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不知所措之时,关堂理走来将我的手拿开,拿出手帕给我擦掉脸上的血迹,抱住了我,说着:“我可怜的阿两,可怜的阿两~”
我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看着周围的伤痕累累的其他人,我问关堂理:“现在怎么办?”
孤柳岸背着药箱走了进来,开始挨个医治着伤者,在外面没有被波及的人都过来帮忙。
黄昏,孤柳岸大概帮所有人都治疗包扎好伤口,仅剩下在晕睡的罗雪还没有醒来。
我在房间外等待,关堂理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孤柳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忙去问罗雪的状况,孤柳岸告诉我罗雪本身身体虚弱受了一掌,孤柳岸调理的药只能缓住一时,现在要先拿到紫回丸才能完全保住罗雪的命。
我找人给其门子归传信,希望他听到消息能尽快将紫回丸送过来,他应该不会为了条件不顾罗雪的生死。
关堂理原意是想让孤柳岸给我看眼睛,但是孤柳岸却不愿意为我看眼睛,他说自上次放弃医治,况且我身上越来越深的戾气,他不愿意为我医治。
关堂理要劝他,我则借孤柳岸忙碌一天为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关堂理将我扶到亭中坐下,他坐在我的身边,问我:“你的眼睛好像好了”
我也留意到右眼看到的事务如常了,舒了一口气,原来并不是经常都是血红色的。
关堂理问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
我摇头说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甚至任何人知道灵幻珠还存在于世,这样对它觊觎的人还会来争夺,我不希望再生枝节了。
关堂理对我说:“阿两,玄林堂异术让王室江湖人士恐慌,他们是根本不会允许玄林堂壮大威胁到他们的,你还是不要做这个承主了。”
我对他说道:“我的母亲尚在他们手中,我不按他们的要求做,我母亲会有危险”
关堂理:“只要你同意不做这个承主,我会去寻找伯母的,我不想你再成为众矢之的了。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关堂府”
我回避关堂理的眼光,对他说:“林子大师的徒弟怎么会把人安置在让你能找到的地方,况且…你与双珠、还有你们的孩子是一家人,我不想打乱你们的生活”
关堂理沉默了些许,对我说:“之前你一直不愿意听我说话,不管你跟我走不走,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我并不好奇,因为对于关堂理身上的事我有太多不知道,我已经习惯后知后觉,但此刻还是不想打断他说的话。
关堂理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念儿,不是我与双珠的孩子,是我…与你的孩子”
我听了啼笑皆非,说道:“我知道,你是告诉我我可以做妾室这样念儿也是我的孩子了,可是…我不愿意如此,我也不希望你对不起双珠,有些事心中牵挂就好,互相爱慕的人未必要在一起”我忍着心痛对他说
关堂理对我说:“念儿的生辰是四月二十九。”
四月二十九?我听着这个日子熟悉,我的眼睛一痛,眼中出现了几年前的四月二十九那一天,我看到自己很痛苦的挣扎着喊叫着,当时的我以为我要死了。
看到接下来的一切,我突然的回到了现实中,我一下子站起震惊的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我当过当时一直以为我是要毒发身亡,可是我竟然看到了我昏倒后,出现的婴儿哭声,看到关堂理冲过来抱住了我,看到双珠从从老妇的手中接过了抱在包裹的孩子。
我呆呆的说道:“念儿…是我的孩子?”
关堂理要扶起我,我抓紧了他的衣袖,有点怒气的问他:“那你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并不是毒发而是有孕?”
关堂理:“当时你对我怨恨,我怕你知道有了我们的孩子就不要他了,当时你自认为是毒发所以我就顺着你的意思,生下孩子后你身体不好我原本想等你身子好了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可是…你却离开了关堂府,等我再找你要说你从来不肯听,所以我才拖到了今日,我与双珠几年只是名义夫妻,念儿怎能是我与他的孩子”
我对他说:“可是…当时府里的丫鬟怎么说念儿是你与双珠的孩子”
关堂理:“当时是我父亲如此吩咐的,我是事后才知的。”
我想着与念儿的第一次相见,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他像谁,他是像幼时的我,我却从没往自己的身上想,我想着与念儿几年的分离,为什么我当时不听关堂理把话说完,为什么我不将事情搞清楚就离开,我竟这样与自己的孩子生生分离了这么多年,他现在都能驾驭马驹而我这几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一生气一巴掌要打在我的脸上,关堂理抓住了我的手,我哭着对关堂理说:“我对不起念儿,我不是好母亲,我不是个好母亲”关堂理安慰着我
我收住了伤心,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去,是双珠牵着念儿的手站在那里。双珠很淡然,念儿却表情惊讶的看着我们,双珠与念儿也听到了我们在说说什么,我忍不住要伸出手,看到念儿眼中还带着恐惧我放下了我的手,我擦掉了眼泪,就要走
关堂理叫住我:“你都不抱抱咱们的念儿吗?”
我停住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关堂理冲念儿喊道:“念儿,快来叫母亲,他是你的母亲…”
我看过去念儿已经躲到了双珠的身后,我看着他与双珠那般亲昵,对于关堂理而言我从来不是他名义的妻子,对于念儿而言我不配做他的母亲,我听闪雪龙经常说起双珠与念儿的亲近,这几年她如此善待,我哪怕是平常人般出现在念儿面前他未必接受,况且他亲眼见到我与他人的打斗,亲眼见到我异常颜色的眼睛,他对我只有害怕,我何许这样让我的孩子感觉到对我的恐惧还要勉强叫我一声母亲。
理与念儿都是属于双珠的,他们从来都不该属于我。
我笑着对关堂理说:“你现在见我身怀异能就编如此瞎话想让我帮助你,帮助你的家族是不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如此荒谬的言论”
关堂理见我如此,没有言语,很失望的呆站在原地。
双珠忙对我说:“阿两,理说的都是真…”
我打断双珠的话,对双珠说:“双珠,我知道你过于爱慕关堂理,但是你也不能如此配合与他,别说这孩童不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为了这点孩童放弃接任承主之位。”说着我甩袖就要离开
我听到关堂理问我:“承主之位当真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
我没有回答他,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