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林送别了灵瑶,再次回到华峰已是深夜,寒风凛冽,逍林立于窗前,月色如水,不过却被漫天大雾笼罩,让人看不真切。
“丹斗已经结束,想来太上长老已经做好散了灵山的决定,不知此情此景,来年欲与何人说。”逍林感叹一句,面容爬上了一丝与年纪不符合的沧桑,一直以来,心中的这些许多秘密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紧紧的压着他。
突然,天边一抹流光闪现,刺眼的光芒于天空瞬间绽放,整个灵山顿时被照得通亮。
“哈哈哈,姜元,你个老不死的,上次算你命大躲过去一劫,这次我看你如何逞能。”一声怪叫从虚空传出,而后天边突然出现一个血红色的光球,光球极速移动,而后猛烈的撞击着灵山。
“轰隆隆!”
在接触灵山的一瞬间,光球猛烈的爆炸,整个灵山顿时尘埃弥漫。
一道人影慢慢的从尘埃中走出,突然,只见一个一袭黑袍,面容摄人的中年男子静静的站在虚空。
经过之前的爆炸,各路峰宇的掌门无不都赶到现场,不过在对上黑衣人的一瞬间,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无比强大的威压。
月嵘身形微微摇晃,看着黑衣人,下意识询问:“不知前辈是何人?为何突然来我灵山。”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但是月嵘不会单纯的认为那是对方的真实年纪。
“你是谁?够格与我说话吗?叫姜元出来。”黑衣人冷漠回答,同时也把自身的修为全部释放,任东流见此,迅速走到月嵘身边扶着她,心里大为惊讶:“凝丹之境中期-化形。”
任东流已经到达元丹大乘之境,所以对于对方的修为还是能够感知的,不过他却无比清晰的知道,姜元就是太上长老,此人口口声声说找姜元,证明此人一定是和太上长老一辈,不过看其来意应该十分不善,于是便打起友情牌,把时间拖到太上长老到来,同时也可以利用一个时间差想好应对的办法,“承蒙前辈抬爱,深夜还来访灵山,只是希望前辈多等下,我等这就去告知家师。”
“哈哈哈,就你这点伎俩我还不知道,少在这里磨叽,姜元,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便夷平你这灵山。”黑衣人大笑,而后对着任东流狠狠一掌。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隔空拍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不过紧接着,任东流胸口突然凹了一下,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海夫子见此,心中大怒:“前辈莫不以为自己修为高于我等就可以在这里横行霸道了。”
说完,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从中升起,海夫子扶着任东流,对着黑衣人狠狠一掌拍去,不过黑衣人见此,只是不屑的摇了摇头,右脚随意一踢便把海夫子的掌力划去,海夫子一个踉跄,身形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就凭你们三人也想难住我?姜元,你就是这么迎接客人的吗?你若是再不出来,我便手刃这三人。”黑衣人怒吼,声音带着无比沉重的威压在灵山中传开,一些周围围观的弟子因为受不住这压力而七窍流血。
与此同时,逍林从华峰迅速赶来,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狼藉,突然,太上长老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逍林眼前,把空中的逍林吓了一跳,不过凝目望去,太上长老丰神如玉,满头银丝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黑发,同时,眉宇间一股睥睨的傲气浮现,此番模样与过去逍林所见的太上长老相去甚远,逍林眯了眯眼睛,有点呆滞询问道:“太上长老,你这是?”
太上长老和蔼的笑了一下,“只不过稍微突破了而已。”
突破!!!
逍林闻言,心中陡然一震,一直以来,他都不清楚太上长老到了何番境界,此次居然因为突破而返老还童,心中不得不感慨太上长老的卓绝修为。
“不知来人是?”对于灵山发生的情况,逍林还是清楚的,他也知道姜元正是太上长老的姓名,来人直呼其名,所以逍林下意识的询问了一下。
“来人就是灵瑶家族里面的人,之前和我照面过一次,修为和我在伯仲之间,名叫灵子云,如你心中所想,是一名朝圣者。”太上长老缓缓回答道,同时,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枚古朴青幽的戒指递给逍林,“这是须弥戒,我在里面放着灵山的灵脉,此次灵子云是有备而来的,灵山的大限快要到了,我在里面还放了整个灵山将近一大半的物资,现在我把它交与你,别忘了我之前给你说的,冥冥中,一切都有安排的。”
逍林接过戒指,把其放入了藏物袋,太上长老所说之话他比谁都清楚,但是对于这样的安排,他只能默默接受,“是,弟子谨记。”
太上长老微笑着点了点头,“恩。”说完,一个闪身,逍林与其便消失在原地。
此刻,黑衣人正与任东流,月嵘,海夫子三人征战不休,海夫子三人皆是嘴角逸出一丝鲜血,反观黑衣人,如同流光一般巧妙的穿梭在三人中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看这样子黑衣人显然不把三人放在眼里。
任东流知道对方这是在打消耗战,欲借此机会把三人灵力耗尽而后一网打尽,不甘的看着黑衣人,任东流眼中浮现一抹绝然,“前辈別欺人太甚了。”
“哦?我有欺负谁了?我只记得我在打三条看门狗啊。”黑衣人冷嘲一番。
任东流心中大怒,双眼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什么时候,我任东流被别人这样欺辱过。”
杀!
一声怒吼从任东流口中喊出,只见他的身上一团白光弥漫,右手一定,猛然的挥出一拳,拳风如同利刃出鞘,把空气划得轰轰作响。
黑衣人眼睛微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到我?”
顿时只见黑衣人凭空飞起,在空中一个转身,对着任东流狠狠一踢。
砰!
二者相遇之处发出一声如同九天之雷一般的声响,任东流被震得重重的向后飞去,胸口瞬间凹下去一半,身上一袭白衣顿时变成狰狞的血红色,黑衣人也被震得后退几步,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任东流:“找不到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
可是,突然,任东流的身子在虚空中忽然定住,一双略显苍老的手按着任东流的后背,太上长老站在其身后,对着重伤的任东流输入一丝真气,而后淡然的开口:“灵子云,这般欺负我徒儿,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整个过程,太上长老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向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