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仇未了,又添新恨,虽然是朋友间点到即止的胡打,但被捉弄了的时辰自然不能甘心,于是怨恨的眼神始终不离童贵半步,有着取“湛卢剑”目的的童贵自然百般想支走时辰,却不想被时辰无情识破。
时辰“兔崽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日你借口来豌豆坊送美食,其实你真实的目的就是来取‘湛卢剑’的,是不是?”
童贵一下愣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时辰继续“告诉你,我时辰从今天起再不是你愚弄的对象,经过十二生肖武士战队的历练,我时辰的智商已然突飞猛进,我早就猜到你要利用盘山之行离开战队,所以你走之前必然要来取湛卢宝剑,是不是?”
童贵一听大惊失色,自己的心思竟全被时辰看穿,绝望中童贵痛不欲生,于是决定暂时离开豌豆坊,要找人好好发泄一番,于是乎想到了对面“昆月客栈”里的痣脸老板,童贵怒吼着要将“昆月客栈”铲平。
时辰见童贵叫嚣着要去“昆月客栈”,心想这一定又是童贵的调虎离山之计,“昆月客栈”楼上楼下房间多,人多眼杂,他童贵想把自己引到那里去,好找机会将其转迷糊,然后他再溜回豌豆坊来取湛卢剑,时辰对自己发誓早已不是那种傻缺之人,今天无论如何不会上那个当,于是乎时辰以不变应万变,干脆原地守在豌豆坊门前看童贵的表演。
只见童贵从后厨拿了一根烧火棒当着时辰的面出门过街进了“昆月客栈”,时辰则乐得轻轻松松的看热闹,当然他也要防着童贵趁机从“昆月客栈”溜走,好在时辰此前早就探明“昆月客栈”有两个能出逃的出口,一个是大门,另一个就是侧面通往狭窄胡同的窗户,于是乎时辰站在“昆月客栈”东南角的区域,以90度墙角的位置监视着那一门一窗,这样里面的童贵就插翅难飞了。
此时在“昆月客栈”里,童贵正拿着棒子一下下殴打着痣脸老板,打得对方杀猪般的嚎叫,并且连连告饶。
痣脸老板“童大爷,童大爷,饶命啊,是张三、李四告的状吧?我冤枉啊,不是我只报一半帐,而是那两个小子夹带私活,他们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帐都算在我身上,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童贵又一棒子敲在其屁股上“你觉得饿有心思听你报破账。”
痣脸老板哭着“那我该怎么做?”
童贵“听好了,要想活下来就按饿说的做。”
痣脸老板赶紧点头,童贵将手里烧火棒交到痣脸老板手里。
童贵“拿着这个,自己打自己,得要见响,不止屁股响,嘴巴也要响,每隔一会就要打两下,还要杀猪般的嚎叫,听见没?”
痣脸老板虽然不懂为什么,但赶紧示范着照做,一边用木棒猛敲自己臀部,一边发自内心的嚎叫。
童贵满意“嗯,就这样,饿回来的时候得要看到身上留下印子,否则饿剥你的皮。”
交代完一切的童贵起身奔向二楼,痣脸老板则规规矩矩的照着童贵说的做,并且是极为卖力的做,因为能被自己打死总好过被别人打死。
片刻间童贵已摸到二楼的免租房里,童贵从门口水缸里取过一桶水,来到时辰曾经睡过的那张床前,童贵在墙面上寻找印迹,在还残留着童贵自己尿迹的地方确定好位置。
原来当初童贵在第二次用迷香迷倒时辰时,就连夜将“湛卢剑”藏在了这里,当初童贵计算着,有了前次在城隍庙放鸽子的行径,麻老板一定会带黄金前来城隍庙交易,不管对方玩不玩花样,自己不带“湛卢剑”总是最安全的,于是童贵迷倒时辰后只身前去交易,只要黄金到手,哪怕麻老板发现了交易到的“湛卢剑”是赝品,童贵也已带着黄金从城隍庙的后墙洞口脱身,童贵只要确定自身安全后,自会留信给麻老板,告诉他“湛卢剑”放在“昆月客栈”的免租房墙体之内,麻老板拿到古董宝剑之后两边相安无事,自然不会再对童贵实施江湖追杀,童贵也自然可以安享太平,只可惜童贵算清了所有,却忽略了麻老板儿子麻五黑吃黑的行迹,因此事情才发展到后来的一切。
此后童贵和时辰为了躲避麻五的追杀而躲进“豌豆坊”,那时起他身上就只有了赝品宝剑,但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童贵一直在时辰面前演戏,以致后来在绿营与哈密刺进行遭遇战时,为了化解危机童贵虽然主动说出了调换之事,但他依然没有告诉时辰“湛卢剑”的真正所在,以至于直到现在时辰还先入为主的以为“湛卢剑”藏在了豌豆坊。
免租房里童贵用水轻轻在那片墙面上浇水,然后用撇刀不断挖松墙土,经过反复的操作,逐渐露出了里面包裹着古董剑的油纸,童贵轻轻用力,终于取出了湛卢宝剑,此前童贵之所以要在这里补上一泡尿,也是为了掩盖挖墙壁时用水打湿的痕迹,以免被时辰发现。
大功告成的童贵继续用油纸包着“湛卢剑”,并且解开自己的连体灯笼裤,将“湛卢剑”绑在了大腿内侧,然后童贵重新穿好衣裤,回到了一楼痣脸老板的身前,此时童贵看见那根烧火棒已然断成两截,痣脸老板的屁股上已然是血淋淋的,而其眼睛里泪水哗哗直流,喉咙里也是不时的发出凄惨嚎叫。
童贵迅速瞥了一眼周遭,立刻明白痣脸老板是将烧火棒砸在附近石墩上而断成两截,而臀部的血迹是歪倒在走廊深处的公鸡的鲜血,泪水自然与桌子底下打翻的水壶有关,但童贵也不揭穿,因为断掉的烧火棒正是他所需要的,于是童贵默默的捡起了两根半截的木棒出了“昆月客栈”。
出现在时辰眼帘的童贵是一瘸一拐的,当然时辰并不知道那是因为其大腿内侧藏了湛卢宝剑的缘故,童贵显然是在痛殴痣脸老板之余误伤了自己,虽然不理解童贵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但时辰不至于会去替那个曾出卖他俩的痣脸老板讨说法,于是笑呵呵的望着狼狈的童贵,童贵则显得很是不满。
童贵“你还笑,饿可是为饿两个出气,你看饿的腿也瘸了,不行,饿这个样子可去不了盘山,饿要请假。”
时辰立马变脸“你敢不去,不去老子把你给阉了。”
童贵“非要去的话那你得背饿。”
时辰默默的拿出钢圈“兔崽子你看好了,我这对钢圈不但能吃肉夹馍,还能当锯子用,要不如干脆帮你把这条瘸腿给锯了。”
童贵一听急忙收起夸张的瘸腿样子,尽量像个正常人走路,但是嘴里却不依不饶的破口大骂。
童贵“好你个时辰,无情无义,你给饿记住,总有一天饿童贵要报此仇。”
时辰一开始还有点内疚于自己的狠心,不过见着童贵果然如自己猜测般在装蒜,于是不再内疚和防备,自顾自的哈哈大笑着出发,走在前面的时辰生平头一次如此惬意,因为他终于可以在童贵面前占据全面上风,但他却不知童贵其实又在他眼皮底下玩起了暗度陈仓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