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孟倾倾醒来时,四周的一片漆黑,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是真的死了吧!
当房门被从外推开,阎王便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目光涣孟倾倾,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以为孟倾倾会很高兴的,可偏偏她看到他一副肯定的模样,让他蹙起了眉头。
她就如此不愿意见到自己?
阎王暗自猜想,可他哪里会知晓,原本孟倾倾心中存着的侥幸心理在看到他时,完全破裂了。她以为她还活着,她以为她被阎王及时救了下来所以还活着,可偏偏她看到了阎王!
“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阎王问着孟倾倾,可见孟倾倾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他摇了摇头,他就有些担心了。好歹也是布衣拼了蛇命救回来的,当然也是叶良辰……
把手中的盛有药汤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阎王叹了一口气便走到孟倾倾的床前把她扶身来,他只是刚走了一会去端药汤而已。
被孟倾倾那明亮的大眸子目不斜视的盯着看,阎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的莞尔一笑,“放心,你并没有死!”说完,才想起刚刚房内的那只蜡烛已经燃烧到了低,此时还未燃烛。
一甩袖,房内便有了烛光,这时孟倾倾才看的清这房间是她在睿王府的闺房,心中很是欣喜的她二话不说便把阎王手中的汤碗拿到自己的手中仰头喝下。
把碗还给阎王,孟倾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没死真好啊!
她想问阎王些关于如何把自己从那大红蜘蛛之处救她回来的问题,可当看到阎王那张嫡仙般的面容苍白了些许,她便觉得不必急于一时,明天再问好了。
喝完药又被阎王灌了些毫无味道的粥,便被阎王强制性要求回到床榻之上休息。她不知道她休息了有多久,总之现在她不困,可偏偏对上坐在凳子在床榻旁阎王眸子时,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
她又想起白白了,也想起阎王的那些喜欢的话。
为什么,她都醒来了,还没有人来看她?
想着想着,她便真的入睡了。
在床榻旁的阎王看着背对自己孟倾倾心中五味杂成。叶良辰为她而死,若她知晓岂不是该自责内疚一辈子。
关于为何孟倾倾醒来都没有看到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阎王不准,尤其是白无常,在白无常得知孟倾倾被大红蜘蛛捉走时,他也是想过想去救的,可偏偏黑衣不舒服需要他陪着。
所以,他便选了黑衣。
那怕是在得知孟倾倾半死不活之时,他也未曾后悔,这是他的选择所以他便只会对孟倾倾有着愧疚之心。
但那愧疚并不是所谓的喜欢,然后他便听了阎王的话带着黑衣回了地府。
第二天清晨
“呃,我可以自己吃的!”
“太烫!”
“吹吹就不烫了!”
“嗯!”
看着阎王坐在床榻旁一手拿着粥碗,一手拿着勺子的阎王,孟倾倾觉得眼前这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阎王肯定是假的。若眼前这个阎王不是假的,哪里不会明白她刚刚的意思呢!
她明明是要自己喝粥,可他却直接无视她前几句话,微微垂头便为她吹起了冒着热气的白粥,觉得那粥凉了些便用勺子舀了点递到她的嘴边。
本来她是不好意思的,可那阎王笑的太过于温柔,让她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她来到地府几千年了,何时见过他笑的如此温柔。
为何偏偏对她……偏偏对她?突然想起他与白白的对话来,莫非……他真的喜欢她?
不可能吧!
孟倾倾觉得有一股寒风袭来,让她不由的颤了颤身子。
“怎么了?是不是冷?”把手中的粥碗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阎王为孟倾倾找来了那为她而买的风衣,为她系好带子后便有端起了粥,舀了一勺递到了孟倾倾的嘴边,目光很是期待。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为她喂粥,也好像第一次喝他的粥。
红着脸含住了勺子,一口粥咽入腹中。
“你的脸怎么如此红?”阎王紧张的用自己的手心伏在孟倾倾的额头之上,发觉并没有发烧后松了一口气,一低头便看到了孟倾倾那比刚才更加羞红的面颊,了然一笑,眸中一闪精光。
把放在额上的手放下,阎王便开始一勺一勺的喂着孟倾倾喝粥,一大粥下腹孟倾倾摇头便是自己已经吃饱,所以便不必再吃了。
阎王点了点头,起身便把放在了木桌之上并不打算把碗送回厨房。
回身,阎王便仍然看见孟倾倾那变得绯红的面颊,他语气温和面目柔和中带着担心的来到了孟倾倾的床榻旁站立着,“面颊怎的还如此通红?莫不是出烧了?”说完便无视那孟倾倾的摇头,弯身便是一个吻落在了孟倾倾的额前。
简直还不等孟倾倾反应过来便起身离开,道:“果然是有些微烫的,难怪用手掌心感觉不到!”
就这样拿起桌上的粥碗离开了,只留下孟倾倾那一张红的不能再红的面颊。
孟倾倾觉得自己的脸颊是越来越红,她不停的在心中对自己说,‘刚刚阎王亲自己只是为了试自己是否出烧,不要因为阎王亲了自己就胡思乱想!’
结果,一想到“亲”她便不由得更是红了脸。
她还记得望乡台上的鬼婆婆对她说过,女子是不能随意被男子亲的,若是亲,那也必须是自己的夫君才行。
她现在好想问鬼婆婆,若是被阎王亲了呢?
一连几日,无论吃饭睡觉一旁都会有着阎王,就连布衣都没有出现过,孟倾倾想问阎王可当看到阎王那如沐春风般的笑脸她便问不出来,于是乎越是好奇越是开不了问不出来。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孟倾倾一连休息了五日气色简直好的不能再好,连那突然的心痛也不曾再出现,人看着也是胖了一圈的。
此时的她,躲开了那几乎半步都不离身的阎王,只身来到了睿王府的花园,走着一路了,她才发现这睿王府的下人似乎是越来越少了,简直是快要没有了。以前她来这花园时,走三步必然是会看到下人的,可现在她都走了不知道多少步了居然只见了一个老嬷嬷,而那老嬷嬷见了她便连搭理都不舍得搭理便无视而走了。
这可让孟倾倾猜想多多,以为是自己胖了便不得喜了,所以从远处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时,还想到问问是不是自己胖了,所以才会不得欢喜。
当布衣出现在孟倾倾的面前时,孟倾倾不由的吓了一跳,眼前那个胖乎乎的布衣去哪里了?若不是熟悉那布衣的轮廓,孟倾倾还以为眼前这个快要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布衣是假的了,才多久没见,他便如此瘦了?
“布衣,你是不是没有吃饭?”孟倾倾蹲下身子来,可还没有布衣高所以便抬起了头担忧的问着布衣。
“主人~”看着孟倾倾,布衣不由红了眼眸。
他这哪里是因为最近没有吃饭,完全是因为那大红蜘蛛留在他体内的毒素,那大红蜘蛛是吸取凡间之人的血而存活,其毒虽不致他死,但却能够让他有吸血的欲望,想必这也是那大红蜘蛛算计好的。
若孟倾倾死了,它也便算是报了些许仇了;若她不死方法就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为她吸出那蜘蛛毒来,而他便会因为想要吸取凡人之血而遭到报应,也就是真正的报了仇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布衣摇了摇头,面对孟倾倾那想要喝血的欲望更甚,但为了不伤害她,只能努力不去看她,可她居然还伸手想要碰她。
“主人,良辰大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