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被穿透胸膛的胥语堂胸口没有留出一滴血液,他的白色衬衫依然洁白如雪,而与它衣服颜色近似的是胸口的那只手!比胥语堂的衬衫更加的白净!就如那冬日的白雪,一尘不染。
胥语堂艰难的转动着脖子,想要转过头,看看到底是谁要杀死自己,至死胥语堂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奈何身子却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而就在这时,那只手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唰”的一下,从胥语堂的胸口抽了回去,这一瞬间,胥语堂的双脚再也无法支撑他的身体,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至死胥语堂也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至死胥语堂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最后的遗言他都没有机会再说。所以他的双眼一直到身体中的最后一口气流失也依然睁着,始终没有闭上,或许他是想告诉大家,他死不瞑目!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教室里所有人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或惊恐,或震惊,或是无法相信,这些情绪完完全全地充斥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比之之前的脚步声,这一幕的震撼更加强悍的冲击着所有人思维,为什么会在学校发生这种事情!
“啊!!!!”也不知道是谁,终于第一个人被击溃了心理防线,带着极度恐惧的声音从干涸的喉咙中被歇斯底里地的哭喊出来。
紧接着这一声叫喊就像击溃堤坝的最后一波洪浪,连带着其他人也嘶喊了出了声。而眼前这只手的主人却并没有理会这一切,而是掀起自己的灰袍,把他当做纸巾,不急不缓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即使他的手上没有一点血迹。擦完手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一步步走进教室。
“王八蛋!你既然已经死了,就别再出来害人,给我滚回你的世界!”此刻的秦武墨早已被怒火充斥了整个头脑,胥语堂老师虽然上课严厉了一些,可下课的时候他却是像同辈的朋友一样跟大家玩在一起,很是亲切,这么好的老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秦武墨更是想到了十年前,自己兄弟林泰也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秦武墨真的无法再承受这种痛苦了。
本来教师的地方就不大,而长袍男人又朝教师中间走来,秦武墨左脚重重往前一踏,整个人瞬间提速,同时提起拳头,眨眼间秦武墨就到了长袍男人面前,高高抬起地拳头狠狠地砸向长袍男人的面庞,这一刻秦武墨仿佛已经能够预料到长袍男人痛哼着飞出去,这该死的鬼物,你就给我在死一次吧!
可下一刻秦武墨就知道自己错了,在他的震惊地目光中自己的拳头从对方的脸上一穿而过,并不是打穿了头骨,而是像打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一般,凭空而过,关键时刻秦武墨顺势一个转身,差一点就要因为这股冲劲撞到大门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苗苗,不要!”秦武墨稳住身形转,瞪大了眼睛,看着灰袍男人,喃喃道。而这时他发现苗苗紧随其后,此刻高高越起,右脚朝着长袍男人的脖子上踢去,秦武墨想到自己刚刚的情况,连忙大喊,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不出所料苗苗的脚和秦武墨的拳头一样,从长袍男人的脖子中间横穿而过,根本没有造成对方的任何伤害,而苗苗却是来不及收力,因为惯性摔倒在地。“哎呦,怎么回事!”
果然,苗苗同秦武墨一样,踢出的脚毫无阻力地穿过了男人的身体。秦武墨没有再出手,而是站在原地,阴晴不定的看着长袍男人的背影,两次的攻击可以确定常规的攻击方式没有作用,而目前还没有搞清楚敌人的状况,盲目冲上去只会是白白消耗力气。
可是灰袍男子的下一个举动,却使得秦武墨不得不动,灰袍男人脸上带着笑意,很是随意地一步步朝着离他最近的男生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伸手一把掐住男生的脖子,“咔。”男生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灰袍男子干脆利落的扭断自己的脖子,而在此之间秦武墨和苗苗再次出手,可依旧是攻击穿过长袍男人的身体,没有一丝作用。甚至秦武墨尝试用外物,一根椅子砸再长袍男子身上,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一点,教室里除了苗苗,柳文姬,秦武墨和娄书影,他们四人,其他所有人都无法再动弹,仿佛是有一座无形的牢笼把他们固定在原地,唯一能够动的只有表情和思维,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恐惧的窒息。死亡固然很可怕,但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是死亡前的几秒钟,在明知道自己即将被死亡,却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般,束手无策,每过一秒钟都是极大的煎熬,当真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
第一个男生只是个开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秦武墨和苗苗就像发了疯一样,猩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攻击着长袍男子,而长袍男子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而双手正在一个一个地杀死除了他们四人之外的其他所有人。
直到后来,两人似乎都已经打到疲惫了,极度不甘动停下身形。苗苗脸色发白,面如死灰地坐在了地上,而秦武墨则是安静的低着头,捂着脸,痛苦地蹲在地上。两人对此已经绝望了,认命了,不再抱任何希望。
而这时的柳文姬正坐在娄书影的身旁一边搂着她的肩膀,双眼无神地一边又一边麻木的安慰着她:“别怕,书影,别怕,有我们呢。”而娄书影长长的秀发已经完全遮住了她的整个脸庞,她的头靠在柳文姬身上,抱着双腿,卷缩在椅子上,全身又因为恐惧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原本洋溢着青春年华的教室,在此刻就如一个乱葬岗一般,弥漫着比之更加浓重的死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