的失踪对于你们的影响相当大呀。”优平静的说道
“何止是大,如果再找不到阿露缇小姐,我们恐怕都要去华京暴动了。”鬼叔快语道
周常对鬼叔皱了个眉,鬼叔的言行有所不当。不过这个行为并没有被其他人察觉到。
“那怎么可以,那样华京的平民也会被牵连的。”优担忧的说道
“所以我们广仁会已经将事态遏制到最小状态了,不过幸好你们及时将阿露缇小姐平安送回来,等广仁他们回来,想必也会缓和一些现在的紧张局势了吧。”周常缓和对方这样说道
优听到鬼叔刚才这么一说之后,就觉得这件事情不能以这样草草的方式结束,她不希望再看到与竺叶国北境岗哨一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眼前。于是优打算将事情问个清楚。
“刚才周先生问了我们的看法,那么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优犀利的问道
然而周常却没有优想得那么简单,甚至他还在怀疑他们。
虽然这些人将阿露缇平安的送了回来,但是凭几个小孩再加上一个赌徒(周常从修格手上的老茧以及断指猜测到修格可能是赌徒),有可能吗?难道是政府派来的?还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更何况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随便让这些闲杂人等搀和进来都不是上策。找个理由让她们知难而退吧。
对于周常来说,广仁会就是他的全部,所有事情都是以广仁会的利益为最优,所以他认为自己的怀疑并没有任何问题。
“关于这件事情已经是我们广仁会与华龙国政府之间的事情了,无论从何种角度优小姐最好不要再介入为好。”周常的眼睛微微睁脸上没有笑容向优告诫道
优非常清楚周常也是出于好意,牵扯进国家纷争之间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竺叶国那次如果不是加克拉放水恐怕就….
而周常只是说出了一半的原因,另一半是不希望有太多人搀和进来,成为未知数,这对广仁会也好对华龙国也好,将水搅浑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加难以预料。
优看了看大家,修格显得很平静,对于经历过风雨的他来说优如何选择都无所谓,自己只是一个流浪者,早已经将自己交给大家了。
凯的眼神显示着坚定,他相信优的任何决定,并且绝对不会反悔。
夜始终挂着笑脸,用他的那份温柔支持者优的决定。
然而雅、莉露露、阿吉,甚至连啪哒叮铛的眼里都显示着担忧,他们并不想面对那些可怕的事情。
于是优选择了放弃。
“好吧,不过还有感谢您的劝告。”优听从了周常的劝告并没有
“那么今晚就请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希望能给各位留个好印象,不过明天一早还请各位尽快离开这里。”周常笑着对优说道
“你这什么意思嘛,敢我们走?”雅有些气愤
“就是嘛。”莉露露帮腔道
“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由于绑架事件的发生,广仁会与政府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紧张,很可能这里将会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并不想因为我们的原因而将你们牵连进来,而遇到危险。”周常平静的解释道
雅与莉露露认识道自己的错误,很难得的道了歉。
不过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与阿露缇他们分别还真有些不舍,尽管大家才处了没几天,但却与阿露缇有着奇妙的缘分。
阿露缇虽然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周常做的并没有错。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争吵声,周常走出厅堂去看看怎么回事,阿露缇他们紧随其后,优他们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与广仁堂的工作人员发生争执,甚至还推搡工作人员。
“你们为什么要赶我走?你们不是慈善家吗?不是专门帮助穷苦人们的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老爸老妈都死了!妻子也和别人跑了!儿子都改姓了!房子也没了!钱!钱也没了!我每天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生活!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能有口饭吃!我不要离开这里!这里是我唯一可以生存的地方!”男人混乱的叫嚣着
这个男人原本是个商人,由于生意失败而破产,父母气急而亡,妻子带着儿子也跟别人跑了,于是落魄街头。前几天刚刚被广仁堂捡回来的,当时他饿昏在街头并且还有被人打伤的痕迹。之后经过救助他已经恢复体力,有手有脚的他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但是却迟迟不愿走。
“你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但是你已经恢复体力,完全可以自食其力,白手起家,重新找回自己的事业,你何必赖在这里不走呢?更何况我们需要腾出新的屋子救助其他需要救助的人呀,请你能理解我们。”一位广仁堂的工作人员正苦口婆心的劝导他,身后的担架上躺着一位因饥饿而极度虚弱昏迷并且没有双脚的人。
“我不管你们救助其他什么人,我离开这里我就活不下去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绝不!让他去其他地方,再说你们看看他!都没有脚了还救他干什么!我要是那样索性就那样死了算了!”男人非常无理取闹并且用侮辱性的语言攻击那名伤员
听到这里优他们心里都很不好受,凯更是想要冲上去不过被优拦住了,更不用说阿露缇他们了,周常脸上已经看不见平时的笑容,眉头紧锁。
这时候其他房间里的伤残伤员听到这里忍不住了,纷纷走出房间,甚至是爬出房间,指责起那男人,男人继续狂吠着用言语攻击他们。
虽然广仁会的工作人员极力控制现场情况,优与周常他们也上前控制民众的情绪,然而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三名伤残人上前抓住那男人,男人看到有人冲了过来,非常惊恐,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把菜刀,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女性伤残人挟为人质,并号称再靠近就要杀死她。
然而其他伤残人并没有退去的意思,大家气血都上了头,连周常的话也听不进去,更别说那些工作人员了,他们的体力也有些支持不住了都。
气氛非常危险,男人十分紧张,继续威吓着救助屋门口的伤残人,伤残人们用如同虎狼的眼神直视着他。
情况很不妙,男人在房间里,门口都是人。发动魔法必然会波及其他人,门口被堵得那么死冲进去制伏也不可能,怎么办…….
就在这时附近响起了悠扬的旋律,这旋律有些熟悉,吸引了优等人的视线。
那名叫做库的青年正在弹奏拉泽纳斯琴,拉司蒂站在库身边听着音乐,虽然旋律非常优美,但是优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弹起琴来。
那些人争执的人并没有因为琴声而停下来,事态依然紧张。
随着几秒的前奏结束,伴随着正曲传出了歌声,而唱歌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库身边的拉司蒂。
这个景象让优他们大吃一惊。拉司蒂不是不能说话吗?为什么能够唱歌?
“拉司蒂与其他的失声者不同,她虽然不能说话,但却能唱歌,并且她的歌声中是有力量的,有人说那是‘神’的力量。”阿露缇这样说道
“神的力量?!”优惊讶道,然后又向拉司蒂看去
拉司蒂圣洁的身姿破有几分神职人员的感觉。
拉司蒂:“冰冷的空气中,散发着怀念的泥土芬芳,侵入石碑中的水之旋律,久远的时间是静静地累积降临的…..”
美妙的歌声回荡在空气中,争执的人们内心神奇的平静下来,都朝向拉司蒂看着。
屋里的男人,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菜刀,放开了那个女人,与女人一起走向门口,同样看着拉司蒂。
当最后一个音符掠去之后,那些原本争执的人们早就忘却为何而斗争,纷纷向拉司蒂与库鼓起掌来。
那男人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对于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祈求其他人的原谅。
最后那名男子在工作人员的开导之下,重新恢复了生存下去的勇气,向大家感谢着离开了广仁堂。其他工作人员则赶紧将新的伤员送进屋内进行治疗。
大家都纷纷夸赞拉司蒂的歌声,弄得拉司蒂非常不好意思,一直搓着双手。然而库已经明白了拉司蒂的心思,请示周常提前开饭。
库话音刚落,在众人面前拉司蒂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拉司蒂的脸一下子通红,不知所措起来,慌张的样子特别可爱。
拉司蒂歌声带有神奇的力量,然而这力量同样会消耗体力。
周常让大家散去,与一行人来到内堂,这里已经准备了饭菜款待各位。
这时外面下起了雨。
内堂与厅堂都有饭桌,都可供餐时使用。
周常与优等人在内堂吃晚饭,其他伤病员偶尔也会有进来一起吃的,这里的人都非常随意,所以大家进进出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更多的人由于行动不便则是由工作人员将饭菜直接送过去。
菜色很普通不过很对胃口,由于这里的沿江城市,所以菜色中海鲜很多,对于第一次吃到海鲜的雅他们来说,还真是大饱口福呀。至于形象雅早就抛之脑后了,连虽然肚子很饿的拉司蒂看着雅的吃相也感觉很夸张,幸好还有优姐控制着雅的对于美食的暴走模式。周常看到雅这么能吃,则很开心。
“能吃的孩子,才是好孩子呀,哈哈哈”周常笑道露出温柔的表情。
“我呜呜唔咕咕噜咕噜”雅嘴里塞着食物根本听不清在说啥
“请把嘴里的东西吃掉在说….”凯无力的吐槽道
“我已经十六岁了,大叔!”雅忿忿然
“大叔…..不对啊,平时我有好好做面膜来着的,没道理啊”周常似乎受到了打击,赶紧拿出镜子照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原本以为周常是个比较可靠的人,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不着调的一面,这让大家大开眼界。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融洽,有说有笑起来。
鬼叔还表演起给自己画脸谱来助兴,只见鬼叔用脚趾夹起画笔蘸上颜料对着镜子给自己画脸谱,他脚的灵活度恐怕比普通的人的手都要灵敏了吧,其背后一定隐藏着更为人不知的辛酸。
这让大家既惊讶又再次感受到这些残障人自强不息的精神,这是要多么强烈的生存意志才能练就这样的神奇功法。
这些菜中有些还是周常下厨做的,由于是这里的管事,周常擅长做很多工作,在广仁堂里可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据说他其实早就是大家心目中广仁会的二当家。当然他本人是不会接受这种称呼的。
修格与阿露缇似乎聊得非常投机,修格很会开玩笑,说了一些趣事逗得阿露缇非常开心,不停地欢笑。
外面的雨渐渐的下得越来越大起来,打在屋檐上嘀嗒作响,周常吩咐其他人注意救助屋的防水工作,有些工作人员提早吃完饭,就出去观察救助屋的情况了。
吃完饭,周常让鬼叔给大家安排了客房,洗漱完毕后,大家都纷纷回房准备休息了,毕竟也劳顿了一天。
救助屋的情况还算良好,毕竟这个时节原本就雨水多发,所以预感准备的还是很充分的。
阿露缇坐在屋檐下听着外面的雨,想起了往事,脸上略显凝重。
“阿露缇小姐,在想什么呢,那么凝重。”修格见阿露缇的样子不对劲于是上前搭讪起来
“是修格先生吧,没什么。”阿露缇收起苦脸微笑着向声音的来源说道
“怎么又叫我先生了呢,不是说好我叫你阿露缇,你叫我修格就好了。”修格纠正道
“听得出你年龄比我大,我怎么好意思….”阿露缇解释道不过被修格打断了
“啊,这雨真是讨厌呀,你说是不是,阿露缇。”修格打断阿露缇的话说道
“诶!”阿露缇迟疑
“以后我直接叫你阿露缇,而你呢直接叫我修格,怎么样?”修格非常主动的握住阿露缇的手
阿露缇有些害羞,又有些慌张的推开修格的手,在推开修格的手的时候,阿露缇发现修格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修格也立刻收回了右手。
“这是….”阿露缇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到底该不该问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修格装傻笑道
修格谈起了自己的往事后,阿露缇陷入了沉思。
阿露缇或许是因为同情修格,又或许是从修格身上看到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修格….”阿露缇想要安慰修格
“你可别安慰我,也别同情我哦!这些事情都是自己造成的,也是我的罪孽,同样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人总要面对未来的,不能总拘泥于过去,我想她们也是同样这样想的。”修格想起优当时所说的话来
“罪孽吗…”阿露缇低声自语道,表情略显惆怅
“怎么了?”修格似乎听到了阿露缇的低语,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阿露缇惆怅的模样,于是问道
“修格,你真坚强….”阿露缇有些羡慕修格,苦笑着
阿露缇又开始倾听着雨声,仿佛能够看到一般的抬头望着天空。
修格看着阿露缇的脸,可以感觉到那就是曾经的自己,懊悔、无奈而又冰冷。
修格意识到恐怕阿露缇有着和他相似的经历。
“说说你的故事吧,有些事情说出来要比不说要好过一点。”修格对着阿露缇说道
“欸?!”阿露缇有些许惊讶,不过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阿露缇依然望着天空,修格也只能陪着她一起看着满是乌云的天空。
阿露缇在想或许这个人可以与之一聊,或许能够理解她。
阿露缇也更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魔法,能够让修格如此淡然的接受自己的罪孽。
或许将一切告诉他,自己也能够得到答案也说不定…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罪人…”阿露缇望着天空突然开口说道,修格默默的看着她没有出声
“我原本是一个舞团的舞姬,在偶然的一次事故中,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我被别人施加了诅咒。起初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渐渐的我开始看不见东西失明了,我既伤心又害怕大家会抛弃我,然而大家对我依然非常关心照顾,并没有因为我失明而抛弃我,这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并发誓要坚强的活下去,为大家而活。”阿露缇平静的诉说着过往,恐怕事情过去很久并没有那么的悲伤。
“然而三个月后的某日夜里,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暴雨天气。我在房间内练习盲眼走路,忽然间外面传来响声,接着一个姐妹就将我带往后门,说那个人又来找我了,说我泄露了他的秘密,让我在外面躲一会。我沿着墙壁往外跑着,但越跑越不对,我跑了她们怎么办?于是我又折回舞团,却发现房间里姐妹们的尸体,所有的人都死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她们一定是被那人杀害了,她们是因我而死的。”阿露缇非常平静描述,展现出出乎她年龄的成熟,但却能感觉到她的悲伤
“自那天起,我就一直一个人孤独的活着,直到遇到拉司蒂他们…”
阿露缇忽然沉默了,修格同样没有说什么。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
“虽然我不太会说那些开导别人讲大道理的话,不过从你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些是你已经早就认定的事实,既然是事实就没办法改变,但是我们自己是可以改变的。既然阿露缇在那场事故中没有被夺走生命,这就意味着上天给你的机会,无论是为了过去的人也好,还是今后的人也好,赎罪也好,行善也罢。在罪孽的背后就一定有着救赎,上天选择让我们获得罪孽,就一定是让我们用一生去与这罪孽作斗争,为了使更多人不再走进罪孽之中而生。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应该更加美好的生活下去,以对抗罪孽带来的痛苦吗?让罪孽再也无法折磨我们,彻底击溃这噩梦!成为更多人心中的目标,不是吗?”修格的话句句打动了阿露缇
阿露缇虽然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所散发的光芒。
即便是乌云满布的天空,在云层之上依然也是晴天呀。
“谢谢你。修格”阿露缇对着修格露出笑容,这笑容深深印刻在修格心中,久久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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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的雨声,如同安眠曲一般,大家潺潺入睡。
冰冷的雨水似乎在向人们警示着什么,但是人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