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从甬道里退了出来,和守在外面的大致说了里面的情况,周雄说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说话声、还有脚步声,虽然由于太黑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肯定里面存在着什么东西,他建议大家暂时不要随便进去,以免出现意外,他甚至将那扇摇摆不定的门狠狠的关上。
徐彪嘲笑他有些小题大做,反正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里面不过是因为黑暗带来的压抑感使人容易分辨不清方向,但说是有什么东西就有些危言耸听了。
周念不置可否,她确实什么也没有听到,不过压抑感确实有的,尤其是在里面迷路的时候,心底有些慌了,所以倒也同意周雄的意见,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进去,以免出现意外。
其实不用说,其他的人请他们进去都要费不少口舌,尤其是张二缸,巴不得重新将墙封起来,正应了吕三洞的话,在座的或多或少都觉得那扇门后面的世界还是不要触碰为妙。
徐彪觉得无趣了,撇撇嘴回屋了,周念和周雄还在商量之前的细节,两人总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谈话,当然,这个屋里的人谁还没有一些秘密,就像姚尧,暂时还没有把日志的事说出去,一方面上面的记载没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二来他想先自己看完再说,算是藏私了,毕竟经历过上次的游戏,谁知道会不会有内鬼。
秦大娘和吕三洞盯了那扇门很久才离开,秦大娘什么也没说,晃悠悠的回屋了,张二缸远远的等着吕三洞回神,这才殷勤的跑过去,一口一个“大师”的叫着,两人相谈甚欢,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交头接耳起来。
姚尧带着白兔下楼,也找了个偏僻地继续研究那本日志。
“7月5日,晴。我有些看不懂林因了,她不断的和我吵架,因为我将女儿的照片都收起来,她认为我忘记女儿了,我能忘记么?如果有一种可能能换回女儿,哪怕是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将我们的结婚照撕了,说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随她吧,反正这个家也散了,可是晚上她又来找我,我又没有廉耻的接纳了她,真该死。
7月8日,晴。我似乎被骗了,他撤资了,我的生意完了。
7月13日,雨。所有人都躲着我,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那些往日里肝胆相照的,全都消失了,我的公司即将破产,再借不到钱我就只能去跳楼了,真的,反正活着也就那样了,这个世界谁还在乎谁。
7月16日,雨。这些天糟透了,我跑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求爷爷告奶奶,就像个街头乞讨的流浪汉,我的一生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屈辱,我会记住这些天的不快,是的,但凡有一天我能重整旗鼓,我要让所有人都再次向我低头。
7月17日,阴。他又回来了,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的公司有救了,我不用再负债累累,坏消息是公司不再是我的,他收购了我的公司。这个恶毒的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当时公司困难时主动来投资的是他,后来公司回暖,关键时刻撤资的又是他,现在又来收购公司,这一定是一场阴谋,我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7月19日,晴。我不得不在股权书上签字,我的家庭完了,我的事业也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
7月23日,晴。保姆支支吾吾的来辞职,她很害怕,说是总做噩梦,半夜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有人进过她的房间。我知道这是借口,她烦透了林因,现在我的公司丢了,她一定觉得我要破产了,待在这样一个家庭再没什么前途,是的,她一定这样想的,我没有如她的意,我不同意,她可以离开,但是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我看到她有些生气的离开了,她终于不再伪装,露出了真面目,想想就觉得很好笑,什么噩梦,什么害怕,还不是为了钱?
7月25日,晴。保姆不辞而别,她没有打招呼,没有领工钱,甚至连行李都没拿,默默的离开了,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管家说没看到有人出门,她似乎是消失了,我有些佩服这个保姆,为了离开真是煞费苦心。
7月28日,晴。我好像也被他们感染了,夜里听到莫名其妙的声音,我开始失眠。林因很久没有在晚上来过了,有时候我在想,白天的林因和晚上是同一个人么,我几乎不再跟白天的林因说话,她也越发神经质,有时候大白天的裸身从屋里跑出来,说是有人偷窥她,没了保姆的照顾,无论是我还是管家都有些力所不及。
7月30日,晴。我有个大计划。
8月9日,晴。管家差点妨碍了我的计划,我决定把他作为材料,是的,计划的一部分,还有林因,我的爱人,我会结束你的痛苦,永永远远。
8月13日,晴。一切准备就绪,希望能够成功,这样我的女儿就会回来了。
8月14日,晴。第一次试验失败,大概是法阵的问题。
8月15日,晴。又失败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8月16日,晴。失败,管家也不够新鲜了。
8月17日,晴。最后一次试验还是失败了。
8月27日,晴。我决定用林因试试,说实话,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不过女儿能回来她一定也会高兴吧。
8月29日,晴。我犹豫了,我下不去手,难道之前做的都错了么,不,我没错,我需要冷静,冷静一下就好了。
9月3日,晴。出现意外了,林因不见了,是的,不知所终,我在她的房里守了一天,她是有所察觉,逃了?“
看到这里,姚尧感到后背有些发凉,这所公寓到底住着怎样一群人,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再往后翻,日志又断了,之后写的很潦草,也很着急,似乎有什么迫切的事,便草草随便翻了一页记下来,有时候连日期的前后顺序都错了。
姚尧还要细看,楼上却传来争吵声,张文倩哭哭啼啼的从房里出来,紧接着徐彪站在门口,一脸厌恶的看着女人,吼道:“给你脸了,是吧?再让你胡说八道,真他娘的能耐了,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你丫敢踏进这屋半步,不打断你的腿。”
张文倩被吓坏了,她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想爬起来回屋,又实在不敢,只好嘤嘤的哭起来。许多人从屋里出来,看到这番情况有些不忍,不管怎么说,打女人总是不对的,周念劝着张文倩,明显觉得这姑娘吓坏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是他,一定是他,他回来了,一定是那件事,他来报仇了,一定是……”
张文倩语气很激动,嘴角有些未擦干的血迹,眼圈也是肿的,周念觉得她似乎在哆嗦,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徐彪便冲上来,一把推开周念,劈头盖脸的对着坐在地上的张文倩又是一顿打。
“你他娘的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叫你丫嘴贱……”
徐彪骂着,拽着张文倩的头发,指着她的鼻子狠狠的瞪了眼,张文倩似乎是傻了,闭了嘴,呆呆的坐在那里。张二缸、叶长山等人也劝着徐彪算了,周雄想把徐彪拉开,反倒又激怒了这个正在气头上的家伙,三言两语似乎又要大打出手。
“姓徐的,够了,大白天的打女人算什么。”
“少******管闲事,我打自己的女人怎么了,有本事今晚让她睡你的被窝,反正老子赶她出来了,你不是好心吗,哈哈。”
周雄也是个暴脾气,拽起徐彪的领子,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徐彪却是一副完全任他施为的样子,也不还手,冷笑道:“呦,现在能耐了,刚才是谁自己吓自己,被那屋子吓住了,怎么,在女人面前逞英雄?”
周雄终究没打下去,在大家的劝说下放手了,徐彪乐呵呵的回屋,狠狠的关了门。张文倩被留在外面,她面色惨白,抽泣着,周雄看了张文倩一眼,也摇摇头离开了。周念扶着张文倩来大厅坐下,又给他拿了些吃喝,张文倩很是感激,不过,她的眼神中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愁容,周念或许是出于同为女人的同情,与她攀谈起来,不为别的,大抵就是缓解一下她的情绪,周念说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时,张文倩别过头,有些尴尬,周念立时意识到张文倩的身份,或许正如之前的猜测,有些话是不能在小三面前说的,立马委婉的转移话题。
姚尧看了眼手上的日志,又看看张文倩,她到底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