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报也贴出来一会,那边就有人来喊支书了,王书记,你快去吧,李保国、李保民两兄弟俩打起来了。王书记未到李家,就看到两兄弟扭打在一起,两家媳妇也互相抓头发、撕衣服。两兄弟两家紧挨着,四间面朝南的茅草房前面是一大片空地,宽阔的场地也为厮打创造了有利条件,本来就干燥的地面已经是浮土起了厚厚的一层,经过这两家人的闹腾,茅草房前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干什么呢,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救济粮吃多了,吃饱了没事干就想着打架去了,我马上就把恁两家的救济粮给停了”。王永贵大声喝到。
两兄弟一听,立马停下手,两人也都是一些皮外伤。两家媳妇看起来战况更加惨烈,李保国老婆脸被抓出血痕还在渗着鲜血,李保民老婆则是短褂上的补丁被扯掉,半个下垂的**漏在外面,被扯下的头发散落一地,也分不清是谁的。两人活生生就像两只斗架后的公鸡。
“咋回事”,村支书询问到;
“俺娘一直跟俺住,平时他们不管不问,现在分地了,他就想把俺娘要他家去了”。李保国说到,
“谁说我不管,你是想让咱娘给你干活”。
“那咱娘为啥不愿意在恁家,多吃一个馒头,恁媳妇都嫌咱娘吃的多,你咋不扪心自问”?
“你对咱娘好,一年到头也没有见过给她买过一件新衣裳,再说,你又没有儿子,几个闺女以后都会嫁出去,你家地够吃。我家不够吃”。李保民也不依不饶。
“你再说我没有儿子,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打烂”,说着两人又要掐起来。
“各回各家,回头村委会给你们调解”。支书暂时劝回了两人。
李保国气的回家关门睡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儿子的痛楚此时被自己家兄弟戳破,悲愤之余更多地是伤心,想到自己百年之后无人传宗接代,没有人传宗接代,争再多地又有啥用。为啥自家娘们这么不争气,为啥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有人说生男生女有诀窍,邻村的老张家好像吃了什么偏方生了儿子。他都能生儿子,我咋就不行,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李保国的思绪越飘越远。抬起头,看到媳妇秀云正在擦洗刚才打架粘上的灰土。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这个丰腴的女人身上,清透的水流顺着女人扬起的水瓢流到黑密的头发上,缓缓地流下。低头再洗一把脸,洗褪去脸上的灰尘,露出了小麦色的精致的脸庞,水柱顺着紧致细嫩的脖颈往下流,打湿了贴身的白色的确良上衣,凸起的胸脯在暖昧的阳光下像笼罩着一层浅光。此时,李保国的烦闷已全无踪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老婆秀云说“老婆,过来跟你商量个事,你快过来。
“啥事啊,还非得过来说”。
说着李保国把媳妇秀云抱上了床。一场激烈的云雨,把烦恼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的李保国舒服了。可兰淑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场巨大的恐惧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