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成锡鸿已无法面对海陵郡主,于是颤抖着将身子转了过去。
成锡鸿“只可惜成家后来遭遇劫难,没能跟这位郡主最终联姻,那个少年本想救那位郡主,不想却连累了她的一生。”
海陵郡主已然泪流满面“锡鸿,我——”
成锡鸿打断“锡鸿请郡主铭记,这个儿时的故事只能放在心里,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引来通天之祸,特别是帮助过她的那位法师,郡主该了解她的阿玛,一旦事情传了出去,圆清法师还有整个红螺寺都会带来灭顶之灾。”
海陵郡主“锡鸿,对不起,对不起!”
背对海陵郡主的成锡鸿极力控制情绪让自己理智,不让眼泪从眼角滑落,不久后海陵郡主也渐渐平复了自己。
海陵郡主“我今日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从五年前阿玛安排我与你成家结亲,海陵就已然将自己当做成府的儿媳,而如今你所看到的硕亲王府悔婚以及我阿玛对项府逼亲,都不是我本意,之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无能为力,是因为阿玛一直在向我亮底牌,如果我不听从他的安排,他随时会将你成锡鸿重新卷入到成府的康梁之案中,我试图跟阿玛抗争,但我知道他的手段,为了你成家的香火延续我不敢赌这一下。”
成锡鸿“锡鸿知道,锡鸿明白,锡鸿从未怪过郡主!”
海陵郡主“另外我今日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要在你面前澄清,让那个白衣少年相信,那个长大了的海陵没有变成一个自私、浑浊的女孩,虽然她一直没能得到那蜻蜓点水般的小幸福,但她也绝然不会被污染。”
成锡鸿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两行热泪静静的在脸颊滑落。
海陵郡主“好了,该说的话说完了,我该走了。”
于是一阵寂静之后,成锡鸿终于听到了海陵郡主回往车辇的轻轻脚步声,但是成锡鸿却不敢转过身来看,因为他知道此刻那名回族武士已然藏身在了硕亲王府的车辇内,并且会在他的预料中挟持着海陵郡主离去,成锡鸿不敢回头看,他不敢亲眼目睹这一切。
此时在巷外街头,于巷口对面等候的纳兰眼见着硕亲王府的车辇出来后忽然朝另一方向驶去,纳兰觉得不对劲,急忙带人跟上,哪知刚刚接近,车辇上的“马夫”忽然急甩马鞭,几匹马撒开马蹄载着车辇疾驶而去,纳兰心知不妙急忙高喊。
纳兰“他不是王府的马夫,快追!”
车辇之上,海陵郡主也已发现是一名带着星坎肩的陌生人在驾驶车辇,海陵郡主惊得大叫。
此时身后的王府侍卫已开始骑马狂追,纳兰举着毛瑟长枪,但怕误伤海陵郡主只能对天鸣枪。
眼见纳兰等人追近,星坎肩武士忽然发出一个唿哨声,一匹银色宝马从夜色中奔出,与硕亲王府的车辇并驾齐驱,之后星坎肩武士一手揽住海陵郡主一手举着腰刀,飞身骑在了“银火”背上,等主人坐定之后“银火”四蹄扬起,竟以奇快的速度远去,纳兰惊异不以赶紧冲两名亲兵下令。
纳兰“你们快去通知硕亲王,其余人跟我继续追!”
硕亲王府的大院之内,宴席上已酒过三巡,十几米外的长条餐桌上众生肖武士已然酒足饭饱,除了戴月滴酒不沾暗暗做着行刺准备,其余不少人都已显露出疲态,尤其是坐斜对面的时辰和童贵已是酒醉醺醺。
精明的童贵其实也早看出硕亲王府里的玄机,毕竟他们这批武士是来自江湖,老道的硕亲王如何会放心与一帮不甚了解的武士相处,因此之所以将见面安排在王府,硕亲王必然要有所准备,虽然不知道硕亲王府的杀招在哪里,是弓箭手还是枪火队,但童贵清楚,这里面肯定会有埋伏。
但既算是洞察一切,眼下的童贵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棋局里他只是个没过河的小兵,他童贵的命运只能被别人摆布,如果乱动只会死得更快,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菩萨保佑。
另外童贵也看出今天的阵势很可能跟戴月有关,因为之前戴月不同寻常的举动,也因为在此番赴宴中戴月是唯一神情紧绷的那一个,童贵虽不知戴月要干什么,但他知道戴月一定在谋划什么,但同样童贵什么也不能做,而且也不需要做,因为毕竟还有一个成锡鸿在外面,这支战队是成锡鸿处心积虑建立的,他绝不会坐视不管,同时他也相信成锡鸿必定有本事能救得战队,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延续着自己的习性,藏身于嬉笑怒骂之中,只在顺带的时候适时配合一下,于是童贵决意以引导时辰贪吃来搅局,从而在侧面帮助成锡鸿。
童贵“哎,时辰老兄,你说咱这一票人里谁酒量最大?”
时辰“谁啊?”
童贵“凌飞啊,因为他属牛他是牛饮,哈哈哈——”
时辰一听也来劲了“那你说咱这里谁喝了酒不会得风湿病?”
童贵当然知道时辰说的是谁,但为了整台戏的效果,他也得当绿叶做捧哏。
童贵“你说是谁啊?”
时辰“花玉杰呗,因为他属虎,虎骨酒祛风湿!哈哈哈哈!”
时辰甚是得意,因为他终于可以在童贵面前平起平坐不相上下了。
童贵点头“不错,不错,那饿问你,你说今儿在这硕亲王府喝酒,谁最长脸?”
时辰一愣“谁啊?”
童贵“戴月呗,因为马脸最长,哈哈哈哈哈——”
时辰也受启发“那你说咱这里谁最不敢多喝?”
童贵配合着“谁啊?”
时辰兴奋了“张翼呗,因为他要掉酒坛子里,就变成异蛇酒了!哈哈哈哈哈哈——”
屡屡有上乘发挥的时辰别提多开心了,童贵也忍不住发自内心的鼓掌。
童贵“嗯,不错,继续,那你说咱这里谁喝酒最不上脸?”
时辰又一愣“谁啊?”
童贵“侯效呗,因为猴子醉酒了红的是屁股。”
时辰“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你说到猴子屁股我这膀胱还真顶不住了,不行,我得去解决一下,哎,这硕亲王府的厕所在哪?”
童贵正想找机会怂恿时辰去探路,于是顺水推舟。
童贵“你丫蠢啊,没听人说吗,上层社会把女厕叫听雨轩,把男厕叫观瀑楼,这不明摆着,男厕所在阁楼上。”
时辰“哦,高明,高明!我这就去,这就去!”
时辰说着晃晃悠悠离开宴席去找上阁楼的楼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