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赯子和赨梦,为两人疗伤后喂了丹药,赦天琴箕叹息道,“你们怎么来了!”
赨梦冷道,“红冕七元共进退!”
赯子见赨梦如此,摇头解释道,“听说你和御清绝一战,传闻御清绝琴艺了得,怕你吃亏,赨梦便寻我一起前来一助你,可惜,我们也没帮上啥忙!”
果然!
七元千年的友谊早就情同手足,就如同她虽不喜江湖纷争,却不愿看着赤命他们孤身战场一般,自己遇到事情,其他人也会挺身而出呢!
赦天琴箕思及此,勾起一抹微笑,对赨梦道,“谢谢你,二哥!”
一声二哥,冷漠如赨梦也为之一震,惊诧的看着赦天琴箕,“二,二哥?”
“不是吗?虽然我们没有真正的结拜,但共同转生之后,拥有同样的血缘,千年的相处,情谊早就堪比手足了,这样唤你一声,是小妹我应该做的。”七元都是外冷内热之人,一个个看着都冷漠无情,谁又能真正的懂他们心中的情谊……
“那我呢?”赯子看向赦天琴箕。
赦天琴箕轻笑,“三哥。”
“好!”
笑靥如花,看痴了两人,此刻赯子才留意到赦天琴箕的一身白装,微微皱眉,“你换了衣裳的颜色喜好了,连发色也恢复了最初的黑色,是走出心中的阴影了么?”
赦天琴箕淡然的道,“红色也好,白色也罢,看开了,也就放下了。你们呢?还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么?还要继续追随着大哥征伐么?阎王的野心,岂是大哥那般人能应付得来的,连情同兄弟的燹王,阎王都下得去杀手,何况是大哥他一直都不招阎王喜欢……”
赯子一叹,手中的笛子紧握,看了看赨梦,才道,“那又如何,王自己不看开,我们又如何能左右他的想法,只能挺身为他而战!”
赨梦只是冷冷的来了一句,“就算死,我也会捍卫王的抉择。”
……
赯子握着笛子的手更是紧了几分。
赦天琴箕才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轻叹一声,道,“如果哪天走上不归路,琴箕一定会默默站在你们身后的,一如当初的血雨腥风中,抚琴以助。”
赯子看了看冷漠的赨梦,笑道,“既然你都承认是小妹了,就应该我们保护于你,只愿在我们陨落之时,小妹你能替我们收殓衣冢,让我们这染满血腥的枯骨不用暴尸荒野。”
摇了摇头,“如果真有那一天,那是自当为兄长们送行最后一程的。”
“你也受了不轻的伤,快回去治疗吧,我们就先回红冕了。”赯子上前摸了摸赦天琴箕的脑后发丝,语气柔和得真的像是兄长对妹妹般。
在赦天琴箕没有出手的情况下,赯子低眉掩下眼中的惊诧:没想到赦不仅装着变了,连我近身都不会再出手攻击了,看来真的是看开了。
赦天琴箕抬眼看向赯子,对于他的举动,只是无语。
这是试探么?
回到露水三千的赦天琴箕,刚脚步沾地,边迎来胸口的一股闷气上涌,口中一甜,再也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
“啊!”听见声响迎出来的小丫鬟太罗古,看见此刻孱弱如风吹就会消散的小姐,惊叫一声,连忙上前扶住赦天琴箕欲要倒地的身躯,慌乱焦急的快要哭出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太罗古啊,你怎么出门一趟,回来却是这样子?”
赦天琴箕虚弱的靠着太罗古,纤手拍了拍太罗古的手背,“安心,一点小伤,不碍事!”
把赦天琴箕扶到床榻之上,太罗古才担心的道,“小姐,自从你变得冷淡了后,你就是这样,有什么苦楚也不告诉太罗古了,现在这样明明受伤不轻,还说没事。不行,我去找天下当主,让他找最好的名医来为小姐瞧瞧。”
赦天琴箕连忙阻止道,“丫头,别……别惊动他们,我只是有点累了,歇息一晚就好,你去打点洗漱的热水来吧!”
“哦,好,我这就去,小姐,你先躺着。”太罗古匆匆离开去厨房方向。
拿出几颗药丸吞下,在太罗古的伺候下洗漱完躺下,确定太罗古已经回隔壁耳房,才意念一动,整个人消失在床榻之上,进入元初戒指世界。
赦天琴箕出现在元初世界内,立刻感应到几人的动向,山龙隐秀在竹林小屋前打坐修炼,而风谷来客却是在小河边建了一间木屋,此刻正和绮寮怨坐在河边石滩上对弈棋局,燹王在桃林之内搭了房屋,守着疗灵师,在满园的花木练习剑法。
至于挽风曲……
他似乎对炎山那只小朱雀很感兴趣,每次进来他都在炎山。
烟波桃叶西陵路,十年断魂潮尾。古柳重攀,轻鸥聚别,陈迹危亭独倚。凉飕乍起,渺烟碛飞帆,暮山横翠。但有江花,共临秋镜照憔悴。
浮空岛上,古树之下,赦天琴箕静坐抚琴,靡靡之音,响彻天地。花瓣纷纷洒洒的飘落,洁白的小花,如桃花般大小,花瓣上闪着珍珠般的亮光,落地却不枯萎,洒满了一地,花落依根。
弹琴的人,看着满眼的落花,轻启红唇,叹息道,“亘古而生的功德花啊,你们的凋谢,是看到了我的身心沾满鲜血么?你们也在为因我而亡去的人而哀戚么?是否沉迷的岁月,我已经让你伤了心,绝了望呢?如此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