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啊”了一声,脸色霎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颤着手向后边坐着的邢简深。
“少少……”老板的话还没支支吾吾的说完,就被某个人一记眼刀打断了。
少……什么?
夏纪微微眯起眼睛,刚要问老板的时候,邢简深忽然开口了。
“他太吵了,让他滚吧。”
她微微挑了下眉,目光转向后边一端着盘子的服务生,道:“还不拿过来?”
服务员吓得一个激灵,抖抖簌簌走近将几样东西递给夏纪。
酒精、棉花和镊子都有,却是没有绷带,不过眼下先帮邢简深消炎。
把闲杂人等暂时清出去,夏纪将工具都准备好了,回眸朝他说:“转过来。”
他正坐在背靠椅上,划破的背面刚好被靠背遮住,这样遮遮掩掩的,她根本无从下手。
邢简深先是皱了下眉,目光与她对持了几秒,终是叹了口气,身体转了四分之一的角度。
邢简深的外套早已给了夏纪,身上只套了件白衬衫,很薄也很白,而他的身后被尖锐的碎片零零碎碎地刺在身上,血色在惨白的衣服上异常鲜艳。
夏纪抿唇:“把衣服脱了。”
衬衫掀开的时候,她的手一僵,血肉模糊,有刺伤的更有烫伤的,甚至有不少的旧疤也裂开了。
夏纪眸光转凉,缄默不语,难怪他不想让她看见。
她拾起桌上的打火机,将镊子的尖部在打火机的火上烤了几下,再是把火往后面烧了烧,烧得适宜后,拿起棉花沾上了酒精,在镊子上来回擦。
接着她用镊子夹起一团新的酒精棉花,伸向他的背上。
“忍着。”
然后在某个伤口及边缘擦了擦,再拿起消毒过的镊子,捏住一块碎片露出的部分,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血从破裂的伤口中流出来,夏纪迅速用棉花止住他的伤口,再是进行下一个。
他的伤口很多,也不浅,每动一下都很痛,邢简深地脸色发越苍白,但再疼他也只是颤了下眉,根本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精神高度的集中,夏纪渐渐开始流汗,她的那双手之前受过了伤又揍过人,长时间地举着,僵硬的动作让手除了酸痛,开始轻微的颤抖。
可眼下,至少还有一半的伤口没处理。
“你的医生怎么像只乌龟。”夏纪咬牙,多久了他还没来。
“更像蜗牛。”邢简深纠正。
因为伤,他的声音要比之前轻了些,却依旧不减腹黑的性质。
“你休息吧,我自己来。”
夏纪拍掉了他伸出的爪子,声音微沉,“你想死?”
受伤面积很大,那么多细小的伤口,要是被他乱动,指不定要感染上什么。
“他今天去了旁边的城市,还要二十分钟到暨城,加上开车往这边赶,至少还要半个小时。”邢简深解释,再是温了目光,轻声地又说:
“你也受伤了,休息一会吧。”
夏纪的眸子漆黑摄人,她没有停下手中的进程,只是冷声道:“伤口接触空气不及时处理容易感染,你不想死就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