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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世道

第十七章世道

港口的守卫士兵望着远方逐渐消失的人影,向着身旁穿着鲜亮铠甲的头目开口:“长官……”

“闭嘴!”士兵得到了一声怒斥,噤若寒蝉地缩了缩身子,不再说话。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五分钟多,终于被打破。头目松了口气,目光闪烁。“你这个傻瓜,他可是魔法师啊!很可能听到……”

士兵谄媚地俯首帖耳,应和着,“老大,我差点忘了……”

“他背后可站着克丽,万一好处没捞着招来祸患怎么办?”……

维尔斯躲在阴影中,耳朵边符文漂浮,无比神秘。士兵和头目的话分毫不差地进入他的耳朵,让他眉头皱皱,十分不快。

维尔斯抓抓他的天蓝色头发,眼神一片冰冷,这群蛀虫,果然只为自己谋利,不管平民死活。

士兵与头目说了不少的话,主要意思就是,打算帮助罗伊家族,救治被维尔斯打晕的德古来获得罗伊家族的“奖赏”。显然,他们助纣为虐,都不是好货。而且,他们在克丽的威压下尚且如此,可想面对贫民时他们会是何等可憎的面孔。事实上,那个头目甚至想过,要发动港口所有守卫士兵把维尔斯拿下并送到罗伊家族拿更多奖励,但最后因为还是顾虑克丽放弃了。总之,这些人真是够疯狂!够无耻!够愚蠢!

不过,听到士兵谈话的维尔斯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在克丽的庇护下布兰城邦没人敢动他。其实,正如拉尔意识到的那样,克丽给了维尔斯有力的支撑,让他有了自信。

维尔斯顿了顿,仰头看着高空那轮炽盛的太阳,叹了口气:弱者难道只有被压迫的分,他们有没有出路呢?……

基尔城,一座巨大的繁荣的城市,萨卡斯帝国的“南陆之珠”。萨卡斯帝国是维诺尔位面文明中心塞莱大陆最强大的三个帝国之一,由精灵掌握政权,政治相对开明。基尔城是萨卡斯帝国的骄傲,是赛莱大陆南部的“明珠城市”,好吧,这就是它称号“南陆之珠”的来源。事实上,它是塞莱大陆西南海岸最大的港口城市,每天有成千上万的船舶在此停靠。值得一提的是,西南海岸紧靠广阔的碧蓝海,而维尔斯所在的布兰城邦便位于碧蓝海内,该城邦的不少商人都喜欢乘船穿过碧蓝海到基尔城做生意。

在基尔城内,洁白的大理石建筑鳞次栉比,显得然而美丽端庄,然而光鲜亮丽的背后总有阴影。在基尔城的一处肮脏混乱的贫民区内,拉尔跪在一座墓地前,流出眼泪。在他的身周,星星点点的祭祀花朵散落了一地,单调朴实的葬礼刚刚过去。

跪在在墓碑前,拉尔的眼中满是泪水,抽泣声从他的喉咙深处传出,显得撕心裂肺。

“都怪我,怪我太没用,连你的葬礼都没赶上。怪我,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种结果,我绝不会与你相恋!啊啊啊!……”

记忆开始发酵,拉尔的眼前出现了过往的幻象。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阳光温和,风儿轻轻,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十八岁的拉尔轻唱着歌,走在平整的石路上。

“风带着花香,吹在我身上……”拉尔向着平民区的图书馆走去,却在路过拐角时,被一个小姑娘撞到。

那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啊,长长的头发,精致的五官,纤细的身材。拉尔呆了一下,却道了声歉。少女愣了愣,眼神有些胆怯。拉尔并不在意,与她在一起聊天。少女穿着朴实的布制衣服,十分土气,让拉尔误以为她也是位平民,并对她产生好感。

从此两人结识,成了很好的朋友,并逐渐产生了朦胧的感情。

终于,拉尔与少女,劳拉,成为了恋人。而这时劳拉的家人来了,他们衣着华贵而不凡,态度傲慢,显然是一群上层贵族。这时,拉尔才明白,原来劳拉是某个大家族的小姐。

劳拉回家了,与拉尔断掉了联系。一个月后,一个仆人把一个婴儿送给了拉尔,让他抚养。那个婴儿就是拉尔与劳拉的孩子,维尔斯。

从此,拉尔父子就相依为命,一起生活。但是,即使他们委屈求全,麻烦还是不断地来。无奈之下,他们不得不渡海避难。

精灵也是生灵,总有败类存在,他们没有管拉尔的事情……

拉尔跪在妻子劳拉的墓碑前环顾四周,看着旁边的乞丐与流民,为他们同情。他们过着痛苦的生活,可是没有贵族们愿意帮助他们。精灵们总是喜欢称自己的国度完美无瑕,可是现实真的是那样吗?

拉尔慢慢说道:“啊!弱者怎么办?”

“弱者怎么办?反抗!”拉尔的身后传来了阴冷的声音,一个身披黑袍的银发男子边走边说,他也在看着劳拉的墓碑。银发男子拥有尖翘的耳朵,显然拥有精灵的血统。

“世界是无情的,在他眼里一切生灵都是尘埃。号称永不腐朽的神也不例外,要不然他们怎会沉睡?”他冷冷说到。

拉尔无言,没有回答。

银发精灵继续说:“人类,精灵,天使标榜所谓的善良与正义,号召生灵们向善,却不知他们自身的存在就是邪恶。他们都是依靠食物来生存,而那食物却都是被掠夺而来的,所以才说,那些智慧生灵的存在就是邪恶。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虚伪!”银发精灵越说越激动,字字都是恨意。

“我要竭尽所能,颠覆这虚伪的一切。劳拉,我会为你报仇的!一定!”银发精灵铿锵有力地说着,带着无边的恨与爱。精灵又看向了拉尔,说道:“你只不过是个无能的弱者,我一点也不恨你。”说罢,他起身就要离开。

“寂夜之中总有孤星闪烁。格兰罗,世界总有至真至美至善,你何苦如此?”柔和的声音响起,一个俏丽的女子穿着便服走来。

拉尔一愣,这个女子他认识。

“只有血才可使人,使整个宇宙改变。”银发精灵冷冷地道,他继续行走离开了这里。

“哎!拉尔又看到你了,你还是那样的温柔与善良,与小姐很像。”俏丽女子说到。

“温柔与善良也不能让劳拉复活,迪兰。”拉尔回答,眼神有些挣扎。

“孤星在上,你千万不要像格兰罗一样。”

“啊,我知道。”……

迪兰是拉尔妻子劳拉的贴身侍女,心地善良,帮助过拉尔与劳拉,现在,她伤心地把许多事情告诉拉尔。

劳拉出生在索兰家族,她的父母生下她后就因病去世,但她的族长爷爷却给了她最大的宠爱,而那极度的宠爱却为她招来了堂兄加蓝的嫉妒。

劳拉的爷爷思想顽固守旧,限制劳拉不让她到贫民区玩,但劳拉却一直很向往那里。

嫉妒劳拉的加蓝发觉了这一点,恶意的帮助劳拉,让她进入了贫民区,并诱惑劳拉让她对拉尔产生好感。最后,加蓝成功了,劳拉与拉尔顺利地相恋,落入圈套。

于是,欣喜无比的加蓝将劳拉的事情告知了劳拉的族长爷爷,成功激发了索兰族长的怒火。顽固不化的族长强行将劳拉带回,并不再宠爱她。从此,失势的无父无母的劳拉开始受到加蓝的不断迫害,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不久,劳拉生下了维尔斯,为保护他,劳拉让自己最信任的女仆迪兰把还是婴儿的维尔斯交给拉尔。

八年过后,族长病死,劳拉彻底失去依靠,生活愈加艰辛,甚至不得不居住在马棚。二年过后,她终于死去。

劳拉曾有一个未婚夫,银精灵格兰罗。他是萨卡斯皇都伊兰娅的贵族家族菲谢尔的未来继承人,从小就喜欢劳拉,却一直被天真善良的劳拉视作弟弟。

后来,劳拉爱上拉尔以后,菲谢尔家族撤除婚约,但格兰罗已经无法自拔,他坚决反对这项决定,惹火了菲谢尔族长。盛怒之下,菲谢尔族长直接将格兰罗派往外地,严加管控。

十年后,格兰罗终于摆脱束缚(精灵的寿命很长),却只来得及参加心上人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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