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辰竟要硬拼,童贵急忙拉住。
童贵“你个瓜皮醒醒哈,人家现在是几十号人,你打得过?”
时辰老实承认“打不过,我是干体力活的,不比你脑力劳动者有生产力,你想法子呗,你把算计我的智能都发挥出来,转变为生产力一定能行。”
“——好了好了,你个瓜皮闭嘴,碎嘴子叽叽歪歪饿静不下心来。”童贵说完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眼见外面街头人越聚越多,童贵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外面那些混混早已不再遮掩的在大街各处蹲守,除了街角胡同外,好些人已进入到周边数家店面里蹲守,但唯独没有人进入正对面的“豌豆坊”,童贵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脑海里再次回忆当初梦中的第二个关键词——“豌豆坊”,想到这童贵心里豁然开朗,来京城这两天之所以事事不顺,难道是源于自己不听梦的指引,是源于自己一直在回避“豌豆坊”,呆立半晌后,童贵忽然意识到对面这个“豌豆坊”也许正是自己的出路,虽然没有把握,但如今已别无他法,只有赌博一试,想到这童贵回身冲时辰道。
童贵“兄弟,你饿不饿?”
时辰“开始不觉得,刚才一下耗费那么多体力,现在肚子呱呱叫。”
数十名凶悍的混混分别在“昆月客栈”周边各地段游荡,麻五指挥着两名脚夫推着一辆盖着稻草的木车来到胡同口,四周的混混围拢过来从稻草下取过各式各样的刀具,悄然塞进袖口里藏着,然后回到各自位置继续蹲守。
此时一名手下从“昆月客栈”柜台里出来,跑到麻五身边汇报“问过了,那房里确实就俩人,还有那个娃娃脸的从头到尾就一个布筒包,痣脸老板说从没见他背过什么绸缎包。”
麻五一听那个气“这丫的外乡人,几次都他妈玩的偷梁换柱,湛卢宝剑就在他身上,行,用不着等他跟老爷子交易了,提前动手——”
正说话间,童贵、时辰竟从“昆月客栈”大门出来,漫不经心似的溜达到了街中,童贵背上正是那醒目的布筒包,麻五赶紧挥手,四周一众混混得到信号即朝二人聚拢过去。
时辰、童贵见状并未慌张,而是冲麻五友好的笑了笑,各自从怀里掏出20两银子和买红包用掉2两银票后剩下的28两银票放在地上,然后退后三米,示意麻五己方愿意将非法所得退回,哪知麻五上前拿起银子银票后,奸黠的冷笑。
麻五“现在知道麻五爷的银子不好赚了吧,晚了,我这几倍的人工费都许出去了,要想走,只能交出你背上的东西。”
童贵、时辰一听银子白还回去了,只好另谋出路,两人忽然抬起脚步朝胡同方向奔去。
麻五一挥手,混混们急忙分四面朝胡同口方向围堵,眼看两方就要迎上,然而童贵、时辰忽然一转身,半路改道进了边上的小店“豌豆坊”。
这个变化令众混混傻眼了,面面相觑后把目光投向了麻五,麻五也愣了,抬头看看招牌上的“豌豆坊”三个字,而招牌上方的门梁之上,相向而对画着一把刀和一把剑,画上以红叉封住,麻五四下望望众混混袖口里露出的刀柄,半晌后向大家做个下压的手势,众混混显然知道含义,将露出的刀柄尽量往袖口里藏,然后慢慢靠近“豌豆坊”,将店门口以及几个窗户口的出路都围死,但无一人进入“豌豆坊”。
身在店里的童贵、时辰分别将双手握在腰间峨眉刺以及钢圈之上,本已做好准备欲蓄势迎敌,但见麻五及混混们并不敢入内,便知道赌中了对方的忌惮,于是放轻松来到大堂中间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童贵的眼睛立马打量四周环境。
只见店里有七八桌客人及三名戴毡帽的伙计,其中戴蓝色毡帽的伙计扛着茶壶,显然是倒茶工,戴红色毡帽的伙计肩上披着几条抹布,显然是清洁工,戴绿色毡帽的伙计在柜台外拿着单据对账,显然是点单工,而就在观察期间,那名蓝毡帽伙计已然背着茶壶过来“来喽——,谢二位爷光临!”
只见这位倒茶伙计背着的茶壶足有木桶大小,茶身主体是铁皮包的,壶嘴则有一米之长,隔着老远居高临下就凌空往童贵、时辰面前的空碗里灌茶,其技艺极为精湛,分毫不差的在两人碗里倒上七分满的茶水,而且一滴不溅,完美收工,倒完茶后蓝毡帽伙计又扯开喉咙“二位爷先慢用,待会就为您点菜。”
蓝毡帽伙计吆喝完后即飘然离去,此时店里其他顾客已发觉到店外情况,都清楚出了状况,而且必是跟刚进来的两人有关,为避祸端客人们纷纷起身结账走人,一时间令绿、红、蓝三位毡帽伙计忙得不亦乐乎,很快“豌豆坊”里只剩下童贵、时辰两名顾客。
见此情形时辰又开始手心冒汗,眼睛望向童贵寻求对策,但此时童贵的心思还在观察“豌豆坊”的内部环境上。
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小吃店,间隔分明的桌椅,桌上摆放的错落有致的茶杯筷子,大堂往里中间处有个简易的说书案台,靠里面侧门角落处则是柜台,柜台上呈着算盘账单等物品,柜台后的墙柜上摆满各种酒坛酒罐以及各类茶品,墙端一个画布上张贴着十几种小吃的图片,题头有“十三绝”小吃名称的字样及介绍,柜台与说书案台之间是通往后厨的通道,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好似与其他店没有两样。
然而在童贵眼中这里却透着种种异样,首先是大厅左右两面墙上分别写着“来即是客,扰客必究”和“六时之后,恕不奉陪”的字样,来即是客很好理解,但扰客必究却蕴意颇深,稍作理解恐怕有三层含义,一是小店此前曾经被叨扰,所以特此警示,二是提醒外人小店的客也与主人一样不可冒犯,三是“必究”这样的用语显示出小店非同一般的霸气,这与寻常开店人和气生财的理念有相违背的地方,怪不得外面那数十名混混都不敢入内,一定是曾吃过亏而忌惮小店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