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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距离

过了半个小时,菜才慢慢的端上来,荤素搭配,看起来营养可口,宜佳试吃了一下,令人食指大开。有时候等待还是值得的。

席间倪伽默和赵小雅打打闹闹地说着话,话题还是围绕着某位明星离婚的八卦,某位大佬出轨的传言之类的事情,两个人的毒舌言论不遑多让。让宜佳放松了不少,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一定会被感染到的。

她看了看在优雅的吃着菜的顾之逸,他总是是面无表情的。她曾经观察过多次眼前这人,这人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一脸从容淡定的,至少认识他那么久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见过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是在自己掌握之中。

“佳佳,你说我们谁说得对?”

俩人争论来争论去也没个结果,就把宜佳推出来。

……囧,她更正,事实上也不一定是那么轻松的。

宜佳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是女生。”所以,当然不言而喻了。

倪伽默捂着胸口,仿佛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一般,夸张地说:“佳佳,你真的伤害到我了,没天理了。”

赵小雅得意的笑了起来,自然的把手搭在宜佳的肩上,要不是怕人家误会她是拉拉,都恨不得往宜佳脸上凑,“知己啊宜佳,本来男女就是平等的。倪伽默你活该。”

倪伽默自然不服气,一脸郁闷看着在优雅的夹菜的顾之逸,说道:“大哥,你也说句话啊,我看这里只有你最公正了。”为毛他哥总是这么淡定的模样呢?

顾之逸自然不理会他们这样的小打小闹,波澜不惊地说了句,“好好吃饭。”

“哥,果然不能对你有所期待。”

“……”

吃完饭按照先例倪伽默和赵小雅两人早就跑掉了。这俩人一见面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向对方扫射个不停,势要争出个高低的样子,可是有时候又和谐得让宜佳羡慕。可是,他们怎么都老喜欢把自己丢下来呢?

“上车。”顾之逸打开副驾驶的门,今天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嗯。”宜佳看了看他那辆车,普通一些让她心安,欢脱的应了声上车把门上,额,她一紧张就把门轻轻带过,没关好,她吐了吐舌,又重新大力地把车门关紧,正略微放松,“顾大哥?”为啥一脸无奈的凑到她身侧?

“安全带。”顾之逸意有所指的提示她,看到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脸的防备,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她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长大了一点,头发长了一点,瘦了一点。

宜佳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万分的不好意思,她刚刚怎么就以为……脸蛋立马就红扑扑的了。真够不争气的。她的那些曾经的不愉快,好像再次看到他时就自动自觉地慢慢消失了。

回到半途,突然打起几个惊雷,宜佳被吓得一抖一抖的,整张笑脸盛满不安,嘴唇有些发白。

是的,宜佳怕打雷,巨怕。每次要打雷的时候,宜佳就会想起父亲微笑着牵着她的手的样子,父亲的手很宽厚,也很温暖。

“还是怕打雷吗?”顾之逸不动声色地开启车里的音乐,立刻外头的声音弱了几分,只剩下车里的交响乐的声音。宜佳觉得他应该是调到了最大声,心下多出了几分感激,摇摇头,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掉进他无意设下的陷阱里了,即便这个陷阱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没过多久就下起大雨来了。A市是一个多雨水的城市,特别是在春季,别人的春天是和风细雨,而A市却是闪电交加狂风暴雨,这也是这里的特别之处。

车窗被雨水打湿,模模糊糊的一片,看不清前方,顾之逸皱了皱眉头,把车速放慢,送宜佳到家的时候饶是多花了二十来分钟。

雨势很大,顾之逸刚把车停稳,她就立刻下车跑进楼里。

顾之逸看了看她狼狈的身影,不由得眉峰微动。她一向冒冒失失,他也以此为乐,可如今竟是半分愉悦也没有。

嗤笑一声,把车开离。

宜佳淋了雨,赶紧到家就冲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直到热气蒸腾得有些发晕才出来。

她下楼自然而然地给自己泡了壶热茶,张伯和瞿姨应该是回乡下省亲了,只前倒是有提过,她一忙就忘事了,当时还记得自己跟他们说没关系,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现在诺大的大宅子,便只剩下她一人,孤独感倍增。

她无聊的打开电视,午夜时分都在重播着放映过的电视剧。换了好几个台都是如此,宜佳无奈的直接略过这些,按下新闻台,新闻里正报道着某某城市水灾严重,因此出了好几次车祸,播报员字正腔圆、中规中矩又略带严肃的声音把宜佳也感染到了。

宜佳不知什么时候握起了手机,猜到自己的意图,撇撇嘴又把手机放回桌上。

她的手机里一直存着一个号码,刚刚离开A市那会儿,她一直想着能看到这个号码会亮起,自己都不敢换号码,可是等啊等,等到毕业又等到回到家,这个号码就一直没响起过,她从希望等到奢望再到失望,最后绝望。自我说服,也许人家早就换号了。等到她已经确定自己可以把这串数字删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早已倒背如流了。如此,删与不删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宜佳把最后一杯茶喝掉,把桌子上的茶具清理干净,才想起来她刚刚好像都没有洗茶,水开了,随便抓一把茶叶丢进去就算是成功了,她果然是做不来这些精细优雅的活儿的。想到多年前那个人看着她糟蹋茶叶不赞成地说,“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泡茶都不会。”她也只是无辜的拿头顶对着他,“罢了,以后我来。”那时她便迷上了喝茶,因为可以看到某人优雅的手,修长的手指。

后来她更爱喝茶,也更不会泡茶了,甚至连茶具的名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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